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回完美人生 >第七十章 如果它沒進過嘴呢
    見程越收起東西,跟姜麗分別走回自己的座位,墨掌櫃作爲東道主,擡起雙手高聲道:“各位,今天上午的交流到此結束,下午還有幾個老件等各位掌眼。”

    “現在大家先一同隨我去後宅用餐,完後稍微歇息片刻。”

    “下午咱們兩點正式開始。”

    “請吧各位。”

    墨掌櫃當先走出房間,前方帶路。

    趙掌櫃和田掌櫃則是留在後邊,等人都出門才綴在後邊。

    墨香齋的後宅是住人的地方。

    平時偶爾會招待貴客,所以請了一個手藝不錯的廚子。

    一個房間,

    三張木桌,

    十幾個人分別落座。

    每個掌櫃都負責關照自己帶來的客人,偶爾也會跟其他掌櫃的客人互動一下。

    程越年齡小,跟其他人說不上什麼話。

    偶爾有人主動搭話,他也只是隨便應付一下。

    突然。

    姜麗端着一盅白酒走過來。

    面帶微笑對程越道:“帥哥,不好意思啊,剛纔我心情不太好,說話可能有點衝,其實我不太會喝酒,不過還是想敬你一杯,謝謝你對我的支持。”

    剛纔她問過趙掌櫃,自己那塊玉蟬的價格。

    對方給出的估價是五十萬。

    程越花一百萬買了她的玉蟬,不管怎麼說都是很給面子了,過來敬杯酒,說點好話,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賺他的便宜。

    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絕不會跟一個沒有任何利益關係的人成爲朋友。

    這也是爲什麼好多明星看起來人前人後表裏不一。

    很多時候她們的笑臉並不是給人看的,而是給那人兜裏的錢,或者手裏的權。

    程越太瞭解這些女人了。

    微微一笑:“姜女士客氣了,應該我敬你纔對。”

    “是嗎,那你也要滿一杯纔行哦。”

    “這是當然。”

    程越給自己倒了一盅白酒。

    一兩的小盅,一口乾掉。

    姜麗也一口將杯中酒喝光。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時候跟程越同桌的溫先生突然冷笑一聲:“小兄弟,我看你不像幼稚人,別怪我老溫說話直,明星不是你這麼舔的。”

    程越微微一笑:“老哥爲什麼這麼說?”

    溫昊臻手攆着酒杯,問道:“你那冠蟬花了不少錢吧?”

    程越搖頭:“不多。”

    “不多是多少?兩百萬?還是三百萬?”

    溫昊臻繼續問道。

    程越搖搖頭:“不好說。”

    桌上的其他幾人都輕笑起來。

    說不上是嘲諷,但也多少有點笑他無知。

    古玩行業,一般忌諱問店裏的成本價,因爲成本價格往往很低,說出去會讓買家心裏不平衡,影響最終的成交價格。

    同理。

    如果是撿漏價,一般買主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程越一句不好說,等於是告訴別人自己撿了漏。

    連趙掌櫃都看不準的東西,他一個毛頭小子卻認爲是撿漏,大家當然會以爲他不知天高地厚。

    只有墨掌櫃微微搖頭,對程越道:“小友,你那玉蟬,大體應該是不好出手的。”

    他沒好意思說打眼。

    畢竟下午還要一起交流,說這話太得罪人。

    誰知程越只是點點頭:“確實不太好出手,不過這種物件十分稀有,或許整個收藏界也沒幾個,真碰到需要的人,價格也可能上天。”

    哈哈哈哈~

    這一下終於有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墨掌櫃也不停搖頭。

    程越今天本來就打算出手的,見笑聲引起其他兩桌人的關注,便乾脆順勢掏出錦緞包裹的玉蟬。

    展示道:

    “各位笑的這麼開心,大概是認爲我打眼了吧?”

    “那麼我請問溫先生,你是怎麼認定這隻物件不是漢代玉蟬?”

    溫昊臻道:“你先好好看下線孔再說。”

    程越沒有查看。

    他早就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聞言回道:“線孔內側平整光滑,應該是現代機器打孔,這一處確實可以算是這隻玉蟬的瑕疵,但僅憑這點就判定這枚玉蟬不是漢代,有點草率了吧?”

    “萬一是前幾任玩主自己打的孔呢?”

    溫昊臻微微皺眉。

    程越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時候另一桌的趙掌櫃也站了起來。

    東西剛纔是他鑑定過的。

    而且他是這方面的行家。

    替溫少臻道:“這位小友,漢代冠蟬體鼓而翅內收,這枚玉蟬略微扁平,而且稍微小了一點,外翅如刀鋒,雖然確實是漢代的風格,但與真正的冠蟬還是有些差距的。”

    “那如果不是冠蟬呢?”程越問道。

    玉蟬一般分三類。

    分別是:

    裝在帽子上的冠蟬,掛在腰上的腰蟬,以及含在四人嘴裏的含蟬。

    腰蟬最大,樣式也最多。

    冠蟬次之,含蟬最小。

    趙掌櫃當然知道玉蟬的分類,微笑反問:“您想說的是,這是一件含蟬吧?”

    “實不相瞞,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但也正因爲他是含蟬,所以我才斷定它不可能是漢代出品。”

    “漢代的高古玉,距離現今時間太過久遠。”

    “如果是含蟬,豈能沒有半點沁色?”

    旁邊心直口快的溫昊臻補充道:“這位小友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沁色吧。”

    程越把玩這玉蟬。

    淡定笑道:“我當然知道沁色。”

    “大多數出土的古玉器,成百上千年掩埋於地裏,受周圍環境、溫度溼度以及周圍存在的物質影響,往往在顏色上會發生改變,形成各不相同的沁色。”

    “但是……”

    “少部分代代相傳的玉器,因爲沒有入過土,則不會有沁色的存在。”

    “我手裏這枚雖然是含蟬。”

    “但誰能保證所有含蟬都進過死人的嘴呢?”

    溫昊臻冷笑道:“你這是胡攪蠻纏。”

    趙掌櫃則是心裏一突。

    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

    類似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發生,甚至前幾年就曾在古都發生過一次。

    當時好多頂級專家都打了眼,是一位帝都老藏主提出類似的思路,才最終解開了那件寶貝的謎底。

    除了趙掌櫃,這時候最激動的當屬姜麗。

    她對古玩了解不多,但她懂得察言觀色。

    從程越和趙掌櫃還有溫昊臻的對話裏,她已經聽出自己剛剛出手的那枚玉蟬不一般。

    雖然東西已經交易了出去。

    但是別忘了,她當時是請趙掌櫃掌過眼的。

    按照交流會的規矩,如果因爲他們打眼導致自己的東西被賤賣,誰掌眼要誰負責賠償。

    於是姜麗也站了起來,對溫昊臻冷言道:“溫總,程先生說的沒錯吧?如果這枚玉蟬真的沒有進過死人嘴,沒有沁色也是正常的,現在玉是真的,做工也是漢代,線孔的事情也有了解釋,你們僅憑沒有沁色就斷定這不是古玉。”

    “這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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