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打擾他，要是在這時候把他叫醒，這貨絕不會跟我說什麼技巧，倒是會對我瘋狂的諷刺。
咬緊牙關，我努力控制着左手，做出第一套動作，右手依照白天的練習，連貫的做出第二套動作。
“刷刷”
黑暗的濃霧中，渾身都散發死魚爛蝦惡臭氣息的執念們，圍着我一陣狂毆。
估計這些玩意把我當成小丑，前幾天小丑可砍了他們幾十回。
現在好不容易抓住個機會反擊，也不管是不是小丑本人，直接照死了揍。
我用兩套動作，盡力阻擋周圍的執念。
可小丑這幾天拉的仇恨太多，一會我就被揍得東倒西歪，不由自主的使出在戰場瘋狂殺戮的拼命打法。
跟執念換命，那真容易把命丟在這裏。
因爲執念是不死的，小丑可以用死執念超強的怨恨把這些普通執念震碎，但我不行。
我畢竟只是普通人類，刀殺人容易，殺執念，很難。
“真是個廢物。”
小丑雙手一伸就從我手裏把雙刀搶走，再一腳把我踹出去老遠。
接下來，就是他的表演。
不過我已經看不到，因爲我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衣服都被這些執念撕的一條條的，宛如乞丐裝。
“仔細看着。”
小丑冷酷的聲音傳來，他雙刀用的就是剛纔教我的那兩套動作。
行雲流水，看起來賞心悅目，同樣又帶着極大的殺傷力。
就這麼兩個動作，卻在虛空留下極爲顯眼的割裂痕跡。
被刀斬過的霧氣，留下來的刀痕癒合極慢，還伴隨着嘶嘶怪異的輕響。
只是很短的時間，就將這些執念全部震碎。
“我說，你有沒有看到這羣玩意的長相？”我站在旁邊看半天，還是沒能看到這羣執念長什麼樣子。
“有東西不想讓咱們看到，你就別費勁了，看不到的。”小丑回答的很簡單，因爲有東西不想讓我們看到。
“裏面的大傢伙？”我指了指臭水溝，除了裏面的玩意，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
小丑用一副看二傻子的目光盯着我，“你覺得，這裏除了那個玩意能做到這一步，還有誰能做到這一步？”
我想想也是，整個遊戲裏，貌似只有他能做到這一步。
大半夜被吵醒，我睡不着，就又開始比劃小丑教的兩套動作。
比劃到天色矇矇亮，我才慢慢進入睡眠。
一覺睡到大中午，我一邊耍着小丑教的招式，一邊沿着臭水溝邊緣走一圈。
那天扔的屍體早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這裏的臭味還是那麼濃郁，但對我來說可能已經習慣。
至少就現在而言，我感覺也就是那樣，比起第一次來說，已經好了太多。
我看着對面的不遠的岸邊，突然心裏冒出一種特別的怪異感。
臭水溝寬最多不過三米，而且兩邊的岸上，都是看起來非常堅硬的泥地。
那些地方都是陷阱，看似堅硬，其實早已經鬆軟的可怕。
我站在岸邊，看着臭水溝蜿蜒曲折，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非常長的痕跡。
痕跡遠遠蔓延過去，彷彿直入天際似的那麼長遠，不知道現實中，竟然還有這麼長的臭水溝保留下來。
給我的感覺，好像這是一道分界線，輕易將兩個世界分開。
一邊是我站的這邊，真是存在的世界，另一邊則是臭水溝對面，看似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可卻是我終其一生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這條臭水溝，可能是我永遠都無法越過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但這種想法確實存在。
臭水溝只有三米多款，隨便一個成年人，來一個加速助跑，都可以輕易從這裏跳過去。
偏偏我覺得自己跳不過去，甚至還會死在半截。
逛了大半圈，我回去就跟小丑說了心裏的感覺，並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小丑斜了我一眼，冷冷的來了一句。
“才發現？真不知道我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
“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怎麼沒早點告訴我？”我看着小丑，很想揍他一頓，就是打不過他。
“跟你說有用？”小丑斜了我一眼，抱着雙刀轉向另一邊。
很明顯是不想在跟我說話，我撇撇嘴，看起來這麼得瑟，還不是被人給打成稀泥。
既然他不想跟我聊，我就雙手比劃着，繼續練習那兩招。
“刷”
小丑好像背後長了眼睛，對我仍過來雙刀，雙刀交錯落在我面前。
“光用手比劃，不用實物練習，你不會有手臂被加長的感覺。”
我沒回答，撿起雙刀就繼續練習。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這麼渡過的，在小丑的指揮下，拼命練習這兩招。
雖然只有兩招，但小丑卻告訴我至少十幾種的變化。
也就是說，兩招中，隱藏了十多種應對方式，可以輕易接住對方從任何方位遞過來的刀劍。
當然，這段時間我也沒少被小丑胖揍，有時候打的我都懷疑，這貨是不是藉機揍我。
大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我拎着雙刀走在臭水溝旁邊。
再次看向對面光禿禿的岸邊，心裏有種特別的衝動，想試試能不能跳過去。
“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
我猛地轉身，看向身邊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後竟然多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子，四方臉，濃眉毛，一臉正氣。
他看看我，繼續開口道：“你的刀術不錯，但不要認爲你刀術不錯，就能跳過界限。”
“界限？”我微微歪了歪頭，手卻微微發緊。
對於這裏的遊戲玩家，我向來都抱有敵意，殊不知那天遇到的兩個人，他們二話沒說直接就對我動手。
眼前這男子很明顯不一般，要是真打起來，小丑現在不在，我能不能贏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