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傲寒道:“令妹昨日於茶棚拿走本尊心愛之物,煩請速速歸還,你我已成同盟,看在這份上本尊絕不追究,或者本尊請令妹到忘川樓小住兩天。”於常心想,昨日茶棚何曾見過幽冥客,更何況靈兒膽子再大也不敢拿了她的東西,只怕是這女人多疑,想要個人質,眼下剛達成同盟,卻也不好惹她不悅。“靈兒拿了樓主的東西?此事我確實不知,不如我回去問問再給樓主答覆。”“勞煩於家主了。”
客棧內,越懷瑾手執烏蕭,奏的是那首長思樂,趙羽看着哥哥吹簫的深情,聽着曲中透着幾分思念和求而不得,實在憂心,正直剛毅的哥哥怎麼就迷上了一個魔女。“哥。師父來消息了。”蕭聲停止,越懷瑾回過神,“師父有何吩咐?”“叫我們在常和注意安全,樊禁盟以門人被我派所欺爲由挑起紛爭,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師父還是擔心樊禁盟和忘川樓會趁此機會聯合,到時兩股勢力一同討伐,到時明允會十分喫力,應付不暇。”“我會回個信,說忘川樓願意明允聯盟,讓師父安心。”“可別,師父要是知道你怎麼想的,能氣死,還有,師父怕咱們應對不了幽冥客,過段時間師叔會來,哥,你要麼斷了那個念頭,要麼就想想怎麼交代。”越懷瑾摸着烏蕭好似摸着一個稀世珍寶,“我出去一趟。”
越懷瑾走到忘川樓,大門內外進進出出,都是前來買消息的,好生熱鬧。人多眼雜,越懷瑾沿着牆向後繞去,走了許久,在守衛稀疏的一側院牆翻了上去,但見一羣浣衣婦人在晾曬衣物,孩子們互相追逐打鬧,還有些婦人在一旁廊下紡線,互相閒聊,好不愜意。沒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忘川樓里居然還有此安樂窩。越懷瑾翻牆而下,從晾曬的衣物後溜走,誰料才走幾步,傳來了急促的哨聲,諸多侍衛闖入浣衣處,婦人帶着孩子躲在一邊,侍衛將越懷瑾重重包圍,越懷瑾拿着長劍,舉起雙手,以示不做反抗,“莫要動手,我是來尋你們主上的。”爲首的侍衛道:“放肆,忘川樓的主上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我與練樓主乃是朋友,煩請這位兄弟稟告一聲,免得起誤會傷了和氣。”“帶走。”
忘川樓內的道路錯綜複雜,越懷瑾被押進一處庭院,“主上,在三生閣抓到一名刺客。”紅衣女子放下手中澆花的噴壺,站起身轉頭看來,“此人無妨,下去吧。”衆侍衛行禮退下。越懷瑾看練傲寒這一身打扮比之前所見華麗許多,依舊掩不了渾身的清冷孤傲,但更添加了幾分貴意和威嚴,“練妹妹,早聞忘川樓的三生閣是個修羅地獄,進去的就仔沒出來過,今日一見卻更像一個世外桃源。”練傲寒輕嘆一口氣,“越兄爲何不從前門進?”“你前頭人來人往的,我若告訴他們是你的朋友,他們勢必要分心伺候我,那還不得黃了一些生意,讓你少賺多少?”越懷瑾打趣道。練傲寒不做理會,擺弄着花草“說正事。”“無事,只是閒得無聊,又好奇這忘川樓究竟有沒有傳聞種的那般可怖,便來尋你。”“越兄在此可隨意遊玩,但忘川樓的一切越兄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練傲寒認真嚴肅地道。“一時玩笑,你還真當真了,這畢竟是你的立身之處,我哪能隨意窺伺。”越懷瑾明朗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