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覺得齊墨對楊大嬸的那種維護不是單純的同情了弱者了,要是沒有其他的原因,那就只能說齊墨太不同常人,太過於心善了。
他們兩個人都是一臉嚴肅的看着齊墨,希望他能做出一個解釋。
可齊墨卻是搖着頭說:“爺爺說過的患者的事情不能隨便說!”
他的話讓孟舒瑤的臉色立刻就暗了下去,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齊墨,語氣不善的說:“齊小神醫,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聽出她語氣裏帶着的惱意,齊墨皺着眉頭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孟舒瑤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只懷疑齊墨根本不是來道歉的,就是來看自己笑話,或者故意再氣自己一頓的。
她喘了兩口氣,只覺得自己連骨頭縫兒裏都是疼的,童心吉看她這樣,趕緊上前給她遞了一杯水。
只看着她喝了一大口,又喘了兩口氣,平復了下來,童心吉纔開口緩緩的說到:“瑤瑤姐,你不用和他一般見識的,從小他就這樣!”
接着童心吉就坐到了孟舒瑤的身邊對她講起他和齊墨小時候的事情。
那還是童心吉七八歲的時候,齊墨那時估計也就十歲左右。
按理來說他們差不多的年紀,能應該玩到一起去纔對,可是那時候的齊墨完全對玩兒這個事情一點都不上心。
童心吉巴巴的拿着自己的玩具車跑着去找他玩兒,齊墨卻是根本不搭理他。
後來,還是爺爺說,要他陪着童心吉玩兒,他才勉爲其難的沒有再去搗鼓他的那些瓶瓶罐罐。
“你知道嗎,讓他陪我玩兒,還不如不陪了!”童心吉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整個人的臉都皺成了一團,顯得格外後怕的模樣。
他的表情引起了孟舒瑤的好奇和興趣,她忽閃着眼睛一順不順的看着童心吉,等他說。
童心吉吞了吞口水,一臉哭兮兮的表情繼續說:“他竟然帶着我去山裏認草藥,你說我一個七八歲的城裏娃兒,被他拖着走了一天的山路,還被哄着嚐了那麼多味道奇怪的東西,你說這算不算童年陰影!”
看着他手舞足蹈,連說帶筆畫的苦像,孟舒瑤“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旋即,她又想了想那個畫面。
一個七八歲穿着小皮鞋,面色苦哈哈的小男孩,被一個一臉嚴肅的十歲男孩帶着在山裏走。
越想孟舒瑤就越想笑,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下來。
看她表情放鬆了下來,童心吉心裏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眼見她神色有些困頓,他開口說:“睡一會兒吧,等會喫飯我喊你!”
孟舒瑤也覺得自己的眼皮特別的重,心裏昏昏沉沉的,沒有多想,就閉上了眼睛。
童心吉看着眼前的人陷入了沉睡,伸出手給她蓋好了毯子,跪坐了下來,將頭抵在她的耳邊,呢喃的說到:“就算你永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美夢香甜,孟舒瑤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舒坦了,平時睡覺總會被身上的疼痛給折磨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今天好像很難得的沒有感覺到疼痛。
孟舒瑤躺在哪裏,放空了自己的思維,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只覺得自己渺小的彷彿會被碾碎一樣。
那種蒼茫淒涼的情緒開始在她的心裏蔓延,想着想着,她就覺得胸口有些堵悶。
深吸了一口,她乾脆坐直了身體,想要起身出去看看。
正當她了腳還沒有落地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緊接着,就聽到楊大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我吧!”
接着,就是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你已經被小姐趕出去了……”
再接着就是另一個男人的悶哼聲,以及楊大嬸的哭喊:“不要啊,老陳,老陳!”
孟舒瑤秀眉微簇的打開了房門,就看着外面楊大嬸半抱着一個人跪坐在哪裏,旁邊則站着幾個保安。
“老陳,啊,老陳……”楊大嬸哭喊着。
“這是幹什麼!”孟舒瑤開口問到,餘光也看到樓梯哪裏,管家在向這邊走來。
“小姐,小姐,不關老陳的事兒,是我要偷偷的回來的!”楊大嬸哭兮兮的求饒着說。
孟舒瑤只覺得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猛的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冷眼看着楊大嬸,抿着脣,一字一句的說:“你又想幹什麼!”
楊大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管家已經走了過來,他恭敬的對着孟舒瑤鞠了躬,然後冷着臉一揮手。
幾個保安就圍攏了過來,把楊大嬸一架,就向外面拖去。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啊!”楊大嬸拼命的掙扎着,一邊還要上嘴去咬抓她的保安。
可是,她那能敵得過這些人,眼看着就要被拖走了,楊大嬸又大喊到:“小神醫,小神醫!”
孟舒瑤原本已經準備回房了,聽她喊起齊墨,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她。
“他不在這裏了!”她冷冷的說到,一雙眸子裏全是厭惡。
楊大嬸一聽,立刻就放棄了掙扎,乖乖的就被拖到了樓梯口。
看她這麼快放棄掙扎,孟舒瑤心底覺得很奇怪,於是開口阻攔到:“等下!”
然後她就走到楊大嬸的面前,直視着她的臉,緩緩的開口問到:“你爲什麼要找齊墨?”
楊大嬸被她的眼神訂的瑟縮了一下,有些呢喃的說:“我兒子被打的腦淤血,想要他幫我看看!”
孟舒瑤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着她繼續說:“你難道訛他還不夠嗎?”
“沒有,我沒有訛他,小神醫是好人,他是神仙啊!”楊大嬸死命的搖着頭說。
然後,她就補充到:“我知道小姐覺得我是個騙子,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的,我那個大兒子不孝,您不能信他的!”
聽她這麼說,孟舒瑤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問到:“那你說說,事實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