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親自開車去追他們,卻並沒有追到。
打電話給肖亞,關機狀態。
去研究室找她,人沒有回去。
他沒有辦法,只能去沈家。
沈夫人和沈牧夜回到了沈家,但二人都處於極度悲傷之中。
江帆進來後,直接問他們,小果被肖亞帶去了哪裏。
沈夫人哭着說道:“肖亞說,她有辦法,可以讓小果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所以我們就幫她把小果帶走了。”
江帆氣得很無語:“她說的瘋話,你們也相信。”
他可是知道肖亞是個研究狂人,她這幾年一直在爲小果研究藥物。
現在把小果帶走,到底是不是想要救活小果,不得而知。
但他可以很肯定,肖亞對小果身上的血,很有興趣。
小果的血,可以抵抗蛇毒,換做別的研究狂魔,也一定會感興趣,捨不得小果身體裏的血,隨着她的死亡,而消失。
“她在哪裏下車的?”江帆問道。
“我們出了醫院後,便分開了。”沈夫人眼睛都哭紅了。
其實她和小果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傷心。
沈牧夜眼眶也是溼的,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江帆看向他:“爲什麼連你也相信了肖亞,你應該知道小果的血有多稀罕。”
沈牧夜擡起頭來,看着江帆。
“我是知道,但她已經死了,肖亞哪怕是騙我們,我也想相信。萬一,她真的有辦法,讓小果死而復生呢?”沈寒郯的聲音悲涼無比,此刻的他,眼都有些空洞。
江帆被他們的愚蠢氣得直接想揍人,現在小果的屍體都不見了,總裁醒過來,他要怎麼交待。
他憤憤的走出去時,沈寒郯突然出現在花園裏,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小果死了?”沈寒郯聲音沉悶無比。
江帆剜他一眼,不想說話。
別說總裁,連他現在都有些撐不住了,連連發生的突發事件,連續走了三個人,他覺得自己也快要倒下了。
沈寒郯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很重的力道。
“白小果是不是死了?”沈寒郯也是剛從管家那裏得知,舅媽一回來就哭,是白小果死了。
“是的!”江帆眉頭緊鎖,不想在這裏和沈寒郯浪費時間,重重地回了兩個字。
聞言,沈寒郯鬆開了他。
渾身怔了怔,他邁步急急地回了自己所住的別墅。
白小果,那個女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明明很討厭她,可是現在得知她死了,他卻半分高興也沒有。
心頭好像還被什麼扎到了,一抽一抽的痛。
……
經過治療後的顧司慕,在十天後醒了過來。
看到他睜開眼,已經輪流熬了十天十夜的幾位專家們,終於可以大鬆一口氣了。
專家們都有些激動,開始檢查甦醒過來的顧司慕,看看他在處於深度暈迷中時,身體有沒有哪裏不適。
顧司慕眼神很沉鬱,面對專家們的詢問,他一句話沒說。
顧父顧母見狀,剛鬆一口氣,又緊
跟着揪了起來。
顧司慕看向母親的方向,眼前一片黑暗,但他可以聽到母親的聲音。
“兒子……”顧母見兒子看向自己,卻不說話,心裏更不踏實了。
兒子一定是因爲白小果的死,還在怪他們。
“兒子,你知道這十天,我和你媽都怎麼度過來的嗎?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和你媽也活不下去了!”顧父很怕兒子受到連番刺激後,會想不開。
十天了……
顧司慕聞言,眉心微微動了動。
終於是開口了:“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行,媽要留在這裏陪着你。”顧母哪敢出去,萬一兒子真的想不開,怎麼辦。
“那你安靜點!”顧司慕沒有勉強,好似已經沒有力氣和她爭辯。
顧母立刻點頭:“媽知道了!”
說完這話,顧母看向身後的專家們,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阿普里德帶着專家們,一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他們也實在是太累了,搶救顧司慕的這十天,不僅心理壓力大,還特別小心翼翼,生怕用錯藥,就會使得顧司慕再也醒不過來。
等大家都出去後,病房裏只剩下顧父和顧母陪着他。
顧父和顧母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連走路都極輕極輕。
顧司慕就這樣坐在病牀上,感受着這個病房裏的安靜。
安靜得輸液管裏液體滴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大概半個小時後,顧司慕開口:“小果呢?”
顧父顧母對視一眼,不敢告訴他,小果的屍體被別人帶走了。
便說道:“已經下葬了。”
“下葬了!”顧司慕胸口猛地一陣抽痛,痛得他的脊背如弓一般,緊緊地彎了起來。
見狀,顧父顧母忙起身走過去。
“兒子,人死不能復生。她和你奶奶也一定希望她們走後,你能好好的。”顧母嚇得臉色都白了,特別怕兒子這個時候再出事。
顧司慕緊揪着胸口的布料,那裏面鑽心的痛,痛得他的腦仁也像受到了感染一般,痛不欲生。
“兒子,爸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但你現在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顧父帶着哭音,擔心的看着兒子。
顧司慕只覺心口痛得如同被撕裂開來一般,他鬆開了衣料,拳頭一拳一拳的捶打下去。
顧父顧母頓時嚇壞了,哭喊着抱住他的手,讓他不要這麼傷害自己。
最後,顧司慕還是在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後,才安靜下來。
江帆進來,聽說總裁情緒失控,打了一針鎮靜劑時,不由地想起了小果。
在海島上時,那個女人要給總裁注射鎮靜劑,小果發瘋似的砸掉了針藥,衝着那個女人吼。
小果現在沒在了,沒有人會再阻止誰給總裁打鎮靜劑。
因爲沒有人可以讓總裁在沒有藥物的幫助下,情緒可以穩定下來。
心頭的悲涼感,也不禁地愈發強了。
爲什麼最後的結果會這麼悲慘?
爲什麼?
江帆轉過身去,連待在病房的勇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