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衛不由得讚歎,這個金姨娘還真是厲害得很,這麼快就能將國公爺化妝成一個病殃殃的病人。難怪曹國公對這個剛剛進門不久的金姨娘如此看重,人美不說,還有手段有心計,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手藝就足夠令人歎爲觀止了。
以後,在這後院的姨娘裏面,這個金姨娘恐怕是要獨得寵愛好一陣子了。若真的能再誕下個一兒半女,這地位也就只在國公夫人之下了。
“下官見過國公爺。”
“老奴見過國公爺。”
杜若和方昭爲異口同聲道。
“杜院正,方總管……咳咳咳……”曹湛嗓子沙啞得厲害,沒說兩句話就咳得死去活來。
“哎呦,國公爺病的這樣重,您還是趕緊躺下吧。”方昭爲連忙上前幫着金敏兒扶着曹湛躺下。方昭爲還彷彿是怕曹湛不躺下似的,手上用了些力道,幾乎是按着將曹湛給按倒在了牀上。
金敏兒給曹湛蓋上被子,淚眼瑩瑩地對着杜若和方昭爲曲膝行禮道:“二位大人,奴家有禮了。”
方昭爲忙說不敢當,隨即對杜若道:“杜院正,您還是趕緊給國公爺看看吧。公爺再這麼咳下去,還不得把肺也給咳出來啊快快快,趕緊的,扶國公爺躺好,杜院正的醫術可是天下聞名,趕緊讓杜院正給國公爺好好看看。”
說完,方昭爲還一邊搖着頭,一邊喃喃自語道:“唉,可不要是什麼要命的大毛病啊。要是什麼不治之症,咱家回去可如何同陛下交代啊。”
這聲音雖然小,可還是足夠讓圍在曹湛牀邊的幾個人都聽見。
曹官家和金敏兒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無比,杜若則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泰然自若。
杜若忍着笑,上前對曹湛抱了抱拳,將背在肩膀上的那隻碩大的藥箱往牀沿上一放,道:“還請國公爺把右手伸出來,下官這就爲國公爺診治。”
感情這兩個人連說一句客套話拒絕話的機會都不給曹湛,一上來就直接將人按在牀上要診脈,這卻叫曹湛剛纔準備好的一肚子叫苦連天表忠心的話統統堵在了肚子裏,又是一口氣將自己嗆得咳了好幾聲,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曹湛有氣卻不能說,只能憋紅着臉瞪了方昭爲一眼,將臉別過一邊去,來了一個眼不見爲淨。
金敏兒立刻上前放下了牀幔,只露出了曹湛的右手來。
杜若氣定神閒地在專門給他準備的小圓凳上坐下,像模像樣地伸手掐了曹湛的脈搏。
彷彿是故意要考驗曹湛的忍耐力一般,杜若坐在圓凳上,掐脈的手穩得紋絲不動。時而皺眉,時而又長長地吸一口氣又沉沉地呼出來,良久良久,杜若都是皺眉眉心,沒有說半句話。
金敏兒和曹衛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但最緊張的就是金敏兒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她可不想富貴日子過了沒幾天,曹湛就被診出了什麼不治的隱疾來,如今她還沒有子嗣,還沒有在國公府站穩腳跟,所以,曹湛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出事的。
曹湛雖然看着精神很好,但是也畢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難保他的身體裏不會有什麼隱疾,雖然暫時沒有病症,但實際已經病入膏肓了。別人診斷不出來,說不定這個小神醫杜若就能夠診斷出來。
而且,看杜若那般沉重的表情,金敏兒的心裏就更加慌亂了,暗暗地祈求曹湛真的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