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權益有些要放棄，神色呆滯低聲喃喃道。
教室的氣氛有些低沉，一時間彷彿陷入某個可怕的怪圈。
逃走可能就會死，在學校裏待着，被老師帶去辦公室，出來後可能就會跟步婉一樣，死的莫名其妙。
不對，也許步婉在跳樓前，已經想起什麼，所以死的不算莫名其妙。
但她的屍體，確實是莫名其妙，二樓摔的四分五裂，刀砍的痕跡，手指甲中的詭異木質，還有那直接凝固可怕的血液。
不說別的，光是這樣每天死一個，我們才堅持不到高考。
老師選擇進辦公室的人是隨即的，也等於說除了我之外，每個人都可能會死，就跟今天的步婉一樣。
當然，我們就算真的選擇從學校逃出去，也極有可能會死。
如此古怪的地方，我不相信沒有什麼束縛方法，甚至可能在我們剛踏足這間學校，我們就已經被某些東西盯上。
就像之前跟馬權益聊天的時候，馬權益曾經說過，很多學生從這裏逃離，他是如何確定哪些學生全都真的逃離？
我覺得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機率，哪些轉學的人都死了。
“我想問下，咱們學校一直都是這樣嗎？”我看場面太過於低迷，就敲敲課桌道。
其他人轉頭看向我，都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們學校至今，難道都是這樣？只要進過辦公室的人，都會跟步婉似的，跳樓自殺？而且禿頭校長說過，已經報警，爲什麼直到現在都還沒看到警-察前來？”
“警-察？學校將咱們束縛在這裏，難道讓警-察過來搗亂嗎？不會有警-察來的，這裏，是一個被封閉的地方，能幫助咱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逃不出去，走不掉，最終我們也只有死。”
“不全都是自殺，有很多人都會驚叫起來，他們發出慘叫，在慘叫的同時，身體就會炸開。”
“炸開？”
“對，是炸開，不論在什麼地方，也有直接糜爛爆碎，你所看到的這些污跡，有很多都是曾經的血跡，因爲沒人打掃，所以在上面留下極爲可怕的痕跡。”
“沒有警-察收拾屍體？至今爲止，你們親眼見到的，親身感受過的死掉的人，有多少？馬權益你來說，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是在校時間最長的學生對吧？你應該見過不少。”
馬權益很古怪的看看我，又撓撓頭，有些納悶的道：“我們，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你可以選擇不聽我的，前提是你有別的辦法。”
馬權益搖搖頭，這種情況下，他哪有什麼辦法。
“既然你沒有辦法，就不如聽聽我的話，說不定我有什麼好辦法，恰好能解救你們，不對，是我們。”
“聽聽也無妨，如果不行咱們也可以選擇不做。”班花竟然是第一個開口支撐我的人，讓我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那個錯覺。
“馬哥，你就把你所做的統計，跟他說一遍，多浪費點口水的事。”第二個開口的人就是孔慄，他那雙死人眼中，竟然流露出對我絕對的信任。
兩個人連續支撐我，馬權益想了想，低頭從課桌裏掏出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磨損很厲害，筆記本的封面都已經裂開爆皮，看來是經常有人翻動。
“我是兩個月前開始記錄，雖然我知道自己在學校已經很久，但我卻沒有半點對以前的記憶，想必你們也是這樣，都失去了各自的記憶。”
“兩月前的某一天，我突然發現班上的同學在減少，開始做這個記錄，當時班上一共有五十二人，直到最後，死的只剩下十幾個人的時候，其他班級卻突然發生了車禍。孔慄跟齊勇，你們不都是其他班級裏的人？後來才調到這個班，我其實挺奇怪的，你們兩個班同時出去郊遊，怎麼會同時發生車禍？兩個班去的地方不一樣，走的路線也不一樣，死的人數卻一模一樣？”
“兩個班級補充進來的人數，恰好跟我們班最開始一樣，等人數補充進來，我們班級的人數又變得跟以前一樣。”
我忍不住眯起眼睛，跟以前一樣是五十二個人，兩個月的時間，班裏現在只剩下二十來個，竟然死了近半。
當然，我說的這些，還沒有算上中間還有不少人，因爲在原來學校犯了錯誤，轉學來到這裏學生，就跟我一樣。
恐怕誰也想不到，轉學到來這裏，這裏竟然會是一座牢籠，把我們這些別的學校認爲是壞學生的人，生生鎖死在這裏。
“怎麼死的？都是去過辦公室，然後出來就死亡嗎？”
這是我最懷疑的地方，如果說前面有很多人前往辦公室，回來後都說忘記了什麼，然後拼命的回憶，瘋狂的回憶。
最後不知道有沒有清醒，就跟步婉似的，不知道是跳樓，還是其他方式，結束直接的小命。
這種事要是出現一次兩次，其他同學沒什麼感覺還可以原諒，但如果出現兩次三次，甚至是五次六次，就讓人覺得比較怪異了。
都出現這麼多次，如果其他人還不能感覺到，只能說那些人都是傻子。
“不僅僅是，除了辦公室，還有體育課，體育課上的事，就讓當事人給你說……”馬權益微微斜了斜身體，眼光看向剛纔讓我出去的戴眼鏡的女生。
“這個我有印象，我記得那天的體育課，我們游泳隊準備訓練的時候，死了八個人，”說起這件事，女孩還有些顫抖，“我們是去清掃泳池，然後做一小段游泳訓練，不知道我們觸碰到了什麼地方，泳池突然快速上升蔓延，而且水裏還有東西抓住我們的腳，死命的向下拽我們。原本我也要死在水，快被水淹死的時候，我嘴裏突然喊了一聲，然後我就從水裏浮出來。”
游泳隊，不用想，游泳技術絕對是超棒，偏偏這樣的泳隊，竟然被淹死八個人？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出現的各種意外，反正每天都會死那麼一兩個，當然也有不會死人的時候，極少。”
“那些不會死人的時候，是不是都有其他學生選擇逃跑，或有其他的轉學生？”我捏着耳垂皺眉問道，眼前的情況有些超乎想象。
一個破爛到幾乎要倒塌的學校，每天都死這麼多人，就沒人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