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陽光不冷不熱,一路隨行,車子停在許家祖宅,許志堂給她開了車門,祖宅那些傭人恭敬地看着她,顯然是許志堂打過招呼了。

      方怡挺直了背,微微擡起下巴,覺得揚眉吐氣,曾經這裏的人都看不起她。

      許志堂的母親還打過她一巴掌,說她狐媚勾人,破壞她兒子的家庭。

      呵,那老太太如今失智了,像個傻子一般。

      臨了,還是她贏了,不枉她這麼多年苦心孤詣。

      一切都沒有白費。

      方怡走到門口,卻見有人攔住了她,一看,是那智障老太太。

      老太太拄着柺杖,好像久違地想起了什麼似的,憤怒地看着方怡:“是誰讓你來老宅的?誰給你的膽子?”

      方怡終究還是有些害怕這老太太,求助地看向許志堂。

      許志堂連忙攙扶住他母親:“媽,你怎麼出來了?你身體不好,在屋裏歇着。”

      “我不出來,你就讓這個女人進我們許家,讓你外頭的私生子進許家宗祠是嗎?你反了天了。”

      許志堂朝一旁老宅的管家使了使眼色,管家連忙扶住老人,往廳裏去:“老太太,您要看的電視快開始了,您怎麼還亂跑了。”

      說完,不管老太太的意願,一邊一個,強行扶着老人往廳裏去。

      方怡垂着眼簾,心中輕呵,憑你是誰,也別想阻攔我兒子成爲名正言順的許家人。

      老太婆你能阻止得了一時,你不能一直阻攔。

      許漣擡着下巴,一步一步往許家宗祠走去。

      從此以後,他就是許家的少爺,而且他還是海城最高學府理工大學的在校大學生,他是許家的驕傲,那個廢物,將永遠成爲廢物,還是一個眼盲的廢物,從此更加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老太太一把掙脫開管家的手,往回跑去,一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在地上,一旁的管家害怕老太太壞事,連忙拉起她,動作便有些粗魯。

      “你就這麼照顧老太太的嗎?”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管家嚇了一跳,擡頭一看,是那個盛家大小姐和賀家的那位先生,以及他們家的少爺許嘉衍。

      初蔚鬆開許嘉衍的手,箭步過去,一把推開動作粗魯的管家:“你在許家做事,就這麼對待你的東家嗎?”

      管家一陣心虛,初蔚連忙扶起老太太,老太太雙眼渾濁,滿喊熱淚:“我們嘉衍呢?我們嘉衍呢?”

      賀聞遠忙扶着許嘉衍走過去,許嘉衍摸索着抓住他奶奶的手:“奶奶,我在這裏,在這裏。”

      老太太盯着他的臉端詳了一陣,滿是皺紋的輕輕摸上許嘉衍的眼睛:“眼睛怎麼了?”

      老太太真的是難得清醒,竟然看出了許嘉衍的眼睛有問題。

      許嘉衍握緊她的手:“眼睛沒事,奶奶,沒事。”

      老太太潸然淚下:“是奶奶沒護好你,你那老子,要引狼入室啊,嘉衍,這可怎麼是好啊?”

      初蔚眼眶泛淚,心口堵得厲害。

      許嘉衍沉聲道:“奶奶,你跟我來。”

      管家還想說什麼,許嘉衍冷聲道:“你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你立刻給我滾出許家,吃裏扒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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