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軍隊接到急令,趕到別處支援,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也不知現在如何了。算了,就當捐給窮人行善積德。只是我爹爲自己被騙了這事兒失落了好一陣……”
“沒想到君大將也是個癡情的人。”祈煥嘖嘖道,“我娘與我爹倒是沆瀣一氣,恩愛得很,光顧着生意從來不想着和我爹回來看看我們,錢也都自己逍遙掉了。所以我才說,默認所有父母都愛着孩子,默認所有兒女都該忠孝,這本就是‘以全概偏’,不是人人能做到的。哎,對了老白,你娘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氣氛到底是緩和下來,先前緊張的氛圍一掃而空,三人竟然就這樣在篝火前聊起天。原本白涯閉目養神,並沒打算投入話題,不可避免地被祈煥提名時他也沒睜眼。
“我說過我娘生我死了。”
“唉,你爹總會告訴你嘛。”
白涯睜開了眼睛,目光相較之前沒有變化。他的眼裏沒有悲喜,那兩人只見過長久的死水似的平靜,和偶爾激盪的起伏感。那之外,這雙眼睛什麼都映不出來。
“話是沒錯。”白涯斟酌着卸下了些防備,“但很有限。”
“哎呀,我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
“你們自己要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別一副今後還要一起走很久的樣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都說才公平嘛。”
“可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啊。”
白涯的語氣倒是很誠懇。他無奈地攤開手,眼裏仍只有靜謐。三個人有一段時間都沒開口,這顯得像是白涯刻意把氣氛搞砸——好吧,就是。
“我爹說我娘……沒有本名。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你說的沒錯——”他看向君傲顏,“我爹曾是左衽門的人。”
“啊——”
“曾。”他強調了一遍,“我娘來以後換了名字,只有我爹是本名。她叫什麼,我爹也沒告訴過我,姓黑,倒不是特意起的。這刀上的一對黑瑜白瓊,是他們當年的定情信物。他們倆……一起殺人殺出感情了吧?到底是出生入死。左衽門是不反對搭檔成親,只是孩子要歸他們來教。”
“嘖嘖。”祈煥又開始了。而君傲顏很認真地聽。
“後來……我娘出任務死了,懷着我。我爹本把她保護得很好,能一個人上就一個人。具體的事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想戳我爹傷疤。她懷着我,就那麼死了。”
君傲顏本真以爲是流產:“這……原來在你之前就……”
“是。我爹也不是後打的手刀,早就有了。他剖開我孃的肚子,把我拽了出來。”
祈煥和君傲顏都不說話了。他們注視着他,眼裏滿是震驚。
他們不知令自己震驚的是這個故事,還是說……
白涯是如此平靜地陳述着令人瞠目的歷史——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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