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將致使這一切的人抓回來,但聽管事說,那些人從點當鋪出去之後,便四散開來,根本無法追蹤他們的去處,只得當回啞巴喫黃連。
爲了保持明面上的光鮮,半月來點當鋪和古玩鋪的收入都用去填補空缺了,賬目本之下只剩下空空的存銀。
這個法子只能勉強維持一段時間的光鮮,等到過了一段時間,入不敷出的真相就會逐漸浮出水面,屆時想瞞住楚相和楚老夫人,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此刻楚靈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卻無濟於事。
如今楚靈煙的狀況如何,被楚靈塵盡收眼底,她在楚靈煙回來之前,便派人盯着幾個店鋪,若是有任何動向,便會有人第一時間同她說。
所以此刻相比起熱鍋上的螞蟻般的楚靈煙,楚靈塵倒是愜意很多,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彼時楚靈塵正在醫館樓下點算損失的藥材,少了的、損壞了的,她都一比一比記了下來,然後整理成一個冊子,十分小心地封存起來。
瞧她一個人忙碌了許久,卻不讓別人幫助,小桃頗有些好奇,輕手輕腳地靠過去,問道:“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這些藥材損失了便是損失了,怎還記下來,難不成還有人能報銷一筆?”
楚靈塵繼續專心致志地填上新一筆點算出來的損失,頭也不擡地回答道:“誰做的孽,便由誰償還。本就不是我的錯,還指望我承擔不成。”
聽罷楚靈塵這番話,她知曉楚靈塵說的是楚靈煙,但全讓她更加疑惑了:“小姐,依楚靈煙的脾氣,你去同她索要損失,她不再破壞一番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何故還補償我們一筆?”
“冤有頭債有主,是她叫來的人砸了我的醫館,怎麼,我找她索賠還不合理不成?”楚靈塵這會纔將頭擡起來,瞧着小桃格外認真。
面對這樣神情的楚靈塵,的話也都咽會了肚子裏。畢竟自家主子都已經這般說了,她自也無甚還能懷疑。
“那好吧,那我幫小姐。”小桃似懂非懂地應下,準備上前爲楚靈塵幫忙,但卻被楚靈塵輕輕推開。
“無事,這些個藥材的損失你不如何點算,反正也快完了,我自己來就是。”楚靈塵道。
“那好吧……若是小姐需要小桃,便再喚我如何?”小桃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楚靈塵看看她,笑道:“若是有事,自然需着楚靈煙那頭的動向,若是有情況,第一時間同我說。”
“是,那奴婢便先退下了。”小桃微微福身,退到了後院去,將醫館留給楚靈塵收拾。
……
放由楚靈煙急了幾日,嚐了嚐坐立不安的感覺之後,楚靈塵覺得自己也該主動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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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靈塵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郡主府裏時,跟在雲沅芷身邊的小樓,那個丫鬟還算機敏,中規中矩的無甚問題,於是楚靈塵將她調出來,此次讓她與自己同去。
而那些向雲亦辭借來的侍衛,一半留在清雲醫館守着,以備不時至於,剩下的一半和他去會會楚靈煙。
爲了保證足夠引人注目,楚靈塵特意花錢買了輛華麗的馬車,除卻少了些特點,其餘的和雲亦辭的那輛所差無幾。
待這些都安排妥當之後,楚靈塵更一身男裝,帶着小樓往楚靈煙的古玩鋪去。
此刻,古玩鋪裏頭算是勉強收拾了一番,那些殘渣碎片都被收拾掉了,但一下子也空出了不少位置,看着覺得有些冷清。
要知道所謂古玩鋪,從來都是十天不開張,開張喫十天的營生,所以楚靈煙想要等,等着靠古玩鋪有一單子生意來緩衝一下眼下的困境,是有些困難的。
此刻楚靈煙並不在,楚老夫人派去跟着她的管事倒是親自在古玩鋪裏待着。
“公子,已經到了。”在出門之前,楚靈塵強行讓小樓糾正了叫法,好一陣才讓她忘記了從前的習慣,喚一聲公子,“可是要進去瞧瞧?”
“不急。”楚靈塵在馬車中,並未路面,只聽得她沉沉地說出二字,便沒了其餘的訊息。
聽到楚靈塵的吩咐之後,小樓便也沒再開口,乖順得站在馬車一旁,隨楚靈塵來的人便沒了任何動靜。
古玩鋪中的管事早早就發現了楚靈塵的馬車,馬車素來用以彰顯主人家的身份,這馬車停在這,誰也不敢輕瞧馬車裏頭的人的來頭。
本以爲馬車停在門口是準備來一單生意,但沒想到對方僅僅只是停着,其餘的動作分毫沒有,只叫人覺得磨人。
半晌,是管事的沉不住了,笑吟吟地從古玩鋪中出來,迎上馬車,準備去找裏頭的人說上兩句,就當是招徠生意,也不是什麼壞事。
“瞧着客人已經在這裏停留許久了,可是要進去瞧上一瞧?小店之中古玩字畫不少,包有客人滿意的藏品。”
他主動將此番邀請的話說出口,對方卻似沒聽見一般,馬車之中一點動靜也沒有,安靜得叫人發怵。
管事的頗有些尷尬地望向小樓,小樓這才緩緩開口:“我家主子是番邦人,聽不明白您所言,我這便去同主子傳達您的意思。”
不錯,番邦身份也是楚靈塵教小樓的,只要是安上了這樣的身份,以語言不通作爲幌子,到時候真談起事情來,便不至於叫她出面,這樣也減了被楚靈煙識破的危險。
“原是番邦人。”管事呢、喃了一句,才擡頭朝小樓笑道,“那便有勞姑娘了,就說小店有請客人賞臉瞧上一瞧。”
他說罷,給小樓讓出一條道來,讓她上馬車去同楚靈塵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