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兩位誰先上”
他看向剩下的兩名囚徒,聲音宛如敲響的喪鐘,又似死神的召喚。
兩名囚犯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過掙扎和絕望。
如果說第一個囚犯還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麼他的死已經徹底擊潰了兩名囚徒的光明。
八皇子,只不過是在玩弄他們的希望,用他們的垂死掙扎換取自己短暫的樂趣。
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因爲誰先站出來,就意味着誰先死,兩名囚徒背靠背在那裏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做出選擇。
“還不決定嗎怎麼,把本王的恩情,當做對你們的放縱了嗎竟然膽敢忤逆本王,嗯”
最後的鼻音,宛如天雷陣陣,轟擊在兩名囚犯的心中。
兩人悶哼一聲,捂着胸口驚駭地看着八皇子。
這個八皇子的實力,要遠在護衛之上
“既然你們不選,那本王替你們做出抉擇”
八皇子言罷,一摸馬上掛着的勁弓,拈弓搭箭對準其中一名囚犯。
那人只覺彷彿被死神盯上,想要逃離原地,但是氣機已經被鎖定,逃無可逃
八皇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隨後放開拉滿的弓弦。
“嗡”
弓弦劇烈顫動,羽箭快不可見,只留一道殘影劃過半空,徑直沒入到囚犯體內,穿胸而過,直擊心臟。
囚犯被羽箭上的力道帶飛出去,摔倒在地,口中鮮血混雜着內臟的碎片不斷流出,趴在地上顫動幾下就徹底沒了聲息。
八皇子箭上的氣勁,在囚犯體內爆開,震碎了五臟六腑的同時,也震碎了他的生機。
最後一名囚犯見同伴先後慘死,面如死灰,渾身顫抖如篩糠,嘴皮子哆哆嗦嗦,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控制不住肌肉,說不出口。
他儘可能握住自己的武器,指節因爲用力過度而發白,但是面對這樣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數都佔優勢的對手,他毫無勝算。
“現在只剩你一人了,你是想像一個勇士一樣戰死,還是像一個懦夫一樣任人宰割”
八皇子再次搭上羽箭,對準最後那名囚徒。
囚徒額頭汗如雨下,嘴脣乾枯而蒼白,有些不知所措,既不敢奮起反擊,也不願奪路而逃。
見他是這般反應,八皇子反倒是放下弓箭,駕着馬扭頭就走。
駿馬走了幾步,八皇子就背對着護衛擺了擺手:“無趣的緊,殺了吧。”
刀劍加身,最後那名囚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剁成了肉泥。
看着八皇子在麾下護衛的簇擁下離去,墨子瑜才現身站在囚犯的屍體旁。
這幾名囚犯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面對壓倒性的實力差距,死亡的威脅往往很難激發人的血性和反抗欲。
明知自己反抗也無用,很容易陷入絕望而失去戰鬥的。
雖然沒能用他們試探出皇室的底細,但好歹也算是讓墨子瑜對八皇子有了點了解。
預期的目標沒有達成,墨子瑜也沒感到失望,來日方長,七天內總有機會了解到他們的底細。
現在的囚犯,還處在剛剛離開天牢的混沌中,被牢獄生活消磨的血性與狠厲已經被深深掩埋在內心深處。
他們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廝殺,用血腥與生命喚醒源自靈魂的暴虐。等到他們殺紅了眼,殺到整個獵場秩序崩壞、不管不顧,敢於對皇室出手的膽大包天的囚徒也會越來越多。
原路返回,秦小小等人還在原地休整等待着他。
見他回來,秦小小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沒出什麼問題吧”
墨子瑜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
“那就好。”秦小小松了口氣,接着說道,“對了,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
墨子瑜嘴上這麼問着,心裏已經有幾分計較。
“我想和你分開行動了。”
也許是怕墨子瑜反對,秦小小連忙補充道:“你看,我有萊納和碧翠絲,在叢林中安全係數很高,還有艾德蕾妮跟着我們,只要不和皇室發生正面衝突,自保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啊”
“我同意了。”
“就算髮生衝突,我還可以誒你剛剛說什麼”
墨子瑜這麼快同意,讓秦小小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她剛纔那段時間,想了七八個理由來打消墨子瑜心中的擔憂,沒想到才說出一個,墨子瑜就同意了。
讓她有種白費功夫的感覺。
墨子瑜和秦小小生活多年,說句不好聽的,她褲子一脫要放什麼屁,墨子瑜都瞭如指掌。
的確如她所說,秦小小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不說快要成型的精靈軍團和艾德蕾妮,就是秦小小進入副本前獲得的那些裝備,就將她的實力提升了一截。
墨子瑜只是想在徹底瞭解副本情況後再和她分頭行動,不過現在她自己主動提出來,墨子瑜自然不會反對。
將之前割下的赤牙野豬肉以及趕路時順手打的肉食全部交給秦小小,墨子瑜開啓了絮絮叨叨的模式。
“在叢林中多聽碧翠絲和艾德蕾妮的,她們一個有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一個在狩魔學堂受過系統性的野外生存教學。”
“遇到事情不要衝動,謀定而後動,不論是暗夜精靈的隱匿還是艾德蕾妮的暗影步都是偵查的好技能,所以無論到哪裏都要摸清周圍的情況。”
“晚上休息的時候,記得讓精靈士兵輪番值班警戒,這點我想碧翠絲她們知道該怎麼做。”
逼逼賴賴了好幾分鐘,墨子瑜將自己能想到的幾乎全部說了一遍。
哪怕有好幾句話都重複多次,秦小小依舊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這麼多年了,自從他們之間角色互換之後,秦小小就一直喜歡墨子瑜的碎碎念。
聽一次,暖一次,樂此不疲。
聽一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