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嬌說“有什麼不好的你不覺得,這雪人很有創意嗎”
淑妃娘娘冷笑道“大凡宮裏的女子,名節爲重,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合規矩的事的。”
朱阿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淑妃娘娘冷冷地說“你笑什麼”真是傻子,明明是在罵她,都不知道,還笑得那麼開心,改天打她一下恐怕也會笑了。
朱阿嬌忽然走過來拍了拍淑妃娘娘的肩膀,扮了個鬼臉笑道,“我差點忘了,你那麼死板的人,怎麼可能會想到創意呢”
“你真是沒有教養。”淑妃娘娘生氣了,推開了朱阿嬌。
朱阿嬌被責罵了還被推,心裏怎麼會舒服怎麼也要反擊過去,笑道“淑妃娘娘,你是不是心裏陰暗啊俗話說,心裏想什麼,就會看到什麼這兩個雪人,好端端地坐在那裏,相互手拉着手,挺好的呀。怎麼在你這裏,就變味了呢你不如說出來給我們大家聽聽,你看到這兩個雪人讓你想到了什麼呢怎麼它們就污染了你的眼睛了呢”
“你真是強詞奪理妖言惑衆太子,此女子無規無距,萬萬不可再留在身邊本宮立刻去報告皇上,將她遠遠遣出去”淑妃娘娘要過來抓朱阿嬌。35xs
朱阿嬌好像小猴子一樣跑到李元康身後,還對淑妃娘娘直扮起了鬼臉。
“母妃且慢。”忽然,李元康攔住了淑妃娘娘,儒雅地說道“恐怕母妃有所誤會了,這兩個雪人,是我讓人堆的。”
什麼朱阿嬌一怔,她沒有聽錯吧
李元康竟然爲了留下她,說謊了
“真的”淑妃娘娘一怔。
“真的。母妃知道,我從不說謊。”李元康說這話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真是說謊臉不紅,心不跳啊
高高手啊
朱阿嬌微微一笑。
淑妃娘娘嘆了口氣,並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太子,冬日天冷,本宮特意給你送來驅寒物料,你且看看,都放哪裏爲好。”
淑妃娘娘此次,帶來了無煙無毒的銀絲炭,還有厚厚的被褥。
李元康說“東宮裏,早就有這些物件了,母妃還是留給自己用吧。”
淑妃娘娘笑道“你宮裏有的,沒有本宮送來的這些好。就比如這些被褥,都是嶄新的,上面的刺繡,都用了半年時間,下了不少功夫。這些,都是本宮對你的一片心意啊。”
李元康沒有回答,只是低着頭。
淑妃娘娘繼續說“並且,你不缺,如今,你宮裏,還多了個女孩子,她也是需要用的啊。”
李元康的目光落在朱阿嬌身上,晦暗不明。
朱阿嬌說“這些被子好好看啊,我想要嘛。太子哥哥,我們收下好不好”說着,還抱着李元康的手,搖了一搖。
“你看,朱姑娘也想要,你難道想要讓朱姑娘失望不成”淑妃娘娘順勢說道。
這下,李元康想拒絕也沒有理由了,狠狠地瞪了朱阿嬌一眼。
朱阿嬌一怔,難道她又說錯話了嗎
“那就多謝母妃了。聽琴,你安排宮人,收下吧。”李元康說,接受了。
聽琴說“太子殿下,這些被褥放哪裏爲好”
李元康想了想,說“放在客房裏吧。”
既然是淑妃娘娘給的,他也接受了,總不能不用
朱阿嬌卻以爲,這些被褥是李元康要拿給她用的,嘀咕道“原來我今天要住客房啊。對了太子哥哥,原來你也會說謊呢。”
李元康一怔,覺察到了什麼,朱阿嬌馬上跟了聽琴走了。
等聽琴把被褥鋪好,朱阿嬌看着精美的被褥,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不要摸。”忽然,李元康從背後出現,用力抓住了朱阿嬌的手。
“那麼用力幹嘛不讓摸就不摸唄。”朱阿嬌撅起了嘴。
李元康卻一把把朱阿嬌扯了出去,讓聽琴關上了客房的門。
“以後,不許再進這個門”李元康嚴肅地說。
“你這個人真小氣,那麼好看的被子不讓我睡我本來還以爲,你是要讓我睡客房呢原來是另有其人”朱阿嬌哭着跑了。
李元康很生氣,“聽琴,快帶朱姑娘去洗手剛纔,她摸了那被褥,馬上要洗乾淨”
聽琴一怔,低聲說“太子殿下莫不是覺得,那被褥上,有毒”
李元康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剛纔的桃樹下,安靜地看着朱阿嬌摺疊起來的“心”。
大大小小的“心”,每個都那麼有趣,因爲是狗尾巴折的,長長的垂掛下來,被風吹得搖晃。
李元康嘴角上揚,笑了。
想不到一個傻胖子,也會如此心靈手巧。
李元康伸手把最大的一個“心”撕下來,綁在了腰帶上。
而聽琴要朱阿嬌洗手,朱阿嬌自然是百般不願地洗了手。
折騰了那麼久,夜深了。
夜宵才送過來。
因爲沒有喫晚膳,朱阿嬌肚子在打鼓了,跑到大廳裏。
李元康早就坐在火炬邊上,淡淡的火光照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
在他面前的紫檀木小矮几上,放了朱阿嬌愛喫的芙蓉糕。
這還是朱阿嬌提出來之後,李元康特意讓管事的,連夜出宮去陳錦記買的。
因爲要出宮,手續繁瑣,還是走夜路,所以,折騰了比較長時間才送過來。
“好香啊。”朱阿嬌撲了過來,拿起那芙蓉糕就大喫特喫起來,喫得滿地都是碎屑。
身旁的太監們直皺眉頭,可是,主人都沒皺眉頭,她們做奴才的不敢說什麼。
李元康看着朱阿嬌喫,嘴角上揚,忍不住微笑起來。
那目光如此溫柔,好像融融的月光。
朱阿嬌一怔。
“太子哥哥,你也喫”朱阿嬌連忙把剩下不多的芙蓉糕,塞向李元康的嘴裏。
聽琴在一邊忍不住笑道“朱姑娘,你到現在才知道,我們太子還沒喫啊。”
朱阿嬌拍了拍腦袋笑道“我這人,只有一個腦袋,一有喫的,別的就通通忘記了。不過,太子哥哥,這最後一塊,我不給自己吃了,給你。”
李元康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愛喫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