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睡一個房間嗎?”

      賀聞遠輕咳一聲:“我倒是想,你姐不讓。”

      初蔚嬌嗔瞪了他一眼,送了許嘉衍進房間,陪了好一會兒,才和賀聞遠一起出了房間。

      院子裏月色清如許,賀聞遠抱起她,像抱孩子那樣抱着,進了她的臥室。

      初蔚疲累不堪,累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理。

      這一天發生的事,超出了她的預期和接受能力,她即便內心再無助,再彷徨,也不能在許嘉衍面前表現出來,她還要做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你跟着我就能諸事逢凶化吉的穩妥姿態來。

      她得用自己的樂觀感染許嘉衍啊。

      一個崩了,另一個再崩,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嗎?

      有用嗎?

      賀聞遠抱着她坐在椅子裏,初蔚無力地靠在他胸口,深深嘆了口氣:“沒幾天就要開學了,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尹翎真是該死,如果殺人不犯法,我肯定第一個捅她一刀。”

      賀聞遠摸了摸她的頭:“我已經讓律師處理這件事了,他這是蓄意傷害罪。”

      初蔚皺眉:“可她是許嘉衍的母親,罪名能成立嗎?”

      國內對於這種案子,最後說不定就是以家庭矛盾罪處理,不了了之。

      “我的律師會讓罪名成立的,尹翎之前間接導致許嘉衍弟弟離世,加上這次的事,她那樣的人,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初蔚輕應:“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呢?”

      “世界很大,什麼樣的母親都會有,也並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子女,甚至還有拋棄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我們沒有碰到而已。”

      初蔚揪着他的衣襟:“雖然我媽之前有一段對我不好,但那也是因爲受到別人的挑撥離間,她對我還是很好的,我真的應該知足。”

      賀聞遠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許嘉衍還好碰到了你,不然這一生不知道在過怎樣混沌的生活。”

      “我該早點把他帶出來的,帶他脫離那個家庭。”

      “不要自責,他畢竟姓許,你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讓他完全脫離那個家庭。”

      初蔚聲音很輕:“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碰不到有人捐獻眼角膜的話,該怎麼辦?”

      賀聞遠安撫她:“會碰到的,一定會碰到的。”

      這一夜,註定無眠,即便初蔚再怎麼趕,賀聞遠也沒走,陪了她一整夜。

      早上的時候,就聽到消息,說是許家那邊出了事。

      初蔚挑眉:“出了什麼事?”

      大國小聲道:“說是許嘉衍的媽,尹翎她自殺未遂,吞了不少安眠藥,被家裏的保姆發現了,連夜送到了醫院洗胃搶救了下來。”

      初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以爲她自殺就能洗清自己的罪孽了?她就是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她給她兒子帶來的傷痛。”

      大國點頭:“在醫院裏還在那要死要活的,不過她丈夫也沒去看她,這女人真的是我見過最作的了。”

      初蔚呼了口氣:“不用管她了,她要死還是要活,都是她自己的事,她要是死了,那也就算了,要是活下來,那該她受到的法律制裁總不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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