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樓主能夠大駕光臨,我樊禁盟可真是蓬蓽生輝。”一隊車馬停在樊禁盟大門口,宗乘齊親自帶人迎接。“宗盟主自謙了。”華麗的馬車內傳來女子的聲音。車旁的護衛挑起車簾,一位紅衣蒙面女子走出,扶着白湘的手下了馬車。“練樓主,內以設好大宴,請。”“宗盟主先請。”練傲寒道。宗乘齊滿臉堆笑,將練傲寒迎進樊禁盟,這幽冥客雖戴着面具,但憑她的打扮,還有她的聲音,應是個年輕女子,以女子之身卻能坐鎮一方,也難怪鄒仁沒能吞下忘川樓。
樊禁盟露天的庭院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一派熱鬧之景。上首坐着宗乘齊,左首位爲練傲寒,白湘在一旁近身伺候,右首位是鄒仁,其次爲於常,再下就是樊禁盟的一些小頭目。就過三巡,宗乘齊道:“前一次本座派鄒仁前往拜訪樓主,誰知他言語猖狂得罪了樓主,就趁今日讓他給樓主賠禮,也望練樓主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他給一個賠禮,鄒仁心中忿忿不平,上首掃來一記眼神,他忍氣起身向練傲寒彎腰賠個禮,咬着牙道:“之前鄒某失禮,望樓主見諒。”練傲寒也不接話,冷淡地待在位子上看着他。小娘們,以後可別栽在我手裏,鄒仁顧忌盟主,只能壓着怨氣。見此情景,宗乘齊打起圓場,端起酒杯道:“今日大家齊聚一堂,就是緣分,來來來,大家喝了這杯,恩仇盡消。”“既然宗盟主開了口,本尊自當客從主便。”練傲寒對着上首回敬後,將杯中酒盡數飲下,將酒杯朝下示意,以表誠意。“咱們遲早是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於風道。“於家主說的是。”見宗於二人一唱一和,練傲寒慵懶地倚在座位上,把玩着酒杯,紅色衣角隨微風搖擺,別有一番風情,“咦,咱們何時成了一家”美目顧盼,掃向在座的人,冷而帶威的眼神,華麗的紅裝和妖豔的氣息融爲一體,更讓人暗生畏懼。
自到了平隴,越懷瑾尋不到練傲寒的蹤跡,天機閣派出的人也無法確定牢裏的人是不是小羽,今日忘川樓的車隊抵達平隴,樊禁盟勢必要爲其接風,練傲寒必定出現,不如他去樊禁盟堵她一堵,問個明白,若確定小羽確實在那,他就把他搶出來。樊禁盟的守衛他是體會過的,人多容易被發現,他只帶了路書前去。
這女子實在陰冷且難以捉摸,若不能將她拉攏必成心腹大患,宗乘齊道:“今日邀樓主來便是爲了讓樓主莫再怪罪之前的事,剛剛咱們也都說開了,樓主不妨再考慮考慮你我聯合一事。”“真是聯合”練傲寒心中冷笑,宗乘齊名爲聯合,實則想要控制她的暗莊壓住她的手腳來逼她依附於樊禁盟,這事怎麼不擺上明面談談“之前有的事都是手下人不經允許,擅自做主才讓樓主誤會了,本座是真心誠意要與樓主合作,只要樓主願意,樊禁盟願助樓主在江南再度擴張。”“這樣啊”練傲寒像是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聯合一事本尊並非沒有考慮過,若盟主能真心相待忘川,忘川也必然會回報盟主。”“樓主坐鎮常和,掌握着江湖上無數的消息,手中更有死士無數,我樊禁盟之勢也是與日俱增,你我聯手,他日,整個江湖必將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宗乘齊道。練傲寒順了順落在肩上的長髮,“咱們就直說,只要盟主給出的條件夠豐厚,忘川也絕對不會讓盟主失望。”
於常趁此道:“聽聞明允的弟子趙羽擅闖忘川,這着實不把樓主您放在眼裏,我們盟主爲了讓您解氣,就將他抓來,也算是送給樓主的接風禮。”“抓得好。本尊倒要看看這小子是有幾條命,敢到忘川挑釁!”美人怒目,嬌手狠拍在桌上,硬木製的桌子頓時冒出幾道裂痕。“把他押上來。”
幾個侍衛將趙羽押進了庭院。
樊禁盟附近,唐瑤趕上了師兄,“瑤兒,你來做什麼?”越懷瑾道。“師兄,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吧,我想趕快救出阿羽。”越懷瑾搖頭,“算了,小心行事,走吧。”許久沒說話的鄒仁開了口:“樓主,這小子惹您生氣,實在該殺,今日也是樊禁盟與忘川樓的好日子,不如就在此殺了他,既爲樓主解氣,也算慶賀你我兩方聯盟的大喜事。”“鄒總管的主意不錯。”練傲寒起身向趙羽走去。
幽冥客真的和樊禁盟聯合了?她昨日和自己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不管了,且信她一次。“趙,羽。說說,闖我忘川樓做什麼?”練傲寒輕柔地搭上他的肩,手指在他肩部靠近脖頸的地方的地方停下。“閒得無聊。”趙羽答道。“好大的膽子!”練傲寒朝他胸前使勁一推,趙羽內力全失,經不住這一推,往後踉蹌了幾步才重新站穩。“你找死。”練傲寒不帶任何情緒道,她慢慢向他走近。
越懷瑾三人剛爬上樊禁盟的屋頂,只見庭內的紅衣女子一掌擊在趙羽的胸口,登時趙羽口吐鮮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