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婉還有些不太明白,雙眼瞪大的問我。
我忍不住撇撇嘴,真不想再跟她解釋什麼,就很隨意的點點頭。
“走吧,咱們先去鎮中心轉轉,但要小心殺人者的襲擊。”
我並沒有告訴步婉,其實很多事都跟表面上的不同。
比如說小鎮的人,或者說,小鎮上這些看起來像人的玩意,其實他們都已經不是人,人只是他們曾經的代名詞。
我甚至懷疑,除了街上游蕩的這些執念,小鎮上其他人,可能都已經在濃霧佔據的這幾天裏,變成了可怕的執念。
不論是在家裏,還是遊蕩着的人,都變成了執念。
鎮中心,到底有什麼東西,不但可以吸引這種冰冷黑暗的濃霧,還能輕易將小鎮所有居民滅殺。
這玩意真讓我覺得可怕,猩紅圓桌能做到這一步嗎?
我搖搖頭,很不確定,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害怕,我都要繼續前往鎮中心,畢竟我們遊戲的終點,就在哪裏。
有了這副地圖,我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快的到達。
同樣,因爲來的太早,對情況不瞭解,我跟步婉可能會先死。
“咔咔”
我們正要穿過一條小道,手裏的羅盤突然快速旋轉起來。
最裏面的兩個指針,就像瘋了似的,快速旋轉。
這種情況,我曾在電影中看過,只有遇到不乾淨的東西,羅盤纔會這麼快的旋轉。
應該是殺人者沒跑了,第二次選擇,讓我們避開了殺人者,但他並沒有因爲殺掉過一次我們,就放棄繼續追殺。
“剛纔我給你的那枚硬幣,掏出來。”
我對步婉笑笑,臉色有些發燙,真不好意思,剛纔還說要送給人家,現在又要人家掏出來。
步婉倒是沒什麼,很聽話掏出硬幣。
“準備好,我讓你扔,你就要第一時間扔出去。”我緊盯着手上羅盤快速旋轉的指針,指針瘋狂左右旋轉。
這玩意不會是壞了吧?
我敢肯定,殺人者就隱藏在我們周圍,如果不能找出對方,死的就是我們。
“咔嚓”
兩個指針同時指向我們身後,殺人者就在我們身後。
“向後,扔。”
步婉沒有任何遲疑,反手就把硬幣砸過去。
昏暗的霧氣中,硬幣沒有落地,只有一個怪異聲音響起。
“你們,這麼快就找到小陌……”
“快滾開,別擋老子的路。”殺人者熟悉的嗓音在霧氣中傳來。
“敢這麼跟老人說話,沒禮貌。”老太婆的聲音也響起,冰冷聲線在霧氣中留下一抹抹怪異的寒意。
“老人?都該死的老傢伙,身上肉沒幾兩重,骨頭到不少,肉質還又老又柴難喫的要死,殺你只會浪費我時間,你最好給我滾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
殺人者本來就是一個比較暴躁的傢伙,讓他尊重老人,那不是開玩笑嗎?
“殺我?沒找到小陌之前,誰能殺掉我?”
“嘭”
濃霧中,傳來沉重撞擊聲,兩個都不知道講禮貌的傢伙,在濃霧中打起來。
我拽了下步婉,不理身後兩個執念打成什麼樣,按照地圖繼續向前走。
別看老太婆說的那麼可憐,又是什麼祖孫,又是什麼奶奶的,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好玩意。
她要抓住小陌做什麼,我現在還不太清楚,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身後兩個執念打的熱火朝天,同時也讓我證實自己的猜想,用我們自己的執念對付遊戲人物會被規則抹殺,但用遊戲中本來的執念,不算是對遊戲人物攻擊。
這個判定成立,就讓我心裏有些底氣,忽悠執念可算是我的拿手好戲。
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遲疑,沿着小道來到大街上。
“沙沙”
濃霧中,傳來怪異摩擦地面聲音,我低頭看着羅盤,發現這上面的指針,直直指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拽了下步婉,讓她跟着我,貼着牆壁,朝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
距離聲音越近,霧氣彷彿變得更加濃郁。
沙沙聲也越來越響,好像就在我們身邊響起。
步婉拽了拽我,我不明所以,站住腳步,跟着她眼光看向另個方向。
昏暗霧氣中閃過一抹白色的光,光線搖搖欲墜,在昏暗霧氣中,彷彿是一把來自天外的利劍,隨時都要將霧氣劈開似的。
“賓館?”
我看看地圖,跟光線發出的地方做對比,正是小鎮上爲數不多的賓館。
“要不要去看看?”步婉看着那抹光線,低聲詢問道。
其實我本來是不想進去的,這種地方,一看明顯就是請君入甕的架勢。
小鎮所有的電力早已經關閉,光源在這裏已經徹底消失。
曾經我們送老太婆回去,在她房間裏,她點燃了蠟燭,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光。
可現在,一家賓館竟然敢對外打開燭光,擺明這是一個邀請別人過去的陷阱。
“沙沙”
聲音就在我耳根,貼着我頭皮響起。
我非常熟悉這種聲響,因爲曾經何時,我親眼看到這玩意鑽進一個人的肚臍,將人吞噬。
冰冷骨頭已經觸碰到我肩頭,它正順着我肩膀爬下來。
我站住腳步,腦袋不動,用餘光看到它。
它在我肩膀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似的,順着我肩頭向下爬。
我心裏一發狠,猛地拽住那根白骨蛇的腦袋,將對方狠狠甩向牆壁。
“啪”
白骨蛇瞬間被砸的稀碎,它身上的白骨四分五裂。
“吱……”
僅剩下一個腦袋的這玩意,發出刺耳尖叫。
在我們周圍也同時有無數尖叫聲應和,這種刺耳尖叫,讓我渾身汗毛,莫名的都直豎起來。
“跑,跑啊……”
我哪敢有任何遲疑,拽起步婉,撒腿跑向賓館。
果然,在我們跑起來的時候,周圍全是各種沙沙聲。
黑暗中,隱藏着成千上萬的這種骨蛇,他們在黑暗中瘋狂向我們逼近。
至於逼近後要做什麼,估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
光線在眼前猛地大亮,我們竟然從濃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