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死攸關之下,他又豈會在乎這點尊嚴。
只聽黃道長哭喪着說道。
“這位先生,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對您不敬,還請您放過我吧。”
張崢搖搖頭,悠然道。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可卻你執迷不悟,你認爲我是在說笑嗎?”
“逃!”
一聽這話,黃道長再無任何猶豫,強行提起最後一口真氣,飛速逃離。
但在張崢氣場的籠罩下,黃道長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只見虛空中憑空變出一隻完全由真氣凝結的紫色手臂,上面佈滿純黑色的火焰,朝着黃道長凌空一抓,直接把對方抓在手中。
一瞬間,只聽見黃道長髮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緊接着,先從衣服,然後是頭髮、皮肉、血液、筋骨、最後是內臟、從外向內,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黑色的火焰中灼燒,直到化爲青煙。
便是站在一旁的曹雲天和王簡明都被此種手段鎮住了。
一股來自靈魂的顫抖在他們的心底蔓延,狠狠的抓住了他們的心臟。
這種手段,簡直聞所未聞,可怕至極。
而楚道長則是再也只撐不住,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直視張崢的雙眼,生怕惹得對方一怒,自己連灰飛都不能留存半點。
這可是瀘沽市有名的黃道長,富貴人家的座上賓,結果仍舊是被張崢一言不合就給殺掉了。
自己這等小嘍囉,豈不是更不在話下?
楚道長不由得往後縮了縮,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見黃道長被焚燬乾淨,那紫色手臂直接消散,彷彿從未出現。
甚至連黃道長好像都是個虛擬人物一樣,因爲已經沒有半點他存在的痕跡。
這一招,正是張崢邁入法相境界的初級形態。
若是法相圓滿,就絕不是這樣一隻真氣手臂,而是整個由真氣由凝結的人體外殼,如同操控一具機甲戰士,而且體表還佈滿無法撲滅的黑色火焰,防禦力極強,攻擊力更是翻山倒海。
當於市長和諸多名醫目光再次落在此處時,發現除了張崢的身影,毫無黃道長半點影子。
“張……張先生,黃道長呢?”
於市長頓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走了。”
張崢彈了彈手指,無所謂的說道。
對於於市長他們這些普通人,對於自己的能力,還不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爲好,因而張崢也並不打算把結果告訴對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於市長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結果。
若是被張崢說就這樣隨手殺了,並且毀屍滅跡,他和其他人恐怕要面臨難以接受的衝擊。
“那不知,我於家該如何感謝張先生如此大恩?”於市長問道。
“我說過,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個好女兒。”
於市長對張崢這句話摸不着頭腦,看了看自己女兒,可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就更加迷茫了。
張崢這樣的人物,既然說是因爲他女兒,那就一定是
,可自己的女兒好像根本不認識對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好好感謝張先生的出手相助,沒有你,我們於家恐怕就栽在我身上了。”
於長堅此時從未有過的精神,談笑中,也不免有太多唏噓。
忽然間,他驀然擡頭,目光炯炯的直視張崢,問道。
“張先生也是修法大師吧?”
張崢目光閃動,略微詫異,“哦?你也知道?”
於長堅淡淡一笑,開口道
“不瞞張先生,我這一次病危來到西南,就是因爲我有個擅長推演的好友告訴我,在這裏,我能遇見解除我詛咒之人,而我正好遇見了張先生。”
聽到這話,於市長不由得麪皮抖了抖。
原來這老爺子來這兒,根本就是爲了治病的,而且還害得自己都快把瀘沽市翻個底朝天了。
推演?
張崢心裏頓時明悟。
這種手段,在修仙界雖然不常見,但也有許多大能總能窺見一二。
尤其是太一門的那些老頭子,區區合道、化,就對於趨吉避凶,神兵寶物出世,基本是十拿九準,這其實也是他們底蘊比其他門派更深厚的緣故。
不過,修士一旦邁入渡劫期,開始感悟天道,對於推演這種事情,基本也是不在話下。
然而,一個小小地球,幾乎連築基期都絕跡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能推演到自己,恐怕道行也不算淺。
而且從於長堅剛剛那個“也”字,聽得出他那位好友,恐怕不是修法,也已經是半步了。
想到這兒,張崢忽然對這個人有了些興趣。
“實不相瞞,我那好友,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於長堅說話之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爽朗之聲。
衆人望去,只見門口進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但卻鶴髮童顏,一雙無悲無喜的深邃目光,彷彿早已勘破世間萬物。
他的步伐看似稀鬆平常,可細心之人就會發現,他每一步的距離都分毫不差,並且一步邁出,足有兩三米的距離。
“濯叔。”
“濯爺爺。”
看見來人,於市長和於佳彤都站起來恭敬的叫了一聲。
“呵呵,十幾年不見,變化還真大啊。”
濯鴻升淡淡一笑,雙手輕輕一拖,躬身行禮的兩人就被一股神祕力量拖住,站起身來。
說着,他目光一掃,落在於長堅身上,繼而目光驚奇。
顯然,他已經知道,於長堅體內的蠱蟲已經徹底去除。
“哈哈,這一卦,值!”
見於長堅恢復如初,濯鴻升也是心情暢快,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爲我祛除蠱毒的張先生。”
於長堅敘舊完畢,給濯鴻升介紹道。
“他?”
濯鴻升微微有些驚訝。
從進門開始,他的目光就落在曹雲天和王簡明身上,本以爲是其中一人。
可卻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