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靈氣試探了一番婷婷的六紫凝花劫,確定這是染婷婷本人無疑。
染婷婷還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她看到了染漫額頭的不世境。
此人一定就是染漫了。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有不世境,那個人就是染漫。
按照既定的計劃,她方纔和影分工,只是她沒想到叫狸子的那個人居然還有些本事竟然能夠抵擋住她這麼久的攻擊。
剛纔她看見影傷的不輕,看來染漫的實力在這幾年又突飛猛進。
“婷婷?”不知道這麼多年的時間裏發生過什麼的染漫只當是染婷婷還沒有反應過來。
婷婷擡起頭來,眼神裏飽含着晶瑩的淚水。
“漫漫!”
飛身撲進染漫的懷抱。
“你可知這些年過的多麼困難、痛苦嗎?幸好老天還是讓我遇見了你。”
染漫猶豫了一番,還是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
分別三年,其實染漫心中也很自責,自責自己當年沒能救出婷婷,卻一個人離開了那個地方。
說到底都是蓉玘預謀的好事!
手中的拳頭又捏了捏。
“婷婷,還能見到你真好。”
二人來到山頂,腳下是深淵,頭頂是璀璨的星空,身旁是分別多年的朋友。
蕭索之意四起。
“婷婷當年是怎麼被抓走的?如今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染婷婷見染漫已經放鬆了警惕,她低着頭,細碎的劉海遮住了無盡的眼神。
“漫漫真的想知道嗎?”
“嗯。”
染漫不看向染婷婷,眼神直盯着山崖下的黑色。
措不及防,一把淬毒的刀刃從身後扎進心臟。
“你?”
捂住胸口,染漫看向染婷婷,眼神裏的震驚無法掩飾。
“是不是挺突然?”
“染漫,什麼東西我都忍了,可是你不應該動清塵師兄的心思!”
“我.......”
無力辯駁,染漫有些摸不清頭腦。
她什麼時候動染清塵了???
哪裏來的屎盆子?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麼善良,明明你知道我不堪的過去卻依然對我不離不棄,明明你一直在幫我追求清塵師兄。可是我就是恨你,會受不了清塵師兄對你的丁點兒好。
我恨你有愛你的父母,有那麼多真心的朋友,恨你的努力總有回報,恨你光明的坦途,我更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壞心思,我把我對自己的恨一併給你,全部用來恨你。”
染婷婷說着說着卻痛哭起來,她蹲在懸崖邊上,哭得渾身抽搐,彷彿受傷的人是她。
此刻鮮血順着刀刃滴在地上,濺開無數朵好看的血蓮花。
“這三年我過的是什麼人間地獄啊?那些痛苦都在一點點、一天天加深我對你的恨,呵。”
染婷婷站起身來,“所以今天,一併還你。”
一掌打在染漫的胸口,整個人便直直從山崖之上墜下,沒入那無盡的深淵。
震驚之餘,染漫這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原來,這麼多年了,婷婷是這樣想的啊。你可知道,婷婷,你的刀子沒有你的話毒。”
淚滑落,她猜到了一萬種可能,卻沒有想到這樣一種結果。
明明是處心積慮靠近自己的華生,最終卻爲了她死無葬身之地,一個是患難相共的姐妹,原來多年的情誼不過都是鏡花水月。
崖風四處襲來,劇毒加上一夜的情緒暴擊,染漫終於承受不住了。暈死過去。
“主上!”
相守睜開好看的銀眸,火光印着他左手手臂上發着異常亮麗銀光的小龍。
“封封,等等,我親自出去看看。”
“是。”
一旁用髮簪束着短馬尾的俏麗女子得令站到了相守的身後。
作爲月亮源執宰——相守大人的貼身侍衛,她封封不僅擁有着一身極高的武功,最重要的是她也極其聽話。
她跟在主上身邊有多少年了?
十年?十二年?
封封已經記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陪伴着這個男人從一個一無所有的邊疆戍衛到如今月亮源叱詫風雲的當朝執宰。這其中遇到過多少苦難艱辛她早就記不清了。
相守一個瞬移就來到了山洞的外面,危險的眸子一狹,再一個瞬移接住了空中墜下的染漫,目光又向着白龍的方向定晴望了望。
“算你跑的快。”
隨之看向懷中那女子。
柳眉杏眼,紅脣嫩膚,重要的是額間的桃花劫和額頭的不世境的顏色相互呼應,這樣絕世的容貌,配上那隨着女子悲傷滿溢的眉頭顫動的眼角的一點痣,就連自詡斷了情根的相守都忍不住心動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撫平她扭住的眉頭。
看向女子那溢着黑血的胸口,相守將染漫帶回了山洞。
“主上,這人是?”
“不知,但是她竟然擁有不世境、況且她身上還有月曇花的氣息。所以此女定然不簡單。”
“可是我們這樣留下她,萬一行蹤暴露了......”
相守眯起了眼睛。
“待她醒來了,細細盤問清楚了,再決定是留是殺。現在先把她的毒解了。方纔我看了一番,應該是蛇陸常見的蛇毒,我先幫她把毒逼出來,她身上有月曇花,這點小傷應該很快就好了。”
染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期待過阿水姑娘現身,取代自己去承受那些痛苦,可是好似阿水姑娘並不想攪合這件事,於是染漫就這樣沉睡了兩天兩夜都沒有醒來。
她實在是累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裏,身下的白馬有一搭沒一搭的走着,夕陽拉扯着三人的影子,投在草地上,有風從身後拂來,染漫聞到了淡淡的清朗的香氣。
染漫就是被這股治癒的清香鉤醒的。
她疑惑的擡起頭,先看到的是牽着馬兒的封封。再低頭,看到的是一雙環在自己腰間的有力的手。
染漫一個激靈竟然從馬上掙脫下來。
幸虧相守眼疾手快,及時撈住染漫一併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圈。
杏眼鳳眼相對,星辰大海,深邃憂愁,欲語還休。
快速分開,各自站起來。
“姑娘醒了?”
相守先打破這份尷尬。
“是公子救了我?”
“談不上救,只是碰巧遇上了姑娘。方纔多有得罪,還請姑娘不要掛懷。”
兩片紅暈浮上臉頰,封封上前解釋。
“這兩日要跨越這片荒原,可是隻淘得這一匹馬兒,公子擔心姑娘,這才與我輪流在馬上照顧姑娘。若有冒犯,姑娘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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