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媚邊喝湯邊說“蘭蘭這個小蹄子,屋裏居然藏着七寶茶,你說她興沖沖的將七寶茶送來給我是何意思,我都喝了這麼多天,也沒見那丫頭來找我提甚的要求,你給說說,她這回想幹什麼”
“蘭蘭小姐想什麼,奴婢哪知道,不過也真是了,她居然藏着七寶茶,就是不知她屋裏,還藏沒藏別的好東西。”
陸雲媚放下空碗說道“她給我送來的東西里,也就這七寶茶還能入得了我的眼,其它的,我還真沒看上的,咱也先別管她打的什麼主意,反正七寶茶我都已經喝了明日,我定要在前來祝壽的女子中脫穎而出。”
“小姐喝了這麼多天七寶茶,明顯的比之前更加容光煥發,奴婢相信,小姐明日定能搶了所有人風頭。”墨菊嘴甜道。
陸雲媚離開所坐的板凳,行至閨房門口,舉目望着泛起暗的天空,明日祖母大壽,陳王殿下必會駕臨府上。
回想上次的事,陸雲媚心有餘悸,上次多虧母親幫她擺平那事。
母親不光擺平了那事,母親還在殿下那獲得賢惠夫人的名頭,自己身爲殿下口中、賢惠夫人的女兒,殿下怎麼着都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陸雲媚欣喜她是未來的陳王妃,卻也惆悵陳王對她的態度。
她多麼希望殿下對她笑,可殿下每回見了她,總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殿下對身邊人都很好,見了誰也都是一副笑臉,偏偏見了她,就會收起滿面喜色。
陸雲媚十歲那年見過徐子謙一面,就心繫徐子謙,後被母親曉得她心思,母親去求父親,總算求得父親朝皇上請旨,皇上這才下旨把她指婚給了徐子謙。
本以爲過了及笄就能被陳王府的花轎擡入陳王府,可哪想在她及笄不久便遇上太皇太后過世。
陳王藉口要爲太皇太后守孝,不出孝不娶妻,一想到殿下要爲太皇太后守孝三年,濃濃惆悵直繞的人心頭生煩悶。
桌上飯菜陸雲媚並沒喫幾口便要墨菊撤下,今夜她要好好休息,養好精神頭才能應付明日雜事。
陸雲媚由婢女們伺候着梳洗,洗漱完畢,她早早的爬上了牀。
淼苑裏,花嬌衝進屋緩了口氣說道“小姐,奴婢看見香閣裏的燈熄滅了,想來是所有人都已經睡下。”
陸文麟今晚還在淼苑,他說“好,所有人睡下,那麼我現在就去她屋裏走一趟,大姐,你等我消息。”
陸文麟離開,徐寧問陸蓮兒“姐姐,能確定二小姐一直用的都是二房夫人調製的養顏膏麼,萬一她用的養顏膏不光那一種,即便二少爺能在她的養顏膏裏做手腳,明日事情也不一定會按我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這會是月嫿言語“錯不了,我與二小姐房中的梳頭丫鬟熟,她說二小姐用的,目前只有那一種養顏膏。”
徐寧點點頭,蓮兒姐姐說的不錯,來日方長,與陸雲媚的這個樑子,自己與她算是結定了。
新一日,房前樹梢上,喜鵲喳喳叫不停,整個宰相府打從天剛矇矇亮時,就已經忙碌開。
淼苑的閨房裏,三位小女子服侍小姐穿衣打扮,今日的陸蓮兒裝扮的清新脫俗,不但陸蓮兒裝扮的叫人眼前一亮,連隨在她身邊的三位小女子,都按府上要求換了新衣裳。
“小姐今天定要藉此時機,多認識幾個好朋友,小姐是咱府裏的大小姐,怎能事事被二小姐壓一頭。”爲陸蓮兒挽發的月嫿道。
“別總計較那麼多,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我就算拼上了性命去爭,也爭不來。”
徐寧取過臂紗,爲陸蓮兒搭在胳膊上,“小姐,我們何時往前面”
“估計差不多了,咱走吧。”收拾停當的陸蓮兒掃了眼敞開的門外頭說道。
今天的陸府果然熱鬧,府門開了沒多久,前來爲老夫人祝壽的賓客們就已經陸陸續續到了,於若大的花園子裏,見着了京城各家各戶的貴淑小姐們。
今兒不光鶯鶯燕燕來的多,連各家的公子們也三三兩兩聚成堆。
之前,徐寧想着爲老夫人祝壽,各家的公子小姐們來,或許也就是來一些同陸雲媚關係好的,然而現在瞧見了,徐寧疑惑,爲老夫人祝個壽,官員和官太太們來能理解,來這麼多公子、小姐又是爲何。
花嬌一邊走一邊給她解釋,老夫人乃朝廷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借給老夫人過壽之名,官員與官員之間的互相走動纔不會引起旁人說什麼。
朝廷反感官員們拉幫結派,但大家聚在一起爲誥命夫人祝壽的話,那便又是另一種說法。
徐寧瞭然,一通百順,當官的有當官的心思,自然而然,各位小姐、公子們聚在這裏應該也是有心思的,看來這貴人的圈子,也不是那麼好混的。
陸蓮兒穿梭三三兩兩聚堆的人羣裏,當下見着的各位小姐夫人們,誰她都不認識,不過陸蓮兒的出現、引起各位夫人、小姐還有公子們的注意。
那邊涼亭裏聚成一桌的官太太們由何香菱作陪,其中一位夫人問,“這姑娘是誰,怎麼原先來府上做客,都沒見過呢”
何香菱順那問話夫人視線轉過頭,瞧陸蓮兒領着她的三個丫頭緩緩漫步,何香菱一邊介紹,一邊朝這面揮手喊陸蓮兒過去。
徐寧、月嫿、花嬌立原地等候。
瞅着滿園鶯鶯燕燕時,徐寧忽覺腹內不適,早上又無亂喫東西,肚內怎會陣陣難受上涌,徐寧給同立的二人打了聲招呼,連忙往後院茅廁。
解決了水火之急,渾身舒爽,徐寧記着今天要看陸雲媚糗樣,便又連忙往花園子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