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棄了代怡箐,慢慢呈現包圍圈的形式把陳陽和鄭京圍在裏面,科德0手槍瞄準了陳陽和鄭京。
鄭京從被射成碎片的貨車後視鏡上,瞄到了對方一共六人,呈現包圍之勢慢慢的靠過來。
他轉過身來和陳陽對視一眼,比了個手勢。
鄭京說:“我們需要一個誘餌。”
陳陽:“我去把!”
鄭京搖了搖頭:“我去,你負責擊斃他們,我和你,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手裏。”
陳陽現在僅剩迪佛爾戰術手套上的鋼牙和腰間的三棱 刺還在,戰術長棍和武士刀都已經被鐵面人打斷了,而對方一行六人全都是手持着科德0手槍。
陳陽深吸一口氣,鄭京忽然說:“面對敵人,背對戰友!”
陳陽驚異於鄭京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鄭京:“等這事兒了了,你得請我喝酒。”
陳陽:“一定。”
冷不丁的,鄭京忽然外翻出去,科德0的槍響頓時密集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鄭京命大還是該說他倒黴,這六人的科德0全都射在了鄭京的四肢上,竟然沒有一顆子彈落在鄭京的身體上,鄭京一路滾過去,雖然四肢早已無法動彈,可至少他保住了一條性命。
陳陽從貨車的另外一側飛躍出去,手上的鋼牙如同死神的鐮刀,在離得最近的一個人的喉嚨間掃過,對方的喉嚨頓時血肉模糊,陳陽順勢奪過對方手裏的科德0,朝着另外五個人連續扣動扳機。
可就在這時候,他連續扣動五六下扳機,槍械竟然沒有一顆子彈射出去。
陳陽低頭一看,發現這種科德0竟然是指紋掃描的,換了陳陽的指紋以後,顯示scan error。
戰機轉瞬即逝,陳陽已經沒有機會再去射擊了。
哀莫大於心死,沒有想到臨到關頭竟然會栽在這種事情上。
陳陽心中嘆了一口氣。
其餘五個人舉起了手上的槍,已經對準了陳陽。
但就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的竟然有一枚石頭砸在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這石頭的力道何其之大,竟然砸成了粉末,可被砸中的那個人腦殼鮮血飛濺出來,瞬間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拉飛了。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石頭爆射過來,陳陽還沒反應過來,那四五個黑衣人早已經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陳陽把目光投向屋頂,看到胖子跳着舞高興的說:“哇哈哈你們這些傻缺,老子用石頭就能砸暈你們,竟然不把你陳大爺放在眼裏!”
胖子這一手助攻實在是太妙了。
陳陽艱難的爬起來,跨過幾個黑衣人的身體,徑直走到了代怡箐的身邊。
代怡箐被嚇得大哭起來,陳陽輕輕的抱了抱代怡箐說:“別怕,有爸爸在。”
陳陽還有事情沒做完,他從旁邊撿起calle ugha50衝鋒槍,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凡是沒有死的每個人都補上一槍。
不是陳陽殘忍,而是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很清楚,生存和死亡,有的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本就是一個殘酷的戰場。
陳陽走到被輪胎壓着的鐵面人的面前,費力的把輪胎搬開,然後對準了鐵面人扣動扳機。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一條胳膊掐住了陳陽的喉嚨,那股巨大的力量讓陳陽差點窒息。
鄭京和胖子被嚇了一跳,鄭京已經無法動彈了,而胖子見狀立刻從樓上跑下去。
鐵面人還沒死!!!
他就像一個永遠都殺不死的幽靈,冷冷的站了起來,單手捏着陳陽的喉嚨,陳陽整個身體被吊在半空中,臉色已經通紅,整個眼睛因爲缺少空氣而充血。
鐵面人擦了擦臉龐上的鮮血,冷冷的說:“你殺不死我,陳陽。”
陳陽掙扎着說:“吹······牛······”
他的手指頭猛地扣動了calle ugha50的扳機,衝鋒槍噠噠噠噠以超高的射速射擊在鐵面人的身上,鐵面人和陳陽之間瞬間爆出接連不斷的花火,儘管距離如此之近,受到了反擊流彈的二次傷害,可陳陽別無選擇,他只能奮力一搏殺了鐵面人。
被這樣的敵人盯上,即便是睡覺都會做噩夢。
鐵面人手上用力,猛地把陳陽高高掄起,再狠狠的砸在地上。
然後再次高高掄起,再次高高砸下。
如此兩三次後,陳陽手上的槍,終於堅持不住,掉了下去。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無處不疼,肋骨應該斷了好幾根,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鐵面人把陳陽掄圓了狠狠的砸過去,陳陽就像一隻斷翅的燕子,又像一個被丟棄的沙包,猛地和迎面而來的胖子砸在了一起,骨裂聲清晰可見,胖子的鼻血頓時噴了出來,兩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雨莊別墅前,除了鐵面人和在遠處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代怡箐,再也沒有能站起來的人。
鐵面人轉身回到狩獵者皮卡車旁邊,單手一翻爬上了車架上,他架着雷瑟福德重型機槍炮,猛地扭轉過來對準了旁邊的另外兩輛皮卡,每分鐘2364的超過射速,幾乎只是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對面的兩輛皮卡就已經爆炸成了碎片。
鐵面人下了車,把代怡箐扛在了肩頭走到了陳陽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陳陽。
陳陽死死的盯着鐵面人的眼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你!把!她!放!下!!!”
因爲太過用力,陳陽的牙齒都咬合出了血。
鐵面人看着陳陽,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丟在了陳陽的面前,冷冷的說:“如果想救她,來這裏找我!”
鐵面人走了,在陳陽無奈的目光中踏着火焰離開。
在陳陽絕望的眼神中,扛着代怡箐離開。
陳陽的眼睛一直盯在代怡箐身上,代怡箐看着陳陽揮了揮手。
那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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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者皮卡高速行駛在泥濘的道路上,雖然道路崎嶇不平,可是車子的引擎動力源源不絕。
代怡箐渾身發抖,抱着發灰的小熊坐在後座上,看着後視鏡中顯現的倒影。
鐵面人突然擡起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後視鏡。
代怡箐被嚇得大哭起來。
鐵面人冷不丁的伸出手,在代怡箐的肩膀上斜斜斬了一道,代怡箐立刻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不在車子上了。
代怡箐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冷,不是溫度很低的冷,而是看不到任何生命體沒有生命熱度的冷,她躺在一張牀上,身上蓋着薄薄的杯子,身邊空無一物,甚至這個房間到空無一物,唯有幾臺零星的機器悄然立着,周圍清一色的都是封閉的金屬牆壁和泛白的無影燈。
躺在這牀上她感覺自己不是在睡覺,而是在等待被人用手術刀割開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代怡箐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從裏面能看到一個衣衫襤褸,臉上兀自掛着淚痕的小女孩,手上緊緊抱着一個灰色的小熊。
可是代怡箐在意的不是自己,她在意的是鏡子背後。
她能夠感知到,背後好像有人,有很多人。
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都在觀察者自己。
就像自己是 一個待宰的獵物,而獵人在另外一邊商量如何以何種方式烹飪她。
她害怕極了,腳步不自覺的後退,逐漸縮到了角落中,無助的哭泣起來。
鏡子後面,是另外一個房間,沒有任何一點燈光,他們幾個人站在黑暗中,靜悄悄的觀察者鏡子裏面的代怡箐。
“要保證母體的存活,不能讓她產生生命危險。”其中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說:“之前教官從母體身上抽取的血液,dna雙螺旋已經解析完全,我們逆向編譯找到了病毒的解藥,但是我們發現這種海拉病毒的解藥並不能離體保存很長時間,好像這解藥更像是一種有機生命體,目前暫不清楚是不是代銘傑設下的障礙。”
黑衣人:“我想聽的不是問題,而是答案,既然解藥已經編譯,我們多造一點不就好了?”
科學家推了推眼鏡:“我這麼形容吧,這種解藥更像是一個生命體,是有壽命限制的,而我們即便複製再多,到頭來拿到的都是死亡的生命體,沒有任何意義。”
黑衣人:“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老闆的耐心可沒有那麼多。”
科學家:“我需要拿到母體的骨髓,利用骨髓中的幹細胞再生功能重編譯解藥。”
黑衣人回過頭來看着鏡子中瑟瑟發抖的代怡箐,冷笑一聲說:“不就是骨髓麼?想抽就抽吧!別把母體弄死了就行了。”
科學家推了推眼鏡說:“以我們現在的技術,只要母體沒有受到大的損傷,就算是腦死亡我們也可以拯救。”
黑衣人:“那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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