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於謝墨相處的過程中,謝墨也時不時會同她說起從前的事情,東拼西湊也就知道了不少。
這才導致雲亦辭提起謝墨的時候,楚靈塵猛然間想起他的確能幫上不小的忙。
一提起謝墨的名諱,雲亦辭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低頭思慮片刻,末了才微微點了點頭:“倒是個不錯的提議,但謝墨已然失勢,若是想要將莊主之位奪過來,還需要一番周折。”
“未必,我曾聽聞謝墨說起月落山莊,倒還有些人願意追隨他。只不過見風使舵的人太多,他便從堂堂少主,成了月落山莊的追殺對象。”楚靈塵一點一點分析給雲亦辭聽。
“我自是認爲,到底是什麼緣由,還是謝墨自己清楚些。與其我們妄自臆斷,倒不如聽聽他所說?”
的確如楚靈塵所說,他們也不是謝墨,其中經歷也只有他一人知道,這會還該由謝墨親自決定此事。
“孤知你同謝墨熟絡些,便麻煩靈塵去與他商榷,若是決心有所行動,再同孤支會一聲便可。”雲亦辭自是信得過楚靈塵的,既是讓她出面,便就是讓楚靈塵代表了自己。
這些事情,有她出馬就夠了,無需給雲亦辭添些許煩惱,楚靈塵一併應下:“若是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會率先同你說的。”
這邊將雲亦辭送走,那邊就把謝墨叫來了。
眼下距離雲沅芷和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再拖下去只會夜長夢多,此時剛好有一計能將事情解決,那便是要立即行動起來纔是。
小桃將謝墨叫來,他全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因爲成日泡在醫院裏的緣故,本身該是拿着兵器的手,儼然只剩下一股子藥味。
“我當是誰叫我,原來這邊情郎剛走,那邊又喚我來伺候,楚大小姐真是博愛。”謝墨還沒完方纔的窘迫,這會逮着機會,就要打趣楚靈塵一番。
“休要信口胡唚。”楚靈塵睨他一眼,面上儼然沒有想要開玩笑的輕鬆表情,只讓謝墨坐下,那個眼神便讓他噤了聲。
他一聽,便收了面上的不正經,lll:“說吧。”
“前些日子已經敲定了埋伏之處,眼下卻還有另外一個棘手的問題尚未解決。若是想要成功救出五公主,那我們的人手實在是不夠。”楚靈塵垂着頭,緩緩說道。
“本以爲我們只需安排路線與埋伏之處,至於人手,還需依賴太子殿下。但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謝墨本就機敏,怎麼會聽不懂楚靈塵的弦外之音?
“我知道了。”謝墨蹙着眉,難得不見他平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氣焰,“我會想辦法。”
縱使知道想要將五公主救出來的前路漫漫,但他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將五公主救出來。
他不
過只說了短短几個字,楚靈塵卻從他的目光裏得到了更多的訊息,兩個人都說得淺顯,卻一拍即合。
其實這些都是楚靈塵的揣測,她總覺得平日謝墨偶爾說起在月落山莊的事情時,看似是面不改色,但他的目光從來都是複雜的,就算是說出來的時候語氣平靜,也瞞不過楚靈塵。
果然,楚靈塵賭對了,聽了她的話之後,謝墨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都被楚靈塵一一捕捉。
房間裏霎時間變得萬般靜謐,靜得連呼吸都能聽見,良久似乎他咬了咬牙,才緩緩開口:“我想救她。”
短短四個字,卻帶着無盡的分量,也正是這幾個字,就足夠表明他的立場了。
“好,那在就出五公主之前,我們先將月落山莊奪回來。”她開口,這番話一字一頓,似警鐘,一點一點刺激着謝墨的神經。
的確,他看似雲淡風輕,但畢竟曾貴爲少主,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更何況……那人奪走莊主之位本就是不乾不淨,就連父親的死,興許都有蹊蹺。
他想着,拳頭下意識收緊,就連眼眶都微微泛紅。
“謝墨?”見他似乎有些入神,楚靈塵輕輕喚他,“平日,你說的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我知曉你有所隱瞞,我自不追究。但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幾年的計劃,縮短成幾天。”
於謝墨,楚靈塵是他的救命恩人,至此自己都尚爲月落山莊追殺之人,楚靈塵也從不計較,一直把他留在身邊。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久,但已經足夠他向楚靈塵卸下防備了。
“好。”他微微點頭,變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回憶從前發生的點點滴滴。
良久,謝墨復而開口:“我本是月落山莊的少莊主,前些日子我三叔受聘走鏢,聽取父親的意願帶我同去,當是歷練,當結束之後返回山莊,卻聽到了父親的噩耗。”
“全莊上下都說父親是遭人毒殺去世,此時二叔忽然說自己拿到了一份父親立下的遺囑。遺囑上說立二叔爲月落山莊的下一任莊主,而以毒弒父的罪名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平日父親慣我,少管莊內事物,我弒父的罪名一旦落下,二叔又是副莊主,他說的話莊中大多數弟子便全都信了,我是在父親的親信的幫助之下才逃了出來。”
“但沒想到我逃出來了,那些人也不肯放過我,二叔拍了衆多莊中弟子追殺我,最後我寡不敵衆身受重傷,躲在巷子裏生怕那些人發現我,之後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聽完謝墨的話,楚靈塵的眸光亮了亮,好像有了些眉目:“若是弒父,將你逐出山莊便足夠了,他們仍不放你一條生路,想必是你還有威脅,必須除之而後快。”
得到楚靈塵的提醒,謝墨纔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