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事情您也知道了。那個女人在。我想,薄太妃如果進去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
劉嬤嬤深諳皇太后的心思,她知道她最想聽到什麼。
皇太后沒有說話,繼續品着茶。
“去了多久了?”
“有一個時辰了。”
“噢。”
皇太后拿起一本經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邊皇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董蓉的問題,他忽然間連對晨曦的興致都減少了幾分。
“我們去皇太后那裏,商討下宴會的事情吧。”
瞧着皇上的神態有些落寞,晨曦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
董蓉則早就從慕容懷德那裏知道了薄太妃的事情,這會兒只是乖乖的跟着過去。
在轉身的時候,她不忘回過頭,示意晨曦給那黑衣告別。
“晨曦,你剛認識的朋友,不要告別一下嗎?”
晨曦從來沒想着母親這般爲自己考慮周到,她不是最討厭什麼繁文縟節嗎?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給黑衣告別,黑衣則笑了笑,徜徉着走出皇宮。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
不知道這冬日的季節,是否會落下幾片雪。
黑衣身上的衣服很是單薄,雖然皇上一再堅持,要給他拿件厚衣服,但都被他拒絕了。
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應該殺死這個皇上。
可是,當他最終沒有真正殺死他時,他又覺得有愧於自己的族人。
所以他就堅決不接受皇上的任何幫助,只爲着心裏,能夠對得起那麼一點自己的族人。
如今大仇已報,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他黑衣從此以後就可以一蓑煙雨任平生了。
什麼事都無需擔心,只需要跟隨自己的心意生活便罷了。
想到這裏,他倒還有着幾分的輕快,腳下的步伐都變得輕盈起來。
可是,剛走到皇宮外的荒坡之下,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
“出來吧!”
他感覺得出,那人的氣息不在自己之下,他故意沒有隱藏,是想讓自己發現。
慕容懷德,確實也沒打算隱藏,若不是想着黑衣瞭解蠱毒的藥用,他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勁兒,等着他出來。
畢竟自己的兩個兒子如今都陷在苦難當中,等着他去解救呢。
“兄臺,老弟這邊有禮了。”
對待優秀之人,慕容懷德總是彬彬有禮的。
“你是皇室之人??”
瞧着面前這人穿着雖沒有皇室之人那般奢華,可瞧着衣服的質地,卻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得起的。
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似乎要比那個小皇帝,還要更甚一些。
而且,這熟悉的氣息,早在皇室之中,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散發出來一次。
當時的散發,是爲了威脅與他,讓他不要着急動手。
如今這次,卻感覺不出來任何的威脅。
莫非,他是有什麼事?
“在下慕容懷德,希望與兄臺借一步說話。”
慕容懷德身子前傾,語氣真誠,這般請求之事,倒說的有幾分輕鬆,灑脫。
可他話語一出,讓黑衣心中升起一股不容拒絕的感覺。
爲何,這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和尊貴之氣,似乎比皇上還要更甚?
而且,這人跟剛纔的小姑娘,神色十分相似!
想到這裏,黑衣下意識的回望了一下皇宮之內。
“您沒猜錯,在下正是晨曦的父王,慕容懷德。爲弟這次是希望您能出手,救救我的兩個在草原的兒子。”
大丈夫之間說話,直來直去。
慕容懷德拱手,對着黑衣客氣的說着。
“昨日在皇宮,我確實在場。但看到兄臺無傷害皇上之意,我也便離開了。”
其實,當知道這人是晨曦的父王之後,黑衣對他已經建立起了好感。
對於這個中王,他可聽說過不少的趣聞。
如今百聞不如一見,倒真是比傳聞還要更神奇。
“中王!世上關於您的傳說太過了,沒想到,今日小弟能真正見到您的尊容。”
黑衣進皇宮,當然打探了一番行情,他知道這個中王慕容懷德被傳已死,但坊間卻有不少人希望他活着。
但他若是活着,估計有不少歹人打他的主意。
如今他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出現,極大的說明他對自己的信任。
這般真誠之人,當然是他黑衣值得深交的人了!
想到這裏,黑衣直接上前一步,指着慕容懷德旁邊的馬匹便道,“這匹可是爲小弟準備的?”
“正是!”
慕容懷德爽朗一笑,兩人騎上白馬,隨着飛躍上馬之後,黑衣人還拿到了一壺酒。
那黑色的小瓶子,做的十分精緻,酒罐尚未打開,就能聞到裏面沁人心脾的味道。
“好酒!”
黑衣倒也爽朗,直接一瓶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你這個朋友,我黑衣交定了!”
“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真正的男子漢,就是這般,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境遇下,但凡遇見,就是一輩子的朋友。
慕容懷德也爽快的一飲而盡,這一條漫長的旅途,如今看來,竟然變得有幾分輕盈起來。
他希望自己的先頭部隊,帶去的解藥,能夠讓自己的孩兒們多扛幾天。
生命本是如此,充滿了那麼多的不定數。
希望啓哥和明哥能夠扛住一些,纔好。
慕容懷德一路狂奔,黑衣追逐的也是爽快的很。
二人好像並不是去救人,而是去玩耍一般。
與這般玩耍嬉戲不同,皇宮裏,則是陰沉沉的一片。
玲瓏發現,皇上這次回來之後,臉色很差。
“皇上,您要不要喝些茶潤潤喉嚨?”
玲瓏乖巧,但卻保持距離,不再粘人。
皇上今天見到了正版的晨曦,對面前這個高仿的,似乎興趣不大。
他連話都沒回,直接就無視着她,走開了。
就連她今日新準備好的粉色裝扮,都沒有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