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是和鶯月君有關,是怎麼回事?”飯桌上,山海問水無君。
“喔。他在負責追蹤咲面郎。但這份工作對他來說,顯得有些爲難了。”
“我記得這事兒。”慕琬放下筷子,像是飽了,但其實沒喫幾顆米。
“爲難?”施無棄問,“怎麼個爲難法。”
“先前讓朽月君負責,一方面,也算是因他而生的禍患,另一方面……的確只有他才能鎮壓住他。他們都說,如此看來,鶯月君怕是已被視爲棄子。”
黛鸞嘬了一下筷子,問他:“那你呢?你怎麼看。”
“我向來沒什麼看法。”他淡淡地迴應,“做好本分的事就夠了。”
雲戈也在飯桌邊。他也只是埋頭苦喫,並不說話。他的確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笑面狼在江湖上爲非作歹的消息,還離得這麼近。他時不時看向水無君,揣摩他話裏的意思。黛鸞覺得,作爲兩個“手藝人”,他們其實已經具備許多共性了。
“您還知道多少?”山海問,“您必須將知道的事全說出來,我們才能判斷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再怎麼說,也是您委託給我們的。”
“我不確定哪些是你們需要的。若全說出來,又太多。鶯月君的事,我也並不是全都知道。但聽說,他其實就在這附近沒有離開。”
“竟然如此?”施無棄微微挑眉,“這可太猖狂了。”
“聽水無君的意思,怕也是日暮窮途。”
“啊,真是麻煩。我明天去城裏搜尋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小子的蹤跡,問個明白。早點了事,去青璃澤要回香囊。哦,說到這兒,你不要件趁手的兵器麼?”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慕琬。她愣了一下,隨後皺起眉,說不用。但山海覺得危險,還是希望她能準備一件兵器。慕琬沉默良久,說普通的刀劍她都耍過,她的用法壞得太快。這也是她使用重重保護下的妖傘的原因所在。
“水無君還打刀嗎?”施無棄忽然看過去。這時候,雲戈停下了喝湯的手,也看着他。
“……”水無君幹張開口,空了一陣,“我……成爲六道無常後,不再鍛刀了。唯一的一對無名的武器——人們根據顏色,叫陰陽彎刀,在神無君手裏。那位大人曾說,這把刀連無常鬼也可以斬殺,我便不再鍛了,也不知是不是身份的原因。”
“真能殺?”
“誰敢試呢。”水無君沉吟半晌,“梁丘姑娘,要不這樣,我借你一把。”
慕琬驚訝地張大了嘴。
“借?”
“是了。我身上這六種刀劍,您選一把。離開無樂城的時候還我便是。”
“這怎麼好意思……而且,我要是弄壞了可賠不起……”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有些心動地望過去。水無君只說,不可能壞,平靜的話十分自信。
水無君生前鍛造的最後一套兵器——六道,的確令人心動。但凜山海和施無棄交換了眼神,兩人都萌生了不好的念頭。
無樂城裏到底有什麼,需要如此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