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夫喫醋超難哄 >【四】月將沉38┇連宮裏的嬪妃都敢殺,何況是官員家的夫人?(3K)
    “我哪裏有胡說?我收到一張字條,那字跡分明就是你的,你怎麼不認呢!”

    “放屁!灑家幾時有給你留字條了!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李大壯與王慶利不顧場合地爭吵不休,衆人看他倆在那狗咬狗一嘴毛,實在覺得難看,皇帝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

    “先讓乾兒子偷了上官夫人的玉簪,再約他申時三刻去湖邊刺殺嚴夫人,等上官夫人經過,你就分毫不差地趕過來,賊喊捉賊,好嫁禍給上官夫人……”幽夢斜視着王慶利,眼底的笑意叫他不寒而慄,“王公公,你可真是會演戲啊?”

    王慶利立馬苦不堪言地哀嚎起來:“哎喲小公主,你可真是冤枉死老奴了!”

    李大壯也是死活不認:“奴才冤枉啊!奴才當真沒有殺人啊皇上……”

    “皇上,奴才那日是奉了敏妃娘娘之命,前往湖邊尋嚴夫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死了……”說着,王慶利瞅見一旁的慕容紫涵,憤而將手指住她,“是上官夫人站在那!手裏還拿着兇器!”

    紫涵恨透了這太監,當日便是他先潑自己髒水,今日說來說去還是那日的話,本想痛罵他幾句,但顧及場合,她還是忍住了。

    “李大壯貪財,盜取兩位夫人的首飾,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那串……斷裂的寶石珠子,極有可能是在他逃跑時匆忙中掉落的。”幽夢兀自分析,“同理,那支作爲殺人兇器的翡翠玉簪,也可能是他行兇後太過緊張,丟了,後來就正好被上官夫人撿到了。”

    “哪裏有那麼多巧合?”一句陰冷的反駁,敏妃端着一股高傲,不看任何人,“小公主不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太順利了些,順利得好像人故意設計好的一般?”

    幽夢轉過臉,極有耐心地笑着:“那敏娘娘有何高見?”

    敏妃自知如今證據確鑿,想撈李大壯已是不可能了,她唯一能做的是撇清自己。她冷睨李大壯一眼:“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李大壯,本宮不爲他辯駁。但本宮認爲,這一切都只是他財迷心竅,劫財殺人,與王公公無關,更與景福宮無關。”

    “沒錯!一定是你這兔崽子乾的好事!”王慶利這猴精似的腦子轉得飛快,陡然指着李大壯,“我們娘娘和嚴夫人在湖邊聊天被你撞見了,你見嚴夫人穿金戴銀,便起了歹念,等到娘娘走了,嚴夫人獨自一人在那,你就有了下手的機會!”

    李大壯百口莫辯:“沒有……不是乾爹你說的這樣!我真沒有……”

    王慶利哪裏肯聽他辯解?“你殺了人,被刑部查出來,見瞞不過了,便捏造出那什麼紙條?說是灑家指示你乾的?你……”他重重地往李大壯腦袋上推了一把,李大壯整個人都被推歪了,“你好黑的心肝吶!都黑到發黴生蛆了你!”

    李大壯內心是崩潰的,他膝行至敏妃身邊,拽着她的衣袖哀求:“娘娘,乾爹他不信奴才,您可一定要相信奴才啊!”

    衆目睽睽之下,他去向敏妃求救,很多事都不言而喻了。

    皇帝深沉得可怕,冷冷瞪着這一切,敏妃有感於皇帝的威嚴,徹底心慌意亂,急於想抽手擺脫那狗奴才,可李大壯愣是扯住她袖子不撒手,自顧自地表忠誠:“奴才對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您不讓奴才乾的事兒,奴才哪敢擅自去幹……”

    無奈,敏妃怒朝李大壯的臉頰,一掌劈落下來:“滾開!你個蠢奴才!”

    那一耳光打得響透殿宇,李大壯這樣高大壯實的身材,都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本宮與你素不相識,能吩咐你去幹什麼!”敏妃氣急敗壞,手顫抖地指向李大壯,“你再胡說八道,本宮讓人絞了你的舌頭!”

    “敏妃。”

    皇帝一開口,便讓敏妃怔住了,回過頭,便看到皇帝眼中猶如結了厚厚一層冰霜。

    “看來你得好好解釋一下,這兩個奴才,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陛下……”敏妃注視着皇帝,將女子身帶的柔弱、委屈、無助,應有盡有,全都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臣妾真與此事無關吶……說不定,是有人暗中買通了這個李大壯,讓他來這大殿上陷害臣妾!臣妾冤枉……”

    幽夢恰如微風過湖,輕輕冷笑一縷:“還是敏娘娘厲害,這顛倒黑白落井下石的本事,真是叫人自愧不如。”

    敏妃轉目瞪住她,眼底交雜着驚懼與憤怒。

    “沒關係,此事先放一放吧,兒臣先請娘娘見一個人。”幽夢泰然自若地轉來與她對視,“這個人,她非常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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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敏妃不解的注視下,只聽殿外通傳:“咲貴妃殿外求見陛下!”

    皇帝擡目:“宣貴妃入殿。”

    敏妃心懷忐忑地看向殿門,見咲貴妃雍容走來,身後還跟着一人,看似女子的身形,身着料子普通的衣裳,頭上戴着一頂斗笠,臉被藏在輕紗中,隱隱若現。

    敏妃戒慎地望咲貴妃:“貴妃想見我?”

    咲貴妃優雅牽脣:“姐姐誤會了,想見你的不是本宮,是她。”

    說罷,她便有意識地讓去一旁,將那戴紗笠的女子盡顯於人前。

    皇帝蹙眉問:“這是何人?”

    幽夢走上前,爲衆人揭開謎底地將紗笠摘除,並扶着那女子上前一步:“父皇,您不認識她了?”

    熟悉的容貌逼入眼簾,敏妃眼睛瞪得彷彿要撕開。

    女子擡頭,匆匆望了皇帝一眼就急忙下跪:“嬪妾……叩見陛下……”

    “虞才人?”皇帝疑雲重重,“你不是患了麻風症,送出宮外隔離靜養了麼?”

    虞氏痛心疾首地說道:“陛下,嬪妾若不稱病,悄然離宮一段時日,恐怕此時……已無法再得見聖顏了……”

    “你何出此言?”

    咲貴妃替她回答:“陛下,虞才人命苦,自從被陛下貶入棲霜臺,就被頻繁迫害,險些就遭人毒手了。”

    不管敏妃的臉色有多難看,皇帝的疑心與怒意,已經勢不可擋地涌上來:“竟有此事?!”

    “就是他!”

    虞氏懷着一腔怨憤,斬釘截鐵地指認李大壯。

    “嬪妾記得一日便是他來給嬪妾送飯,他們在飯菜裏下毒,被嬪妾識破了,後來嬪妾對喫食就倍加小心,叫他們沒了下手機會。”虞氏此刻說出來猶感到心有餘悸,“他們見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那日也是他,帶着另外一個小太監,強行闖入嬪妾住所,企圖用白綾將嬪妾勒死……”

    她說得畫面感太強烈,逼得它們在皇帝眼前浮現,皇帝雙眸越瞪越緊,如蓄滿勢的弓弦,隨時可能射出利箭。

    “若非嬪妾的叫喊聲驚動了外面的侍衛,侍衛及時趕到,只怕嬪妾早就命喪黃泉了!……”

    皇帝冷眼一刀剜向李大壯:“豈有此理!你這狗膽包天的奴才!”

    “當時白綾勒緊嬪妾的脖子,嬪妾便聽那太監在身後說……”

    李大壯手勁十足,任憑手中的虞氏像兔子一般掙扎:“不是奴才不給才人活路,才人若不死,奴才就沒法向敏妃娘娘交代,要怪就去怪敏妃娘娘……”

    虞氏回想李大壯當時得意的口吻,一邊將它說出來。

    “你胡說!”敏妃矢口痛斥,“虞才人,你怎能空口白牙誣陷本宮!”

    虞氏雙眸噙淚,卻笑意冷冽地轉向她:“是誣陷麼?難道不是因爲嬪妾知道您太多不可告人的祕密,你怕我終有一日泄露出去,這才趁着嬪妾被幽禁冷宮,你等不及要殺人滅口!”

    “荒謬!”敏妃氣得大聲喘氣,難以平復,轉身直面皇帝,“陛下,恐怕虞才人病入膏肓,已經神智失常了,您萬不可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虞氏也不怕以她這樣卑賤的身份與敏妃當庭對質:“陛下……嬪妾實在是活不下去,不得已,只能去向貴妃娘娘求援,娘娘不計前嫌,幫嬪妾想了個出宮養病的幌子,遠離敏妃的視線,才能免遭她的毒手!”

    “如今看來,這李大壯便是敏妃娘娘握在手中的一把刀。”在旁聽着的幽夢,許久沉默之後終於又再開口,“連宮裏的嬪妃都敢殺,何況是官員家的夫人?”

    李大壯殺虞才人是真,可他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殺嚴夫人的鍋也背上了:“沒有……奴才沒有啊……”

    “殺虞才人,殺嚴夫人,都是因爲她們知道的太多。”幽夢順勢將目光轉移至嚴家父女那,“而她們擁有相同的須被滅口的理由,便是與嚴家大夫人的死有關。”

    虞氏乘勢而上,在幽夢的推斷上再加一重砝碼。

    “陛下,嬪妾昔日在景福宮,曾見到嚴夫人盧氏進宮見敏妃娘娘,並曾親耳聽到她們密謀着如何害死嚴大夫人,她們要儘快斬草除根,爲的就是不讓大夫人,將盧氏與馮尚書的那段姦情告訴嚴宗正……”眼看皇帝積蓄暴風雨的臉色,她發誓,“嬪妾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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