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殺出來的刀法的確是最直接的刀術，可那些都是拼命的打法，你確定每次都要與人拼命？我的刀術雖然不算很好，但單打獨鬥，或以一對二，對三，都不會落下風。”
小丑說的沒錯，我親眼見過這種事。
那時候，我們至少幾十個人，圍着他一陣劈砍，可還是被他砍殺的只剩下兩三個人。
最後還是依靠一命搏命，才勉強打亂小丑行雲流水的動作，拼死將他殺掉。
聽了小丑的話，我心裏有些意動。
他說的沒錯，我不可能次次都與人拼命，不想拼命就要想辦法學到真正的不用搏命的方式。
比如吳逗跟於駱兩個武術高手，人家都不需要拼命，因爲近身搏殺術太強，就算你要跟人家拼命，也得看看你有沒有能靠近對方的資本。
“你確定只是教我刀術，而不是藉機揍我？”我拔出地上的黑刀，昨天晚上，用這把刀抹殺兩個人，現在握在手裏，竟然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揍你？想揍你，我隨時都可以，何必找藉口？”小丑冷笑，揮刀撲上來。
“你媽的，不是說教我嗎？”
我趕忙舉刀迎上去，不想小丑的刀在空中劃過一抹寒芒，擦着我舉起的刀劈過去。
我目光跟着他的刀看過去，看着他刀刃上翻，斜着從下停在我咽喉。
小丑放慢了速度，不然我恐怕根本就看不清，咽喉就會被割開。
他這幾下動作我非常熟悉，因爲，我曾經親身面對過。
“刀術，其實很簡單，就是看你如何運用幾個最基本的動作，不要小看那些基本動作，能傳承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最實用的動作，早不知道被人遺忘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丑說完這些話，跟着對我翻了個大大白眼道：“教習刀術，只有殺人被殺，沒有藉機揍人那一說，要是我想借機揍你，其實就是藉機砍了你。”
我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示意小丑再來這麼一次。
這次我換了個方式，不格擋，而是拼命的對小丑狂砍。
小丑白刀微微旋轉，貼着我的刀一轉，就把我引得向側面跌倒。
小丑手裏的白刀一轉，以刀背爲刀刃，撞在我咽喉。
我捂着咽喉猛烈咳嗽着後退，無比熟悉感再次冒上來。
不錯，小丑也曾經用過這招。
“別想着能砍死對方，攻擊的時候，要記得自己留下三分，以防止對方變招。”小丑對我開始指點，我捂着咽喉用心聽。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小丑好像想通了什麼，竟然毫無保留的教授我。
要知道以前我要跟他學點什麼，他總是推三阻四，實在推不開，才隨便教我一兩個花架子。
小丑今天終於拿出了真本事，我知道，因爲親身體驗過。
親身體驗跟使用完全是兩回事，我又不是那種過目不忘的武學奇才，對於招式什麼的，更是很難記住。
但可能因爲曾經跟小丑對決過，研究過他的招數，現在幾乎他使用一次，我就能下意識使出來。
手腕都好像差點要扭斷，彆扭的讓我都覺得身體幾乎要被折斷。
渾身各處的關節，都彷彿生鏽似的，每次動作竟然都帶着撕裂般的疼痛。
“怎麼會這樣？我看你用起來行雲流水，力道十足，怎麼到我這裏，感覺用不上半點力氣？”我一邊做着動作，一邊跟身邊的小丑討論。
小丑冷笑手裏白刀換了個手，很隨意的做出一套反方向動作。
“別小看這麼一挑一撩，我可做過幾千幾萬遍，反方向的同樣是，每一套動作，都有幾千上萬遍，所以在使用的時候，我纔可以很隨意揮出，而且還不需要費太大力道。”
“一套動作這麼多遍？”我難以置信，只是做三遍，我就覺得手臂發酸發麻，手腕關節處生疼。
“練武是一個非常辛苦，非常枯燥的事，一個動作可能會讓你重複無數次。但你只要肯下苦功夫，回報也非常明顯，比如我，剛開始也跟你似的，跟師父抱怨了好久。我師父可沒我這麼好的脾氣，從來不解釋什麼，上來就是一頓暴揍，好幾次都差點把我打死過去。”
小丑停頓下，然後看着遠方，聲音幽幽的繼續道：“這個老傢伙，臨死都還在擔心我能不能成功，只可惜，他可能再也看不到我成功的那一天。”
“你怎麼會出現在劇場？”我很奇怪的看着小丑，見過他的囂張跋扈，看過他的殘暴不仁，聽過他的瘋狂嚎叫。
這是第一次，見到小丑的真情流露。
看樣子，在這位殘暴的小丑心中，還隱藏着一段不爲人知的往事。
“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小丑剛纔的憂愁一閃而逝，重新變回原來的那副樣子。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就懶得搭理他，就轉頭繼續重複他教給我的兩套動作。
這麼一直練下去，直到我的手再也無法擡起來，才躺在帳篷裏睡覺。
小丑全程就在旁邊觀看，也不說話，就這麼呆呆的看着遠方，偶爾嘴角還會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不知道他想起什麼，反正我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想起之前問他，他那副懶得搭理的樣子，我也就不想問他，直接睡覺。
等到半夜的時候，我們又跟臭水溝的執念打起來。
這次小丑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帳篷上，把雙刀扔給我，指揮我用雙刀跟執念對打。
“你白天教我的是單刀，現在給我雙刀是什麼意思？”我拎着兩把刀，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左手用第一套，右手第二套，這麼簡單都不會？還好意思說自己聰明？”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聰明。”我撇撇嘴，轉身看向臭水溝方向。
對方一如往常隱藏在黑暗中，我也看不到對方長什麼樣子，右手揮出第二套很容易，畢竟練了大半天。
但用左手揮出第一套，非常困難，甚至好幾次都差點砍到自己。
畢竟是自己不常用的手臂，加上又是反方向，不太會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