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亦:“巨石林於我們來說是個未知的危險地界,你這隨手選擇了一條看上去最危險的路,萬一我們折在裏面了怎麼辦?”
“阿亦,在陵州的地界上就沒有安全的地方,所以選擇那條路的影響都不是特別大。而且在我看來,這裏面愈是危險,那說明生機也就越大。所以,何不試試?”
陸刃這一番解釋成功說服了謝靖亦,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古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那還廢話什麼,進去送死吧。”說完謝靖亦不等陸刃擡腳就率先走了進去。
這一舉動瞬間讓陸刃的心悸動不已,心中一股暖流在涓涓流淌着,他當然知道謝靖亦爲什麼要走在前面,不是爲了證明她不怕死,只是爲了可以更好的護着受傷的自己。
“阿亦!”不過陸刃還是喊住了謝靖亦,只是因爲那曲徑之中未知的危險太多了,謝靖亦又對這些東西不瞭解,很容易着了道,到時候兩個人都受傷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我走前面,你斷後吧。”
“沒事兒,我走前面開路也是一樣的。”謝靖亦裝作不以爲然的樣子,“有什麼東西你招呼我一聲兒就行,不用專門走前面。”
“聽話,太危險了。”陸刃態度極其強硬。
最終是謝靖亦沒有擰過陸刃,乖乖的走到了陸刃身後。
這一路以來都提心吊膽的,謝靖亦生怕突然蹦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就傷到已經受傷的陸刃。
突然,曲徑到了盡頭,入目的是石林裏一處寬敞的地方,上方有許多石竹如織布一樣錯雜交織着,遮掩住了本該照射進來的日光,只有些許太陽光可以透過石竹交織留下的縫隙灑下來,爲謝靖亦他們提供了光亮。
相比於這個不太常見的場景,更加吸引謝靖亦他們目光的是角落處一個蜷縮着的渾身是血的人,看樣子估計是受了重傷,從衣着打扮和身形上一看就可以看出他是個男子,只不過他髮絲凌亂遮住了臉,讓人一眼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誰。
謝靖亦盯着他看了良久,終於想起來這個男人像誰了,那不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百里巽嘛。
“陸刃,那是秉文兄吧?”
“是。”陸刃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百里巽,只不過他沒出聲兒,笑話,威脅到他地位的人,自己會上趕着去救他。
“怎麼受了怎麼重的傷,我過去看看。”
陸刃沒說好行,也沒說不行,他選擇了沉默。
可誰知道謝靖亦剛纔那句話只是爲了告訴他一聲,根本就不是在詢問它的意見。
陸刃就只能看着謝靖亦大步流星地走向百里巽,心裏五味陳雜難受得很。
“百里巽?”
百里巽在模糊中只隱隱感覺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想睜開眼,想回應那人的呼喊,但他發不出聲音來,他想會是林之章嗎?
他感覺全身如同灌了鉛澆鑄了水銀一般沉重,但他並沒有放棄,仍舊努力地睜着眼。
終於,他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看清了來人是謝靖亦之後先是失望,後續緊接着又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放鬆。
幸好幸好,他沒來。
謝靖亦十分疑惑百里巽那一瞬間的表情變換,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秉文兄?怎樣?”
“走!離開這兒,這兒······太危險了。”
百里巽的沙啞聲音如同蚊子的聲音一樣微弱,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謝靖亦認真揣摩一番之後仍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於是她耐着性子再問了一句:“秉文兄,你在說什麼?”
百里巽強提着一口氣說道:“我說快離開這兒,這個石林很詭異。快!”
他的語氣很急,這讓謝靖亦瞬間就提起了警惕,擡起百里巽的手臂將他架在自己的身上就準備往外走。
可誰知她剛將百里巽扶起架在身上才堪堪往前走了兩步,陸刃二字還沒喊出,異變就來了。
只不過這個危險不是衝着她和百里巽這個方向來的,而是直直向着陸刃襲去。
陸刃站的地方正對着進來的門口,先只是聽見一陣微小而迅猛的破空聲,還沒等謝靖亦和陸刃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那些不明物體已經如俯衝直飛狩獵的鷹王徑直襲向陸刃。
謝靖亦也是感覺到那個異常的聲音才擡頭一看,她這一擡頭就剛好看見了飛向陸刃的泛着幽幽青色的暗器,她目眥俱裂聲嘶力竭大吼道:“陸刃,小心身後。”希望能夠以此提醒陸刃。
此時,本就腿腳不便的陸刃已經反應不及了,他只能憑着自己躲避危險的本能粗糙的閃避了一下,可這個躲閃也只是幫着他避開了致命的那幾擊,至於受傷那是不可避免的了。
“陸刃!”謝靖亦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她心都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她直接將百里巽丟在地上,向倒在地上的陸刃衝了過去。
她首先先去查看陸刃的傷口,肩胛骨處中了一擊,先前已經受傷的小腿如今大腿也傷着了,這是最嚴重的兩處傷,還有其餘的一些擦傷。
“陸刃,沒事兒吧?”
這一句話問的謝靖亦自己都心虛不已,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沒事兒,但是謝靖亦她此刻就希望陸刃能夠說一句沒事兒,要不然她的心可能平靜不下來了,她可能會因爲心臟過勞而死。
果不其然,陸刃咬牙忍着疼開始安慰謝靖亦:“沒事兒,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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