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我,我不要去辦公室,不要……”步婉噗通一聲跪下求饒,甚至還不停的磕頭。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一邊看着一邊向臺下走。
心裏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千萬不要管閒事,千萬不要。
“你們,你們爲什麼都不說話?幫幫我,幫幫我啊,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好嗎?嗚嗚……我不要,不要……”
步婉開始對其他同學磕頭,腦袋砸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低響,只是幾下,她額頭就血紅一片,血水直流。
“不要打擾其他同學上課,這麼做不道德,你不學習,別的同學還要學習。”女老師走到步婉身邊,伸出一隻手抓住步婉的肩膀。
步婉身體一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都像是癡呆了一樣,宛如提線木偶,跟着女老師的手站起來。
“對,跟我走,去辦公室待會,又不是讓你去刑罰室。”女老師留下這麼一句話,帶着步婉離開。
我倒是被她最後一句話弄得有些懵,一個學校,還有什麼刑罰室?
幹什麼用,專門懲罰學生嗎?
雖然只是第一天來,我已經發現這裏諸多詭異,不光老師詭異,這裏的學生也詭異,連四十歲的大叔都有,能不奇怪嗎?
女老師帶着步婉離開,時間不是很長,我感覺最多有五分鐘,下課鈴聲就響起來。
“什麼破玩意,還老師,就她這樣的,敢走出學校大門,我就把她卸了。”大鬍子馬權益洪亮的聲音從後排傳來,引得不少同學都轉頭向他看去。
不過大部分人看過去的目光都是不信任,畢竟哪位女老師還是比較有氣勢的,站在講臺上只是笑眯眯的說話,就讓大鬍子不敢對視。
“咋滴?你們是不信嗎?我可告訴你們,又不得你們不信,我對這位老師的忍耐限度已經快到底線了。”
被這麼多人質疑的目光注視,大鬍子馬權益很是生氣,用力捶打着自己胸口,表示自己恨強壯。
“剛纔,謝謝你。”我放低聲音,雖然現在班裏還算亂糟糟的,我確定她可以聽到。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學校是什麼樣子,但在這間學校,你要記住,老師最大,做什麼都不能跟老師對着幹,但有一點,如果有老師讓你去辦公室或跟你單獨談話,能拒絕,就儘量拒絕。”號稱班花的同桌,將腦袋放在課桌上,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我不懂的恐懼。
“你曾經去過辦公室嗎?”我也學她將腦袋放在課桌上,面對面對視着。
劇烈很近,我似乎能夠呼吸到她的氣息,甜甜的,香香的。
班花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對,臉色變得有些羞紅,聲音低低的道:“沒有,但聽其他同學說,只要進入辦公室,再出來的人就會缺少點什麼。”
缺少點什麼?
“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所有去過辦公室的同學,回來都這麼說,但在他們身上並沒有發現傷口,至於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麼,他們想不起來。”
可除了砍掉我們某個位置,要不然怎麼也做不到,讓我們缺點什麼吧?
辦公室發生的事會想不起來,這件事比較重要。
“教室到辦公室有多遠?”我順手抄起桌上的筆,就這麼把腦袋放在桌子上,開始準備研究一下。
“你,你就好好的待着,什麼事都不要亂管,尤其是被叫去辦公室的同學,你更不要去阻止。只要你能做到這些,一般不會出什麼事,也不好說,除非你被老師盯上,而且你記住,不要去反抗老師,千萬不要……”
“曹太一,曹太一,咱們班新來的哪位同學,跟我走,去給你安排宿舍。”
門口有個戴眼鏡的男老師對我喊道,看見我看他,還對我招招手。
他應該就是我們班的班主任,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沒什麼老師來上課,估計這位班主任着急回家,就打算借用最後一節課的時間,把我的住宿給安排了。
這會我突然發現,班裏很安靜,現在可是下課時間,怎麼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再看向哪位消瘦的班主任,我心裏突然有種詭異的恐懼涌上來。
戴着眼鏡,臉色有些蠟黃,看起來非常消瘦的男老師,竟然會讓班裏同學害怕成這樣子?絕對不一般,要比哪位女老師威嚴大的多。
我放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同桌班花,同桌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轉頭不看我。
估計她也是想置身事外,不想過多的參與我的事,尤其在班主任面前,更不敢表露。
“好的老師,我這就過去。”
我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快步朝班主任跑去。
靠近他的時候,我又聞到了那股味道,有些腥腥的,臭臭的味道,不濃郁,很淡。
當時在女老師身上聞到的味道是香香的,甜甜的感覺。
兩種味道不同,是因爲男女不同嗎?還是說,因爲他們所接觸的什麼不同?
我不知道自己腦袋爲什麼有這種想法,可現在我止不住自己的腦袋亂想。
在教室的時候,我對班裏大部分人都懷有警惕,莫名其妙的警惕。
而且還對進入教室的老師,觀察的很仔細,身上每個細節我都記下來。
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做,身爲一個學生,感覺整天疑神疑鬼的。
其實,最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是我本身一個因爲打架被開除的人,卻對黑板上的題,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如果說是在老師講解之後,我才聽的懂,纔會,這也沒什麼。
但偏偏我是在女老師在講課之前,她只是剛說出個題目,我立刻就知道答案,甚至還有多種解法在我腦袋裏面閃過。
很不對勁,彷彿這些題我都曾見過,也曾書寫過。
夾緊手上猩紅色的教科書,我快步跑到教室門口,跟站在門口的班主任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