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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見自家主子黯然神傷的樣子,實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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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煜搖頭,低低道:“這會讓殿下爲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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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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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很高興,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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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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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包廂裏,甄善臉上依舊帶着笑,給他倒茶又夾菜,十分體貼溫柔,好像忘了剛剛那段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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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卻有些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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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見過風吟男子對她的仰慕追求,可她的眸光從不停留,從不跟他們多說一個字,冷得叫那些男子自動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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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那個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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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沒有其他感情,言燁看得出。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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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眼中那份乾淨到無暇的情意,還有她刻意的避讓,以及那份旁人無法察覺的愧疚,都無法叫他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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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玩店出來到現在,他刻意不出聲,希望她跟以前一樣用喫醋的名義逗弄他,藉此跟他解釋,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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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心有些冷,不知名的怒火一點一點灼燒着,他眸色越來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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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感和好似被戲耍感情的憤怒逼得他失去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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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重重放下筷子,冷淡道:“本宮喫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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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將魚肉放到他碗裏,不解,“你才吃了那麼一點,怎麼就不吃了?外面的東西喫不慣?是不是更喜歡攝政王府的東西?這麼快就離不開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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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冷漠地打斷她,“甄善,你是風吟攝政王,這樣對一個敵國皇子死纏爛打,你就不覺得恥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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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臉色微微一僵,忍下心中的不舒服,笑意不變,“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是身體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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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甄善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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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狠狠拍開她的手,“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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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你到底怎麼了?”甄善笑意斂下,無奈又擔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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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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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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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倒貼我這個殘廢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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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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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第一次在他面前疾言厲色,只是觸及他冰冷的眸光,她臉色緩了緩,剛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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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敲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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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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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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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默了默,對言燁緩了語氣,“我讓玄衣衛先送你回王府,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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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見他神色冷漠,甄善微微嘆氣,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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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眸光落在她匆忙離去的背影上,眼底染上點點苦澀和絕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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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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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兩人就着兩河地帶鹽販走私猖獗的事情商量了一下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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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你覺得誰任欽差最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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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鳳眸微眯,“皇姐,您覺得二皇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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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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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有些驚訝,慢吞吞地說道:“小善,你確定她不會讓兩河那邊更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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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個二皇妹,才能一般,爲人卻自負自傲到了極點,彷彿天下地下,她就是無敵一樣,也就只有母皇和小善,才能壓下她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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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讓甄筠過去,被那些貪官奉承捧幾句,她還不得就飄飄然,順便跟那些人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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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淡淡一笑,“皇姐可就小看二皇姐了,誰過去都有可能貪贓枉法,就二皇姐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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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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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的聖旨,臣妹親自去宣讀,順便您再賜她一柄尚方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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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怔了怔,隨即輕笑,“小善啊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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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筠是怕小善,同時也最不想讓她看輕自己,最是喜歡暗地裏跟她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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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善去宣讀聖旨,再擺出一副“我就看你有幾分能耐”,甄筠一定受不住刺激,卯足勁想要證明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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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皇姐,也不是臣妹想看不起二皇姐,只是兩河地帶勢力錯綜複雜,牽連到中央大臣,二皇姐鬥不過那些老狐狸的,但,只要她能把水攪渾了,把裏面的污泥攪上來,對於我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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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眉間的褶皺消失,擡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這事就先給你全權去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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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笑着點頭,“朝堂這邊皇姐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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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幾隻老狐狸,朕還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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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臣妹回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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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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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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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越國四皇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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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見她神色有些不好,如今京城裏能惹到她的,也就只有越國來的那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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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看了看自家皇姐,想起家裏那位冰山傲嬌,實在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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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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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臉糾結,女皇更好奇了,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能讓自己這個一向自信傲然的妹妹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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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揉揉眉心,有些無奈,又有些煩躁,“今日,臣妹本想帶他出去走走散心,結果……在古玩店,遇到了齊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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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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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醋罈子打翻,後院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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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抿脣,想忍住,但實在不行,揚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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