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咳咳咳咳……”曹湛咳得臉都白了,就彷彿是身體裏某個機關突然被觸動了一般,一咳就停止不下來了。
“爺,怎麼會這樣”金敏兒忍不住抽噎起來:“杜院正,您快說,國公爺這究竟是怎麼了不就是風寒嗎再嚴重也不能咳出血來呀”
金敏兒已經六神無主了,曹衛畢竟跟隨曹湛多年,遇事比金敏兒沉穩了不少。
曹衛忙上前扶着曹湛重新躺下,主僕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曹湛便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方纔那口血咳出來,也耗費了曹湛不少的精氣神。
“杜院正,若是國公爺的身體出了什麼大狀況,不若直說。”曹衛拱手道。
杜若將擦手的帕子收了起來,還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來:“大狀況什麼大狀況國公爺的身體除了感染風寒,也沒有什麼大的狀況啊。曹管家,多慮了。”
曹湛一口老血差點兒就噴了出來,感情這個杜家小兒是在戲耍他嗎
正在閉目養神的曹湛雙拳在被子下面握得緊緊的,要不是常年從政練就出來的強大忍耐力,估計曹湛這會兒就要從被窩裏跳出來狠狠揍杜若一頓了。
不過,即使忍着沒跳起來,曹湛還是被氣的眉梢一跳一跳的。
曹衛眼皮子跳了跳,金敏兒則是拍着胸脯狠狠鬆了一口氣。
方昭爲瞪着杜若,俗話說大夫嚇人能嚇死人,這個話可是當真一點兒都不帶水分。以後他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大夫,尤其是像杜若這般醫術超羣的大夫。
“不過……”杜若又突然冒出了兩個字來。
就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將剛剛鬆了一口氣的人的心再度高高地吊了起來。
杜若看了一眼衆人,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正閉目養神的國公爺,這才慢悠悠:“不過,國公爺身體欠虧得厲害。敢問國公爺,最近是不是時常覺得勞累疲乏,情志不暢,畏寒怕冷,身體沉重,腰膝痠軟,記憶力減退,頭暈目眩,睡眠不足,食慾不振,而且偶有盜汗”
曹湛轉過頭來睜開眼皮,虛弱地看着杜若,滿眼的質詢之意。
這些症狀,他有時有有時沒有,有時經常有,有時又偶爾有。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有病還是沒病。
曹衛道:“杜院正,請問國公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杜若道:“聽聞這次國公爺病倒,國公爺爲了不麻煩太醫院的太醫們便,府裏也請了民間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國公爺看診開方,不知下官是否可以看一看之前大夫所開的藥方”
曹湛早就料到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出,便早早就叫曹衛尋了一張醫治重症風寒的藥方備着,以防不時之需。果然,今天杜若一來就用上了。
曹衛連忙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方遞給了杜若。
“曹官家不愧是國公爺的左右手,連藥方都早早就準備好了。”杜若話裏帶着戲謔的味道。
曹衛勉強維持着笑臉“大夫看病,素來都是要看之前的藥方,這個常識,小人還是有的。”
杜若笑笑,不置可否。
杜若拿着藥方仔細看了又看,似乎在斟酌其中的用藥用量是否妥當:“這便是了。這藥方雖然對症,但是起效卻比較緩慢。也無妨,待我開方子好好給國公爺調理調理身子,就能好。不過,在服藥期間,國公爺不可食油膩,不食喫辛辣,不可食寒涼,要儘量休息,不可劇烈運動,要安心靜養。”
杜若一邊說着,一邊從藥箱裏取出筆墨來飛快地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