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監上前想要打開,安陽橋上前一步,朝雲京墨恭敬道:“陛下,這箱子是平帝送給殿下的,是不是要等殿下來了再打開?”
“平國與大俞積年對峙,平帝送東西過來是出於什麼目的尚不可知,萬一他在裏面藏了什麼機關暗箭怎麼辦?”雲京墨搖頭,不贊同地說:“不能讓清兒冒這種風險。”
“陛下說的是。”安陽橋一笑:“可是陛下較容樂公主身份更加貴重,這箱子由陛下來開更不合適。”
雲京墨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下去,他黑着臉退開:“如此,便要有勞丞相了。”
“陛下客氣。”安陽橋含笑走上前,讓兩側宮人打開箱蓋。
木蓋掀開發出吱呀聲,安陽橋垂眼朝箱子裏看了一眼,忽然皺眉低下頭,湊到箱子裏仔細瞅了瞅:“……咦?”
雲京墨莫名急切,見沒有異動,三兩步走到箱子前。
深紅色的木箱空蕩蕩的,裏面空無一物。
安陽橋:“陛下,這箱子裏沒有任何東西。”
“不可能!”雲京墨不可置信道:“平帝不遠千里,難道就送了個空箱子過來?”
安陽橋:“確實有些奇怪。”
“來人!”有錢嗎朝身後人招手:“把這箱子給朕拆開,朕倒要開口,這區區一口木箱能藏得住什麼東西。”
安陽橋:“陛下,這箱子是給公主殿下的,咱們私自打開已經不太好,再不問她的意思就把箱子拆了,殿下恐怕會不高興。”
“朕現在也很不高興。”雲京墨眼都不擡,陰着臉命令:“拆!”
宮人們不敢違抗他的話,低眉順眼地拿了斧子大刀上前,把那口箱子給拆了開。
好生生的一個木箱很快被砍成一堆爛木頭,裏面並沒有任何蹊蹺。
雲京墨站在亂七八糟的木頭堆前,深深吸進一口氣。
“陛下,看來這裏面確實是什麼東西也沒有。”
雲京墨掀起眼簾瞄了他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丞相,那這木頭是……”拆箱子的宮人問道。
安陽橋握了握手心裏的東西,“拿去燒了吧。”
宮人應是。
……
雲清用午膳的時候,神神祕祕地抱了個箱子過來。
“姐姐。”雲蘭推開門,飄起的裙襬帶起些微涼風。“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抱的什麼東西?”雲清示意永菱接過她懷裏的箱子:“用過膳了嗎?”
“我用過了姐姐。”雲蘭朝永菱擺擺手,走到雲清旁邊坐下,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裏的箱子。“姐姐,你猜一猜,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雲清盯着那箱子瞧,很普通的一個紅木箱子,側面打了幾個孔,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裏面放的是活物嗎?”雲清問。
雲蘭驚悚地看着她:“這你都能看出來?”
“打孔不就是爲了讓裏面的東西呼吸嗎?這有什麼難猜的。”雲清放下筷子,擡手掀開箱子的蓋子:“神祕兮兮的,裏面要不是真有什麼寶貝看我我不打你……”
“姐姐,一大早就有人在我房門前放了個箱子,當時我還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是這小狼崽。”
雲蘭看着明顯比前陣子大了一圈的小明:“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誰送過來的,那狗皇帝好事兒不找我,竟給我這些跑腿的小差事做。”
雲清伸出手把箱子裏的小東西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連帶着和雲蘭說話的聲音都溫柔極了:“餵過它了嗎?”
“當然餵過了。”雲蘭說:“我讓宮人拿了點生肉餵它,它吃了好多呢。”
“好像胖了一些。”雲清撫摸着小明的毛髮:“也比之前長大了。”
“咱們都離開平州好幾個月啦,它不長大才奇怪呢。”雲蘭四處瞅了瞅:“對了姐姐,那狗皇帝還送了什麼東西給你呀,既然他要送東西給你,爲什麼不把小明一起讓人送給你呢?”
雲清顰眉:“送什麼東西?”
“不是說平帝讓人送了東西給你?丞相沒讓人送過來給你嗎?”
“永菱。”雲清側身。
永菱上前,會意地說:“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
永菱才躬身邁出門檻,遠遠的一名宮人便朝這邊走來。
永菱頓步,站在門前問:“你是何人,所爲何事?”
那人只答說:“丞相大人讓奴才送一樣東西給公主殿下。”
“什麼東西?”
來人伸出雙手,一個小小的盒子在他掌心。
永菱接過,“我知道了,會把此物轉交給公主殿下的。”
看着那人走了,永菱才轉身回到殿內,把那盒子交到雲清手上。
“我就說嘛,丞相一定會把東西交給姐姐你的。”雲蘭湊過來:“姐姐你快打開看看,裏面裝的是個什麼東西?”
雲清依言打開,雲蘭和永菱都目不轉睛地注視着。
盒子裏的東西徐徐躍入衆人視線。
比指甲蓋大一些的小東西,六面點綴着黑紅相間的小點點,看起來圓潤可愛。
是一枚骰子。
雲蘭懵了:“這算是什麼禮物?”
雲清定定地看着那枚骰子,好一會兒都沒有言語。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平國陛下這禮物送的有心了。”永菱欣慰地說道。
雲蘭哼了哼:“……那狗皇帝看起來讀書不多啊,怎麼說起甜言蜜語來還這麼有文采?”
“早說過讓你多讀書。”雲清把盒子合上,不留情面地捅刀。
雲蘭:“沈大人都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不讀書的不重要。”
“那是你的沈大人在安慰你。”
雲蘭捂臉:“姐姐你胡說什麼呢,沈大人還不是我的呢。”
懷裏的小狼崽哼唧着向裏拱了拱,雲清低眸看它:“怎麼這麼黏人,傅明禮之前虐待你了嗎?”。
小狼崽當然不可能給出回答,雲蘭看得牙酸:“知道的它是你的寵物,不知道的還當它是你的夫君呢,姐姐你以前對那狗皇帝都沒有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