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然後你們便去了?”楚靈塵笑着反問他們。
“去是去了,但當時消息不知怎麼就走漏了,去的可不止十來個,所以分得錢少了不少。”那人說着,一副十分氣惱模樣。
“那請問,諸位對那個蒙着面的姑娘可有印象?”
“我想想……”他頓了頓,道,“好似穿着鵝黃的衣裙,料子看着不錯,因爲不錯所以多看了幾眼。”
鵝黃?楚靈塵似是見過,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還有其他的嗎?”楚靈塵又問。
方纔說話的人想了想,最後只搖了搖頭沒了思緒,反倒是他身旁的人忽然接過話來。
“那姑娘無意間提過自家小姐,興許是誰家的丫鬟。”
這個消息格外重要,聽見這番話,楚靈塵已經有了眉目。
“多謝了。”楚靈塵拱手道,從袖子裏掏出另外一包銀子,“這些也一併給你們。”
那些人迫不及待將東西接下,同楚靈塵道謝,還不忘一件事:“對了公子,此事可莫要其他人知道了。本就是不能說的,我也是看……我們有緣。”
那人掂着兩袋銀子,笑得賊眉鼠眼的,這和有沒有緣,有什麼關係?
不過楚靈塵並未在意,她想打聽的事情,已經打聽到了,便準備離開:“多謝諸位告知,今日之事我必會爛在肚子裏,告辭!”
她說罷,朝他們點點頭,便轉身往回走了。
走過轉角,身後忽然爆發出一陣尖叫,楚靈塵知道是她的藥粉起作用了。
她在另外一袋東西里視線撒了些許藥粉,用量甚微不易察覺,但只要沾上一點,便會讓人覺得奇癢無比,愈撓愈癢,少說一個時辰之後,藥效纔會消失。
砸了她的清雲醫館,還想有什麼好果子喫?那藥粉只是一點點小懲罰,至於那些銀子——
楚靈塵怎麼可能會給砸了她醫館的人那麼多銀子?只不過是上頭有些銀子以當僞裝罷了,下面的全是碎石子,叫他們白開心一場!
……
回到清雲醫館,櫻之和小桃已經將醫館裏頭都收拾妥當了,那些受了傷的小廝也已經敷好了藥,這會大家坐在一起等着楚靈塵回來。
“靈塵姐姐!”是盯着後門的小虎子第一個瞧見了楚靈塵,他小步跑上前去,拉住楚靈塵的衣袖,“靈塵姐姐你去哪了?”
“姐姐去尋壞人懲罰去了,在我們醫館之中搞破壞,絕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楚靈塵摸着小虎子圓圓的腦袋,以迎合小孩般的口氣道。
“好!”到底是小孩子最是好哄,在他們眼中世界非黑即白,哪裏懂那麼多道理?只聽得壞人已經被懲罰了,便心滿意足了。
倒是其餘人,心裏自然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她讓衆人先回家休息,這幾日閉館,她需
要先揪出幕後主使來,否則不日她離開皇城,豈不是讓人更加囂張?
待遣散了其餘人,楚靈塵才得得空同櫻之和起方纔她打聽到的事情。
首先那些地痞就是有目的地來砸醫館的,是受人指使,所以幕後主使肯定是看不慣醫館或者看不慣楚靈塵的人。
但醫館開張那日,雲亦辭也在,既有太子坐鎮,別家就算是不滿,也不敢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發作,何況清雲醫館也開了好些日子了,也不至於一直隱忍到現在才發泄出來。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些人是衝着楚靈塵來的。
楚靈塵自認爲,自己素來沒有什麼朋友,但也不至於和誰結仇,就算是有,多少她郡主的身份還是能撐住的,怎會選擇這麼明目張膽的方式報復?
再加上那幾個地痞描述的外貌,雖然不詳細,但卻都很有特點,但那個模樣的到底是誰,楚靈塵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小姐,既是丫鬟,那便是受主子指使。不定還是那個閒了一陣子又開始瞎折騰的楚靈煙?”經過了許多事情之後,一提起楚靈煙,櫻之便嗤之以鼻,這會一提起她,只剩下滿臉厭惡。
“她?”小桃也表示不屑,諷刺道,“今日還見着她了呢,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倒像是市井裏同人對罵的潑婦!”
楚靈煙?
提起這個名字,楚靈塵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方纔蹙起的眉頭這會都舒展開了,道:“我知曉了!我知曉到底是誰了!”
“是誰?”小桃和櫻之齊聲反問。
“是今日楚靈煙身邊的那個小丫鬟!”眼前遮擋的迷霧被撥開,楚靈塵猛然間想起來,今日楚靈煙身邊那個狐假虎威的丫鬟,可不就是一身鵝黃的衣裙嗎?
“對!”聽楚靈塵這麼一說,小桃也想起來了,今日那小丫鬟的確是一身鵝黃,而她可是聽命於楚靈煙的,掩面以掩蓋身份也是理所應當。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便對上了!
“果然是她!”櫻之咬牙切齒地道,“安穩了幾日又開始來找茬了。”
“就是,今日見到她我便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以這樣的辦法來報復小姐,看來不給她一些苦頭喫,就還要變本加厲!”小桃道。
“自是這樣的。”相比起她們兩個人,楚靈塵倒是淡定很多,楚靈煙作天作地的本事,她早就體會過了,這會無非是捲土重來,不足爲懼。
“好了,櫻之勞煩同太子說一聲今日之事,順便同他借幾名暗衛一用。”楚靈塵心中已有了對策,她倒,楚靈煙還能囂張多久。
“我這便去。”櫻之點點頭,立即去辦楚靈塵吩咐的事情。
“那我呢小姐!”小桃也躍躍欲試。
“你去找個我們醫館裏的小廝,明日派他去盯着楚靈煙的行蹤。”楚靈塵眸光一閃,露出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