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時正好遇見了匆匆往信號彈發射的方向跑去的謝墨,兩個人擦肩的時候相視一眼,便達成了一種默契。
楚靈塵負責去確保雲沅芷的安全,而謝墨則是去有官兵的地方看看,也方便時時刻刻盯着,確保有緊急情況的時候能第一時間通知楚靈塵。
當謝墨剛剛趕到,郡主府的正門正好被人十分用力的敲響。
郡主府中的僕役都被楚靈塵叮囑過,正門一般情況不允許打開,除非得到她的允許,所以這會楚靈塵不在,在門內的僕役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門外的侍衛瞧着這樣的架勢,也不敢放人,他們就這樣定定站着,既有些害怕就會突然出現的官兵,又怕直接將人放進去會惹惱楚靈塵,所以誰也不敢動彈。
“怎麼?看不明白這是陛下御筆下達的搜捕令?”爲首的官兵將手中的那一封搜捕令直直貼近郡主府侍衛的面前,氣焰囂張。
見守門侍衛熟視無睹,那官兵便更上前一步,破口大罵:“快給老子閃開!若是耽誤了事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官兵,守門的侍衛只得搪塞:“眼下郡主不在府內,已經有人去通報了,若非等郡主回來,我等不敢輕易開門。”
“放肆!見聖旨如面聖,你好大的膽子敢衝撞陛下!來人,給我拿下!”那官兵大喝一聲,指着方纔搭話的侍衛。
就在那侍衛即將被拿下的時候,大門緩緩被人打開,謝墨在衆僕役下簇擁走了出來。
“何人在此喧譁?”他難得一副正經模樣,很好地將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都藏了起來。
那官兵不語,直接講御筆搜查令拿出來,甩到了謝墨的身上,他就挑着眉,等着看謝墨的反應:“你是哪裏來的小嘍囉?敢攔住陛下的搜捕令?”
“我是郡主府中的管家,自是不敢阻攔,只是我家郡主不在,這會已經派人去同郡主說了,她不消多時便能趕回來,還請稍後片刻。”
謝墨躬身,一副十成十的忠厚模樣。
誰知那官兵可不講道理,他直接扯過謝墨的衣領,將謝墨提了起來:“還敢阻攔!”
被人拽着領子的感覺可不好受,謝墨暗暗運起內力,不過只是一瞬,便直接將那官兵震開,但謝墨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的,不禁讓那官兵懷疑方纔自己是否真的被震開了。
“若是郡主未曾回來之前,你們執意要進去,我也無法阻攔。既然如此,那必須要您擔保,一切責任必由您承擔。”謝墨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本身卻帶着無盡的分量。
果然,這句話直直唬住了那爲首的官兵,雖然他是帶着雲帝御筆寫下的搜查令來的,但若是真的在郡主府裏突發了什麼情況,想必雲帝也不會偏袒他。
所以爲了確保萬無一失,等一等也無妨:
聽到對方已經讓步,謝墨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在他出來之前,他已經將自己拖延時間的計劃都託人去告知了楚靈塵,等到安頓好雲沅芷,她便會立即出現。
彼時楚靈塵已經確保雲沅芷不會被認出來了,便悄悄從後門出來,然後佯成一副着急的模樣往正門趕去,正好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郡主來了。”官兵的隊伍後面,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
緊接着,所有人都轉過身去,將目光聚集到楚靈塵的身上,許是臨出發時,雲帝下了什麼命令,這會那些官兵看楚靈塵的眼神都帶着些許兇狠。
“勞煩久等,陛下賜府邸時特意交代過,未成親前不得在郡主府長居,所以平日本郡主都住在清雲醫館裏,故會來遲,煩請見諒。”
楚靈塵說着,徑直結下斗篷,從那羣官兵中穿過,走到謝墨面前。
爲了讓主僕關係逼真一些,楚靈塵還故意將自己的斗篷遞給謝墨,然後對着爲首的官兵說道:“既然本郡主已經來了,請進罷,莫要耽誤了各位的工作。”
說罷,楚靈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得到允許之後,爲首的官兵便帶着其餘人一窩蜂涌進了郡主府裏。
一跑進去,所有人便兵分幾路,往郡主府不同的方向跑去,一面跑,還一面着急府邸之中的僕役紛紛到前院集合。
搜尋一圈下來,可疑的不可疑的人,都已經在前院聚集起來了,那些能藏人的地方通通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所有的官兵也在前院集合起來。
“大人,並未找見公主蹤跡。”幾位帶隊搜查的官兵紛紛回稟。
楚靈塵站在高臺上,她的一旁是謝墨,兩個人的神情頗爲自然,並未有任何不妥,但他們都知道,雲沅芷此刻就在那羣人之間,他們甚至會有一瞬的對視。
“給我拿出畫像來,一個一個比對!一個也不許放過!”那爲首的官兵一聲令下,便有人粗暴地將那些丫鬟一個一個拉出來,對着畫像開始比對。
他們排查的方式也僅有這些,和楚靈塵事先料想到的一模一樣,所以楚靈塵故意將雲沅芷化成男兒,此刻僕役被以男女分開之後,雲沅芷和家丁們站在一起。
所有官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丫鬟們的身上,誰也不會想到往家丁之中多看一眼,所以雲沅芷足夠安全,楚靈塵和謝墨也足夠放心。
經過一遍遍覈對之後,最後也毫無進展,他們出發之前,雲帝的確叮囑過千萬要仔細搜查,切莫放掉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但現如今該查的地方都已經查驗完畢了,就連府邸之中丫鬟的長相也比對了一遍又一遍,若是再提出搜查一遍的要求,不免會讓郡主心生不滿,這樣他們也不好辦。
所以,在進行最後一遍確認之後,雖然沒找到人,也只能訕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