“原來丁心儀也會有喜歡的人啊。”魏靜聽了我們說的故事,嘖嘖稱奇,“我以爲她只會喜歡學習。”

    而陳瀾則笑了起來,說:“對啊,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成績好的同學往往會有喜歡的人吧,你們不知道,我高一的那個班級,一共小情侶有四五對吧,基本包攬了班級前十名。”

    “這麼厲害?”

    “對啊,而且我看小說裏也這麼說的,往往是那種,男女主包攬考試第一二名,男主嘛,龍傲天類型,結果居然,小白花女主的分數比他高了零點五分,然後男主就會覺得,哦,這個女人很有意思……”陳瀾滔滔不絕地說着,我們逗樂了。

    “等一下,等一下,瀾瀾,你說的這種小說,是瑪麗蘇小說吧?”劉芮汐強忍着笑,說道。

    陳瀾毫不遮掩地說:“對啊,不過說實話,這種小說還蠻好玩的,我就挺喜歡看,我媽也喜歡看小說,但她喜歡看那種……怎麼說呢,鄉村的。”

    “鄉村的?”

    “對,我上次不小心看到她的瀏覽記錄了,看到一本書,你們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名字?”

    “叫……野性鄉村。”陳瀾神祕兮兮地說道。

    劉芮汐問道:“野性鄉村?有多野性?”

    “那我不知道,我不喜歡這類型的。”陳瀾在班級裏是一個安靜的女孩子,但大概是在比較熟悉的人面前,她話比較多,接着,她又把話題引到了我身上:“不過,落葵,你爲什麼這麼久還沒搞定顧南星啊?”

    聽到這個問題,我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爲什麼呢?因爲我就是搞不定。”

    “可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之前高二剛開學那會兒,我和顧南星位置還挺近的,然後他就老把你掛在嘴上。”劉芮汐說道。我纔想了起來,剛進入高二那會兒,顧南星和劉芮汐座位坐得很近,聊得也很好,顧南星有一次還跑過來和我說:“我好像已經認識了你一個舍友了。”那時候我還生了好久的悶氣,並且吐槽他說:“顧南星,我發現你總是能和我舍友相處得格外好。”

    “那是因爲,高一我們是一個班的,所以他總是提起我。”我淡淡地說道。

    “不過,你和他關係是真的很好,總會搞定的吧。”魏靜說道,她是一個安靜而溫柔的女孩子。

    “不過話說,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現在?”劉芮汐一臉八卦地問道。

    “發展到哪一步啊……”我竭力在腦袋裏搜索着,說道:“一起出去玩過好幾次。”

    “沒了?”

    “沒了吧。”

    “不是,你們有什麼……肢體接觸嗎?”陳瀾問道。

    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以前的好幾個片段:之前暑假出去玩,突然下雨的時候,他拉着我在小巷子裏飛奔的樣子;冬天他抓着我冷冰冰的手放進他口袋裏,然後又說他手很冷,伸進我脖子後面的樣子;小高考準備時,我特別緊張,他握住我的手說要給我能量的樣子;還有……我說自己是沙礫,但他說我是星星的樣子……

    “你別光笑啊,有沒有啥肢體接觸啊?”陳瀾頗爲無奈地看着我,說道,我這纔回過神來。

    “啪!”燈突然暗了,四周一片漆黑,已經到了熄燈的時間,而得虧是熄燈了,他們應該沒有看到我紅通通的臉頰。

    魏靜很快就打開了手電筒,我們匆匆忙忙地把牀鋪整理好,又摸着去洗漱了,一切解決以後,我們都躺到了牀上。

    外面不停地傳來宿管的敲門聲和手電筒晃來晃去的光亮,她正在檢查宿舍,哪個宿舍還有聲音,或者還有人走動,她就會敲一敲門,以示提醒,第一次敲門是不扣分的,但是過會兒,第二次敲門,則要扣分了。

    我們連忙安靜了下來,仔細傾聽宿管的腳步聲,直到腳步聲遠去,陳瀾才壓低聲音說道:“繼續說呀,有沒有啥身體接觸啊?”

    我也壓低了聲音,說:“手倒是接觸過。”

    “牽手了?”

    “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牽手吧,第一次是他拉着我躲雨,第二次是……小高考,大家不是都找學霸握手嗎?”我刻意地隱去了冬天暖手那個,最曖昧的一次。

    陳瀾說道:“第二次的確不算,但第一次倒有點感覺。”

    “第一次也太美好了吧。”魏靜開口道,語氣滿是憧憬。

    “第一次真的可以算,你看,就是躲雨嘛,你們完全可以就一起跑的,爲什麼要拉着手呢?所以,他就是想拉。”陳瀾分析着,因爲激動,聲音有點高。

    迴應她的不是我們幾個,而是宿管的敲門聲,我們連忙鑽進了被子,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會兒,陳瀾往門口望了望,說:“她走了!繼續繼續……”

    “終於走了,終於走了。”劉芮汐說道,“我也覺得,落葵你真的有希望。”

    “希望如此吧。”我沉吟道:“可是……之前我們有說到這個事情,他每次都回答得很奇怪……”

    “什麼回答?”

    “就是,一會兒說高中不能談戀愛,一會兒又說什麼別的。”我有些氣惱地說道。

    我這句話下去,整個宿舍都沉默了。

    良久,陳瀾道:“大概顧南星是真的乖,太乖了。”

    “那怎麼辦呀?”

    “要麼……你等到高考結束再說,要麼……我也不知道了。”陳瀾說道。

    我還想說什麼,突然瞥見從門口小方窗裏透進來的人影,馬上輕輕地“噓”了一聲,他們三個人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宿舍裏瞬間鴉雀無聲。

    沒過多久,宿管離開了。

    但我們也失去了聊天的興致,於是道了晚安,各自睡去。

    宿舍裏很快就響起來了輕輕的鼾聲,而我還沉溺在剛纔聊到了情緒裏,久久不能平息,睡意也沒來。

    要,等到高中畢業以後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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