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庭宣判:涼城殺人案中,被告祈涼由於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原本肅靜的法庭,因爲一道宣判聲頓時一片譁然。

    坐在被告席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身上還穿着囚服,可是一張薄涼的臉上卻盡是漠然。

    她的眸色很淺,如同她的性格一樣,淺淡冷漠,彷彿剛纔被宣判的人不是她一樣。

    十九歲的祈涼漂亮冷淡,沉穩出世。

    只是當人看見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時便會懷疑,這副精緻的皮囊之下是否真的有靈魂。

    她對面的原告席一聽宣判便拍案而起,被害人的母親要不是有法警按着,只怕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來掐死她了。

    而她看着被害人的父母放聲大哭痛訴法庭不公時,收回了目光站起來,若無其事地衝着她身邊的辯護律師問道:“我可以走了?”

    對於這場疑點重重的謀殺案,原本律師是相信她的,畢竟殺人的手法過於殘忍,他不敢相信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能夠做出來。

    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雖然法庭已經判決了祈涼無罪,但是他看着她那雙冷漠到沒有絲毫波動的眸子卻產生了自我懷疑:眼前的這個少女真的不是兇手?

    似乎是看律師久沒有回答自己,祈涼的臉上終於起了一絲波瀾,腦袋一偏,微微皺了皺眉頭:“嗯?”

    律師此時纔回過神來,一邊擦汗一邊點頭:“當然可以。”

    他竟然被眼前的少女看得有些發毛。

    見律師點頭,祈涼不僅沒有道謝,連一句道別都沒有便起身去換了衣服出了法庭。

    在此期間,整個法庭如同被開水潑在冰塊上,炸開噼裏啪啦的聲討。

    而祈涼好似事不關己,面無波瀾地穿過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以及媒體的追問,踏出了法庭的大門。

    陽光落到祈涼的眼皮上時,她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下意識地去掏口袋裏的煙,卻發現空空如也,讓她有些不耐地揉了揉耳朵,聲音清冽地自語道:“真吵啊。”

    “你真的不是兇手麼?”

    忽然一道少年音入耳,祈涼下意識地回頭,發現不遠處的柱子後面站着一個之前從沒見過的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

    少年的五官精雕細琢,雖然還沒完全張開,卻也能看出來日後必然又是一枚少女殺手。

    祈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跟看到他身邊的柱子沒兩樣:“假的。”

    少年神色一動,眼裏有怒火燃燒。

    然是祈涼卻沒等他說下句話便轉過了頭,墨色的長髮在陽光下甩動,掉了一地冰渣。

    “祈涼!你這個賤人!”

    一道尖銳的女聲從法庭大門口傳來,祈涼再度轉頭,一對中年夫婦便朝着她衝了過來,男子一把便拽住了她的衣領,要不是旁邊人攔着,只怕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就要遭殃了。

    女人則是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指甲幾乎嵌入皮肉,紅着一雙眼睛恨恨道:“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的女兒對不對!你媽媽是妓女,你哥哥是殺人犯,你爸爸也殺人在逃,生在這種家庭,你根本就是個惡魔!”

    祈涼任由眼前的女人搖晃着自己的身體,淺色的眸子冷得如同寒霜漫天,配合她蒼白的膚色,她整個人便好似從冰雪中走來。

    “你就是妒忌我女兒比你優秀家庭比你優越所以才下手的對不對?畢竟你除了一張皮囊以後跟你母親一樣賣笑之外就一無所有了!”

    旁邊有法警,有媒體,鏡頭通通對準了祈涼。

    兩夫妻的言辭越發激烈過分,新聞就會越精彩,只要祈涼這個時候給點反應的話……

    不遠處,那名少年仍舊站在柱子後面,眸中的火還沒熄滅,也跟媒體一樣等着看祈涼的反應。

    然而,祈涼盯着眼前發了瘋一般的夫妻看了半晌,臉上都沒有任何波浪,只是一根一根地掰開了拽住她的手指,轉身打算離開。

    只是臨走前,她忽然靠近了被害者母親的耳邊,勾起了嘴角,鮮紅的脣漠然的眸讓她看起來漂亮得近乎殘忍。

    “大嬸,就算我告訴你人是我殺的,想判刑,也得有證據喲。”

    說完,她再度直立身子時,笑容還沒褪去,便在中年夫妻歇斯底里地喊叫聲中,對上了一雙恨意滔天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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