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楚靈塵一轉身，便看見了喘着粗氣跑回來的櫻之，她見楚靈塵回頭之後，便停在不遠處企圖恢復平靜，再開口同楚靈塵說話。
“這是怎麼了？”楚靈塵蹙着眉，擡手拍着她的背爲她順氣，“不急不急，你慢慢說。”
休息了好一會，櫻之才漸漸平復下來，同楚靈塵說起方纔發生的事情。
“醫館自小姐走後都無事發生，但不想半個時辰之前，忽然衝進十來個人，他們手中拿着東西，一闖進來就開始趕人，將診病的人都趕走了，然後開始砸東西。”
櫻之說着，眼眶有些紅紅的，楚靈塵身後的小桃更是聽不得這些，興許是氣極了，這會已經在一旁偷偷抹淚。
“我們醫館裏的小廝哪能瞧見他們這般攪和小姐的心血？便衝上去和他們理論，誰知道他們好不講理，不僅不聽勸告，還將他們都打了一頓。”
“那你呢？你可有事？”楚靈塵關切地問道，想去檢查他她身上是否有傷口。
櫻之擺擺手，聲音顫抖地回覆楚靈塵：“小姐，我沒事。”
“那秦老爹還有小虎子呢？”秦老爹是醫館裏最年長之人，而小虎子則是最年幼的，這兩個極其弱勢的人都不見蹤影，叫楚靈塵十分着急。
“秦老爹和小虎子在將將出事的時候就被大家從後門送出去了，叫他們晚些再回來，應該是無事的。”櫻之道。
幸好他們無礙，眼下楚靈塵便可以專心解決醫館之中的事情。
“那方纔你去哪了？怎麼如此着急忙慌的趕回來？”
倒不是楚靈塵疑她，只是主僕之間的默契告訴楚靈塵，櫻之是有所發現的。
這些櫻之也懂，她並未有任何不滿，一字一句回答道：“那些人來時匆匆忙忙，去時也是如此，倒是擔心小姐會忽然回來一般。”
“奴婢方纔就是追着他們出去想看看能不能發覺那些人身份，因爲他們走的匆忙併未發現身後有人跟隨。”
“那可有發現？”楚靈塵反問。
“有，奴婢發現那些人，其實互不相識，砸完了醫館之後，他們就去巷尾分錢，之後便作鳥獸散。”櫻之如實將自己看見的說予楚靈塵聽。
“而且那些人無非都是鄉紳地痞，給些銀子便能使喚得動，分銀子的那個人無非只是組織這些人的人，但並非幕後主使。”
櫻之的推測同楚靈塵所想大同小異，那些鄉紳地痞縱是給些錢便能使喚得動的，口風並不緊實，多給些錢便能打探出幕後主使，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知曉了，你先去歇一歇罷？風塵僕僕的，去換身乾淨衣裳，這裏有我。”楚靈塵拍拍她，柔聲道，“待換好衣裳之後，帶大家去治傷，敷些藥。”
櫻之一併應下，往醫館裏走去。
“小桃？”楚靈塵轉身望向小桃，誰知她眼裏還有眼淚在打轉，仍舊低低啜泣。
“好了你哭什麼。”本是心裏着急得緊，但一瞧見小桃這般，楚靈塵也不知該急還是該笑了，“此時可不是你哭鼻子的時候，你現在去將那些圍在醫館門口的人給打發了去，我去會會那些地痞。”
“放心罷，我上樓去取個霹靂弓再去，你就安心將人打發走，然後去幫櫻之的忙，她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楚靈塵吩咐之後，便擡步擠過人羣往樓上去。
……
那些地痞雖然平日裏遭人不待見，但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楚靈塵換上男裝，將霹靂弓藏在袖子中，還帶了些藥粉，以備不時之需。
按照櫻之所說的，楚靈塵順着醫館後門的巷子往裏走，那後面常有無所事事的地痞落腳。
果不其然，往後到了無甚小攤販之處，果真有幾個地痞無所事事地坐在附近。
平日裏人們瞧見這些人便巴不得繞路走，此刻有人主動往他們那靠近，他們便清楚是來活了。
所以一當楚靈塵走向他們，他們便兩眼放光似的望向楚靈塵，死死盯着她，生怕一眨眼人便能不見了一般。
對付這些人，楚靈塵頗爲上道，她將腰間的錢袋子取了下來，二話不說便交到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中。
那人掂了掂，頗爲滿意地笑了笑，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們哥幾個幫忙？”
“自是有的。”楚靈塵抿脣一笑，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我想問問諸位，早些時候清雲醫館被人砸了的事情，可是知曉？”
一聽見清雲醫館，那些人都變了個臉色，互相看了幾眼皆是神色尷尬。
“公子，不是我們不說，是……”那人猶豫了一陣子，才緩緩開口。
“銀子若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不等他說罷，楚靈塵便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這句話一出口，對方哪還有什麼異議？
平常有人找上他們，也都是給小錢乾重活，像楚靈塵這樣不過是問幾句話，就給他們好大一袋銀子的人，可不多見，所以他們也一掃方纔的猶豫神色，笑了起來。
“公子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開口問，我們哥幾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靈塵點點頭，這就是她想要的。
“就是有關於清雲醫館被砸一事，你們知道多少，便說多少。”
得到指示，那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齊齊垂頭好似在回憶那個事情的經過，過了一會，才聽他們開口。
“就是早些時候，一個蒙面的姑娘找到了我們另外的哥們，說有個事情好找我們做，就是叫十來個兄弟，去砸了清雲醫館。”
“我們固然知道那清雲醫館來頭不小，是碰不得的，可思來想去……這這倒也不是什麼重活，況且大家一窩蜂進去，誰也不知道是誰。而且對方給的銀子不少，雖然沒有公子給的多，但畢竟誘人，便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