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倥覺得，老天爺和自己開了個大玩笑。
他簡直眼紅得快滴血了。
憑什麼啊？
地榜第一，連他這個老資格都不敢奢望，竟然被姜歌輕取囊中？
就憑他長得帥嗎？
羅倥臉色陰沉，絞盡腦汁想要給姜歌使絆子。
最好能在出一口惡氣的同時，把姜歌的人、名、修爲，都徹底搞垮！
有些難度是嗎？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羅倥的示意下，老弟子們很快通過各種渠道，收集來了姜歌的黑料。
羅倥嘴角微微上揚，計上心頭。
當新弟子都在敬仰姜歌時。
“哈哈哈哈……”
羅倥忽然放聲大笑，所有人不由朝他看來。
羅倥道：“大家仔細想想，姜歌明明只是個一星武師，怎麼可能通關，這其中一定大有蹊蹺！”
姜歌淡道：“幾個意思？”
羅倥指着姜歌道：“諸位可知道此人是誰？”
“他姜歌，出身窮鄉僻壤的天方城，天生廢武魂，從小文不成，武不就。”
“甚至就在前幾日，姜歌，還被女方退了婚約，如此之廢柴，怎麼可能通關？”
“噗哈哈……對不起，我這個人口直心快，我就是在嘲笑你。”
在說話的同時，羅倥捧腹大笑，笑出了淚花。
他是真的開心。
“對，對！”周圍的老弟子們忍不住高呼。
他們也覺得這不真實，不符合邏輯。
而且，姜歌的黑料，那可都是白紙黑字，比真金白銀都真。
畫風大概如下——
“我當天入院，暴打老弟子！”
“你被人退婚了。”
“我勢如破竹，殺穿千機幻陣塔！”
“你被人退婚了。”
“我創造記錄，空降第一！”
“你被人退婚了。”
“……”
在古風濃郁的靈武大陸，男子被人退婚，那完全是奇恥大辱！
是個人，聽到這種傳言，第一反應就是鄙視，第二反應就是鄙視到上頭。
“的確如此，區區一星武師，就算皮糙肉厚，也不可能通關！”
“一星武師拿下第一，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一時間，在場的老弟子都對姜歌的成績表示質疑，各種無端的猜測和假設，都接連不斷的被提出來。
似是一陣陰風吹起，陣勢越來越大。
甚至就連原本崇拜姜歌的新弟子們，這一刻也都不說話了。
一個會被退婚的人，能有多強？
姜歌的成績是否真實，他們心裏也沒底。
一旁，學院導師仔細想了想，皺眉道：“姜歌能拿下第一，的確不可思議。
但這並不是懷疑千機幻陣塔故障的理由，畢竟這塔的歷史，可比大乾學院更悠久。
有資料記載，佈置塔內幻陣的，是真正的武道大能，手段通天徹地。”
羅倥十分牽強的狡辯道：“導師，我沒有懷疑千機幻陣塔故障，而是懷疑姜歌作弊。”
“姜歌此人，劣跡斑斑！”
羅倥大義凜然道：“之前，就有傳聞說他考試作弊……雖然被證實是污衊，但蒼蠅可不叮無縫的蛋！”
“這麼瞭解蒼蠅的想法，莫非你就是蒼蠅？”姜歌哂然。
導師當場反問道：“你說姜歌作弊，可有證據？”
“證據我沒有……”
羅倥露出陰謀得逞的冷笑，嘴角勾勒出危險的弧度道：“但是，弟子願意與他比試一場，讓真相大白！”
“我與他，都登上了第六層。”
“他若是能戰勝我，那麼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可若他連我都無法戰勝，又如何能通關？又如何拿下第一？”
導師聽後，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顯然不介意弟子比武證清白。
說到底，還是實力至上，強者爲尊。
羅倥見狀，迫不及待的轉身，彷彿生怕姜歌不答應一般，用最挑釁的語氣道：“姜歌，可敢一戰？”
此言一出，全場俱寂。
所有人都凝眸，齊刷刷看向姜歌。
剛纔在千機幻陣塔中，姜歌完全沒有停歇，一口氣殺了個通關。
如此一來，他本就不多的真元，更是連省都省不下來，完全揮霍一空。
在真元匱乏的情況下，連開啓武魂都費勁，遑論越級戰鬥？
事實上，
正因深知姜歌此刻外強中乾，所以羅倥纔會趁火打劫，故意邀戰。
就算姜歌真的有實力通關，在耗盡真元的情況下，也絕不可能是羅倥的對手。
至少在衆人眼中，這種情況下，姜歌絕無可能逆風翻盤。
然而，姜歌負手而立，雲淡風輕，甚至連眼皮都不擡，就直接淡道：“隨便。”
聽到姜歌的回答，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黑線。
隨便？
大哥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和羅倥一戰，直接關係到這場名次戰的結果。
名次戰的結果，直接關係到積分、待遇。
對於任何一個大乾學院弟子而言，這都是頭一等的大事。
而姜歌的回答，卻是隨便？！
要不要這麼隨便啊？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羅倥臉上的笑容愈濃。
在說話的同時，
羅倥大搖大擺的走到姜歌面前，壓低聲音道：“你可能不知道。”
“我呢，相較於戰勝同層次的對手，或者越級戰鬥、以弱勝強，其實更喜歡虐打比我弱的人。”
“因爲這樣，省時、省力、省心，可以體會更多的樂趣。”
“而你，你沒有做錯什麼。但你既然敢踩着我上位，就要承擔我的怒火！”
姜歌負手而立，臉上的表情淡然，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表演。
看完了，才索然無味道：“歸根結底，你不就是嫉妒、欺軟怕硬嗎？”
羅倥聽了，臉上竟然露出笑容，理所當然的點頭，得意道：“雖然欺軟怕硬，可對於弱者而言，我就是閻羅王。”
“有個問題。”姜歌道。
羅倥雙目中，充滿了戲謔、危險的冷光：“什麼問題？”
姜歌忽的笑笑：“如果你遇到比你強的人，要收拾你，你會怎樣？”
羅倥不屑一顧道：“聽你的意思，是在說你就是這樣的人了？”
“你能通關，實力自然不俗，嘴上說着你作弊，但我不會大意。”
“但真元耗盡、油盡燈枯的你，真的不值一提。”
羅倥伸出一隻手，食指對着姜歌，很不屑的輕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