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便將這長長的故事講給他聽。

      盛懷瑾聽完,沉默了。

      “我以前還以爲大爺爺都是胡攪蠻纏,原來還真的有什麼上輩子這輩子。”

      “聽完這些,你是什麼想法呢?”

      盛懷瑾心情複雜:“其實我是什麼想法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妹妹有什麼想法,可惜她現在不記得和你之間的那些事了。”

      賀聞遠彈了彈菸灰:“聽了這些,你不恨我嗎?不覺得我在她身邊,只給她帶來無盡的傷害嗎?”

      “覺得。”

      賀聞遠又垂了眼簾。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或許不是,坦白說,我也不確定,只是瑜兒以後難道還要認識別的男人,並且嫁給他嗎?”

      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賀聞遠瞳孔顫了顫,一字一句,讓他心如刀絞。

      “我帶給她的傷害,理應我來接受懲罰。”

      盛懷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許吧。”

      病房裏熱鬧,溫果和初蔚聊着天,也只有這種時候,阮琴纔會對溫果好一些。

      夜煊的到來,讓盛家人都有些詫異。

      因爲沒有見過這個人,但瑜兒對他很熱情,叫他師兄,聽起來很親暱。

      夜煊戴着墨鏡,看起來有些怪異。

      初蔚小聲解釋,他眼睛看不見,衆人又有幾分同情他。

      初蔚安排她爸媽送爺爺回去,說自己沒什麼事。

      阮琴道:“我們先送你爺爺回去,我和你爸輪流留在這邊給你守夜。”

      “媽,不用,真的。”

      “別犟,傷成這樣的人,怎麼能沒人貼身照顧着。”

      病房裏只剩下夜煊和溫果以及傷患初蔚。

      夜煊探出手來,初蔚騰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師兄,我聽沈業琛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啊。”

      夜煊緊緊握着她的手指頭:“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初蔚笑道:“這不是好好的嗎?”

      賀聞遠終究還是沒有忍得住,到了她的病房外,就看到了這溫情的一幕,她笑着看夜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盛懷瑾也看到了,百感交集:“要進去嗎?”

      賀聞遠眼波翻涌,聲音低沉:“不用了。”

      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病房裏初蔚還在和夜煊熱聊:“我在推動國內眼角膜組織的進度,前兩天聽說有進展,到時候說不定有合適的捐獻人選,我肯定第一個給師兄你做手術。”

      夜煊笑了笑:“好。”

      “你放心讓我給你做手術嗎?”

      “瑜兒給我做手術,我自然是放心的。”

      初蔚拉着他的手:“我希望你能早點恢復光明。”

      “嗯嗯,好好養傷,等你出院之後幫我找眼角膜。”

      等兩人聊完,夜煊出了病房,被盛懷瑾叫住。

      對於夜煊,盛懷瑾心情有些複雜,但這個男人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妹妹好,他就沒有立場去說人傢什麼。

      “你讓瑜兒忘了賀聞遠,這種漏洞百出的事,真的能讓她相信嗎?畢竟是參與了她人生很重要環節的一個大活人,她能忘,別人不會忘,即便我們這些身邊親近的人都可以守口如瓶不和她說,那其他人呢?你能讓其他人都忘了嗎?”

      夜煊淡淡道:“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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