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
楚道長猛的一跺腳,吐氣如雷,如同響雷炸響,把在座的衆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他一口白色霧氣吐出來,直接噴在了黑葫蘆上,那黑葫蘆竟然嗡嗡嗡震動起來,隱約有陣法浮動。
這陣法一出,頓時在大廳內的衆人都感覺如在溫室,氣候宜人,涼風撲面,彷彿回到了陽春三月。
嘶!
秦三爺這下是真正的動容了,那目光緊緊盯着黑葫蘆,再無法挪開。
“怎麼樣?秦三爺現在該相信這東西是真法器了吧。”周老闆得意笑道。
“你打算賣多少錢?”秦三爺沉吟一會兒,直接開口問道。
“一億如何?”
周老闆彷彿胸有成竹,直接開口就是個大價錢。
秦三爺面色抖了抖,他雖然家大業大,但一億資金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可以說能讓他一年都緩不過來這口氣。
但一想到是法器,可以帶來無窮的好處,尤其是剛纔親自感受到的那種舒適感,一點都不比張崢手中的瓷碗所帶來的差,這纔是讓他難以下定決心的原因。
沒了瓷碗,他還能有張崢的一個人情,可沒了這葫蘆,那自己這輩子不定什麼時候才能遇上下一件法器。
秦三爺內心一陣激烈的掙扎,甚至額頭都隱隱有些汗水。
周老闆一點也不慌,慢悠悠地喝着桌上的茶水,目光偶爾打量過來,又很快收了回去。
最終,秦三爺終於下定決心,準備答應周老闆這個價格時,張崢的一句話如同冷水,直接潑在了秦三爺頭上。
“你若是買了,必定血本無歸。”
秦三爺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張崢。
周老闆先是眉頭一皺,不善的看了眼張崢,旋即滿臉輕蔑,冷笑道。
“喲,看來這位朋友自認爲很有見地。既然如此,何不大聲說出來,也讓我等見識見識秦三爺請來的鑑定師父,究竟有何本事。”
看着周老闆和楚道長等人滿臉嘲諷地模樣,張崢眼睛微微眯起,開口問道。
“你確定?”
“當然,我倒是要瞧瞧,你還能瞧出個什麼花來。”楚道長眯眼掃了一眼張崢,不屑地搖頭道。
張崢也不廢話,隨即站了起來。
只見他揹負雙手,慢慢踱步到這黑色葫蘆跟前,悠悠道。
“這葫蘆本是殺伐葫蘆,乃是仿陸壓道人地斬仙葫蘆所做,上面還刻畫了誅仙四陣,更添威能。”
“但若是用這葫蘆作爲蘊養身體,改變風水場的法器,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別說強身健體,精神失常都是輕的。”
“小子,切莫胡言亂語。”楚道長拍案而起,目怒而視。
張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至於你們剛纔感受到的陣法功效,其實根本不是來自這葫蘆,而是他利用之前那個八卦盤製造的假象而已。”
張崢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
小子,你怎敢……”
楚道長見手段被識破,頓時眼睛猛地一瞪,鬚髮倒立,顯然怒極。
周老闆臉色微變,他怎麼能想到,這種神奇的手段都能被識破,還是被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情急之間,竟也找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這還用說?他就是想把這禍害扔給你,再順手刮你一大筆錢。”張崢冷笑道。
“周老闆,可真是這樣?”
張崢話音剛落,秦三爺就啪地站起來,怒聲質問道。
按照張崢所說,這東西安置久了,精神失常都是輕的,那重的豈不是說要家破人亡?
不僅坑自己的錢,還想讓自己斷子絕孫,這種惡毒的手段用在他秦三爺身上,他怎能不怒,怎能不驚。
周老闆被連連質問,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轉頭看向楚道長。
楚道長此時也是齜牙欲裂,死死地盯着張崢,自己辛辛苦苦佈下的局,竟然被人給揭穿了。
本來以爲能就此把秦三爺給不動聲色地做掉,可沒想到就被張崢一言毀了,他怎麼不恨?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楚道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是從脣齒間蹦出來,身邊的陰煞之氣也越來越濃。
“怎麼?你還想動手?”
張崢毫不畏懼,目光直直的看着楚道長。
之前楚道長在激發八卦盤的時候,他就已經大致猜測出地球上道法的大致情況。這些看起來神乎其技的手段,其實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而已,有何可畏?
“楚道長,這裏是蓉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三爺此話一出,身邊的錢天華已經站起來了,而他們身後十數個保鏢立刻也圍攏過來,虎視眈眈的看着周老闆三人。
周老闆見狀,臉色大變。他此行只帶了三五個人過來,要是這些人當場翻臉,自己還能離開這蓉城嗎?
可楚道長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保鏢,目光只落在張崢身上,陰測測地道。
“小子,敢壞我好事,那就好好嚐嚐百鬼纏身的滋味兒吧!”
說着,楚道長再次取出八卦盤,猛然一指點在上面,嘴裏唸唸有詞,那之前曾經展現過的場景又再次出現。
只不過這次聲音更刺耳,景象更可怕,鬼魂數量也是不一般的多,轉眼間整間屋子就好像籠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如同百鬼夜行,撕咬着朝着衆人飛了過來。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張崢一擡頭,看着楚道長,冷冷地說了一句後,徒手在空中畫了一圈,然後輕輕一揮。
只見那些四散着撲向衆人的惡鬼立刻就像是受到什麼牽引一般,直直的朝着張崢所畫的圓圈裏離去。
而一旦進入這個光圈,那些兇惡的鬼魂則立刻煙消雲散,連一縷黑煙都不曾冒出。
“不好!”
楚道長頓時大驚,嘴裏連忙咒語念動,這才堪堪把剩餘爲數不多的鬼魂給收進了八卦盤裏。
呼!
想着自己及時補救,總算還留下那麼一點種子,楚道長心裏稍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