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找不到啊，是不是掉到別的地方去了？”荷香找得滿頭大汗都沒找到，回過頭來問。
樂樂失望道：“算了，我去其他地方找找，荷香姐姐，麻煩你啦，你還是趕緊給老夫人送衣服去吧。”
荷香看不得他失望的小表情，心疼得不行：“奴婢再給您找找吧？”
“不用了，我去找柳紅和晴兒姐姐，讓她們幫我找，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吧。”
樂樂站起身，拍拍小屁股上的灰塵，叫上柳綠離開。
回到風月軒中，他繪聲繪色地把宋氏的倒黴樣兒講給靈兒妹妹和柳紅聽。
一大一小兩姑娘聽得瞠目結舌。
“那位老夫人……好慘。”靈兒總結道。
柳紅點頭附和。
在樂樂的影響下，他們也把年僅三十多歲的宋氏叫成老夫人。
樂樂眯着眼兒笑：“孃親說了，惡人有惡報，她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纔會那麼倒黴！”
倒黴的宋氏也以爲今日自己真是走了黴運，後悔出門前沒看到黃曆。
洗了不下十遍澡，皮膚都泡成了樹皮般，她仍然覺得自己渾身散發着臭味。
那些蔣府進來侍候的丫鬟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總能感覺到她們鄙夷嫌棄的神色，心裏又怒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後來其他人都說沒氣味了，可她依然覺得臭味揮之不散。
人家明顯不樂意再給她送水伺候她，宋氏也不想繼續再在這裏呆着，只想趕緊離開。
她換上李氏讓丫鬟送進來的衣服，迅速穿好，朝外走。
兩邊的丫鬟退避三舍，明顯是不想靠近她。
宋氏臉黑了黑，忍住怒氣，跨過門檻朝外走。
“顏夫人沒事了吧？”李氏站得遠遠地問，“怎會那麼不小心掉到……還好丫鬟就在外面。大夫請來了，要不給你看看？”
宋氏聞言表情微僵：“不小心腳滑，已經沒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府，不打擾你們了。”
此時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哪裏還記得要找樂樂套話。
顏松泉也覺得丟臉，不想再呆下去。
“大嫂，那我們先告辭了，楓兒回來麻煩你告訴她一聲，我很想她，希望她能帶着樂樂回顏家看看。”
“好。”李氏點了點頭，讓丫鬟送他們走。
兩人離開了蔣國公府。
上了馬車，顏松泉皺着眉問：“今日怎這般毛毛躁躁，叫大嫂他們看了笑話。”
宋氏本就受了一肚子氣，聽到他開口就是對自己的指責，立刻尖聲反問：“你以爲我樂意？我想掉茅坑裏嗎？”
顏松泉輕嘆一聲：“沒事了吧？”
“哪能沒事。我現在肯定淪爲衆人的笑柄，蔣家要是把這件事傳出去，叫我以後怎麼做人？”
宋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想到此，真想找塊豆腐撞死。
“他們不會亂嚼舌根，你放寬心吧，以後小心一點。”顏松泉道。
宋氏懶得與他說話。
回到顏府，宋氏渾身不自在，剛進大門就讓身邊的丫鬟去叫下人燒熱水。
“娘！”
顏芷杏聽說宋氏回來，趕緊過來打探消息。
剛靠近母親，她便
忍不住停下腳，往後退了一步，用袖子掩住鼻子：“娘，您身上怎有股味兒？”
“你娘不小心掉茅坑裏了。”顏松泉解釋。
顏芷杏錯愕地瞪大美眸：“茅……茅坑？”
宋氏臉色陣青陣紅：“我回屋裏沐浴。”
結果洗完澡，渾身開始發癢，癢得她抓心撓肺，恨不得把皮膚撓爛，不一會兒皮膚表面起了好多紅色的斑點，被她一撓，皮膚流出血。
“夫人，快別撓了。”丫鬟見狀，忙出聲制止。
沒有跟她出府的李嬤嬤也趕緊制止：“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宋氏惱道：“我怎知道？”
嘶，癢死她了。
“是不是因爲夫人洗了太多次身子，又塗了太多香粉？”隨身伺候的丫鬟猜到。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剛纔在蔣府洗了不下十遍身，穿上衣服的時候便有些不舒服，現在又泡在溫水裏，可能皮膚太嬌嫩受不了。
可她實在癢得厲害，連忙讓李嬤嬤去請大夫。
一番折騰，宋氏猶如在沙灘上曬了大半天的魚，去了半條命。
她病泱泱地躺在牀上，露在外面的皮膚起了紅點，加上被她撓了好多下，看上去十分可怖。
顏芷杏看到母親這般模樣，心疼道：“去一趟蔣國公府，怎變成了這樣？難道那蔣國公府裏藏着什麼邪物不成？”
宋氏沙啞着嗓音道：“若有邪物，怎不去禍害別人卻來禍害我？定是今日出門未看黃曆，我不該今日出門的。”
顏芷杏聞言，眸光暗了暗。
“對不起，娘，都是爲了我。”
宋氏看着她，輕嘆：“罷了，怪我倒黴。只可惜因爲我的緣故，沒能留在蔣家向那小野種套話，耽誤了你和王爺。”
顏芷杏咬了咬脣，她原以爲今日必能知道真相。
但看着母親成了如今這可憐模樣，她也說不出怪罪的話。
“孃親放心，今日套不上話，女兒便讓那賤人帶着野種登門，明日瞭解到真相也可以。”
宋氏眸中一動：“你準備做什麼？”
“不就是孃親說的，將顏芷楓和那野種的不孝之名傳出去，顏芷楓自己無所謂，還能讓她兒子那麼小也揹負如此罪名？”
“嗯，做事隱密一點。”
顏芷杏點了點頭，離開宋氏的房間後，即刻讓碧雲去散播謠言。
她望着天空，冷聲道：“顏芷楓，算你好運，就讓你多逍遙一日吧！”
……
顏芷楓離開天牢，帶着蔣國公所寫的幾個人名去找墨蘭，讓他查一查這幾個人的底細以及李、楊、殷家這幾年的動向。
然後她要了文國公的府址後，便悄悄前往了文國公府。
文國公府離蔣國公府不遠，戒備也不若蔣國公府森嚴。
可能是因爲文國公是文臣，蔣國公是武將的緣故。
顏芷楓輕易潛入文國公府，費了點功夫，找到文國公的書房。
此時文國公不在，書房鎖着。
顏芷楓繞到窗邊，窗戶也從裏面鎖着。
她從頭上拿下一根簪子，插進窗戶縫裏，往上用力撥弄，過了一會兒，感覺簪子一鬆，她輕輕往前推，窗扇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