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彷彿如同下雪似的,從內到外,全是白色紙片。
等等,我伸手抓住一片白色紙片,紙片上有一個圖案。
線條勾畫極爲簡單,卻又讓人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家三口的站在太陽下的畫面。
我又抓了幾張白紙,上面的畫與線條,勾勒的更加明顯。
很顯然,這些都是一個沒學過畫畫的孩子留下的,因爲只有孩子,纔會保留這種成年人所沒有的純真。
我慢慢將所有白紙收攏,一個個線條在我眼前浮現。
從最初只有孩子跟老婆婆兩個人,到後來的線條逐漸增多,漸漸的浮現出各種線條,包括後來的太陽,月亮和星星。
只是到最後,又什麼都沒有,僅剩下以爲孤苦伶仃的孩子,這孩子孤單一個,站在滿是黑暗的迷霧中。
我將所有帶有圖案的紙收起來,這些線條別看是小孩子隨意的塗鴉,但其中應該傳遞了某種訊息。
“你看看,是不是這種?”老婆婆遞過來一份圖紙,明顯就是小鎮的地圖。
我把手上的圖案紙塞進書籤,接過老婆婆遞來的圖紙。
打開一看,上面髒兮兮的,但保存的還是比較好。
我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灰塵清掃,露出圖紙下方的各種線條。
看到圖紙最上方的字,我不由得心裏一喜,竟然是全鎮的鋪設管路圖,整個小鎮都在這上面浮現。
拿到圖紙,我才覺得有些頭疼,因爲我們在這座充滿迷霧的小鎮裏,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有再好再清楚的地圖,一樣無法找到我們的位置,除非是精確定位。
“分不出東西南北,拿着圖紙跟白紙一樣。”我皺了皺眉頭,仔細看下圖紙上的比例。
小鎮很大,至少在我認知中,沒見過這麼大的小鎮。
“這個,這個有用嗎?”老婆婆從撕裂的紙箱裏面,翻出一個陳舊的指南針。
我接過來一看,這是一個帶有指南針的羅盤,兩根微微縮小的指針周圍,佈滿各種形態的文字和符號。
不對,等等,這玩意,根本就是一個羅盤,看起來充滿古代氣息,非常古樸。
別管是什麼,至少可以能幫我們辨別東南西北。
我把羅盤放在地圖上,首先要找的是我們所在的位置。
“你記得小陌臨走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小鎮再大,也只是一個小鎮,在地圖上很容易就找到我們的位置。
“她說,她要去鎮中心,去找,找自己的父母,我年齡太大,走不到鎮中心。”
鎮中心?
我找到屬於鎮中心的地方,有兩條道路,前後穿插,這裏也是鎮子最繁華的地帶。
能夠清晰看到兩邊的樓房,還有幾個賓館。
我用地圖上的比例,默默盤算下距離,大概有一里地左右。
需要我們從這裏穿過三條街道,從另一邊的十字路口,才能來到屬於鎮中心的那條道路上。
我收起手上的地圖,沒有跟老婆婆說話,徑直從房間走出來。
“那個,你前後的態度,好像有些變化挺大的,爲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選擇第一個,咱們不會再死一次?”
我們兩個人剛從小房間走出來,步婉就如同麻雀似的,在我旁邊嘰嘰喳喳。
“噓。”
我示意她別這麼多廢話,在用手告訴她,把書籤掏出來。
步婉不明所以,剛掏出來書籤,我就把硬幣塞給她。
“送給你一件詛咒之物,快放進去。”
書籤在別人的眼中,最多當成一個普通裝物品的東西。
但在我看來,這玩意絕對是一件好東西,可以輕易將任何執念封鎖。
步婉很聽話,接過來就把硬幣塞進書籤裏,嘴裏還不忘問:“這不是老婆婆給的聯繫之物嗎?什麼時候變成詛咒之物了?”
等她塞進書籤,我才輕聲回答:“本來就是那個老太婆的棲身地,看她那副裝模作樣的態度,真讓人噁心。”
“她是執念沒錯,可你是怎麼斷定,硬幣就是她的棲身地?還有,剛纔的問題沒回答我。”
“因爲她的裝模作樣,明明不敢靠近鎮中心,還非要裝出一副老態龍鍾,你覺得身爲執念的玩意,能找不到一個失蹤在小鎮裏的人?鎮子再大,只要用心,就一定可以找得到。”
硬幣已經被裝進書籤,我說話也不需要小心。
“這就是你態度轉變的原因,順便解釋下,爲什麼還要選擇第一個唄?”
“陷阱,語言的陷阱,猩紅圓桌已經做出提示,真真假假,生生死死,最後是掩蓋。他曾說過,每個遊戲人物,都可以選擇兩次,爲什麼?明明知道上個答案已經死一次,還要回去尋找劇情人,這是猩紅圓桌故意的嗎?爲的就是幫咱們降低難度?”
“就以你對猩紅圓桌的瞭解,你覺得這事可能嗎?都知道這事不可能,猩紅圓桌不會這麼好心,他要做的就是利用語言的陷阱,讓咱們陷入恐懼,可以讓他多多吸收怨恨。”
“但因爲在猩紅圓桌上面,還有一些存在,另他不得不給咱們該有的提示,其實猩紅圓桌的提示應該分開理解,真真假假的意思,應該是真的隱藏在假的中,當然,這個意思也可以反過來,假的隱藏在真的裏面。生生死死就非常簡單,有生有死,生裏包裹着死,死裏也蘊含着生,一切都在掩蓋之下。”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送老太婆回家吧,當時咱們莫名的就死掉,咱們不是被老太婆殺掉的。而是哪位從廁所離開,一直都沒有出現的殺人者,他應該隱藏在咱們周圍,藉機殺掉咱們,第二次選擇,殺人者可能沒想到咱們還會選擇這個,正是因爲咱們的選擇,躲開了殺人者的第二次襲殺,也得到了這些東西。”
我舉了舉手上的東西,要步婉明白,這東西非常重要。
圖紙,可以輕易找到小鎮任何一個地方,羅盤與指南針可以讓我們分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