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阿年，你不要多想。”
“祖母只是想不明白，你爹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以爲，他以後會安安分分過日子。現在看來，根本不會。進去也好，反省反省。”
身爲官員，犯了這樣的錯，官職肯定是保不住了。
有案底在身，以後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顧斯年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會讓他活不下去的。”
至少，他要是缺衣少喫的，他不會不管。
但是，也不會由着他的意的。
“你送我過去一趟吧！”顧老夫人道。
顧斯年知道顧老夫人說的是哪裏。
馬車掉轉頭，朝着顧長衛後來安身的宅子去了。
如今，宅子裏伺候的人沒有幾個，都是原本顧家的老人。見到顧老夫人跟顧斯年之後，都十分激動。
“董姨娘呢？”顧老夫人開門見山。
顧長衛進去了，董寧馨在這個府裏，勉強能當家做主。
“董姨娘在房裏歇息，她身體不大好，郎中說了，要好好將養着。”管家道。
“帶路，我去見一見董姨娘。”顧老夫人道。
誰也猜不透顧老夫人爲什麼會來見董姨娘，而不是詢問老爺去哪兒？
問他們也答不上來，因爲老爺出門的時候，並未跟他們交待。
丫鬟引着顧老夫人去了董寧馨屋裏。
如今，董寧馨屋裏只有一個丫鬟伺候着。
見到顧老夫人來，慌忙行禮。
顧老夫人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我跟董姨娘說兩句話。”
小丫鬟先是看了董寧馨一眼，得了她的首肯之後，這纔行禮告退。
“長衛被大理寺收押了。”顧老夫人道。
董寧馨十分喫驚，“李安跟斯雅的事兒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怎的，怎的……”
“不是那件事兒。”顧老夫人道。
“那是因爲？”董寧馨想不明白。
“他帶人擅闖秦府，毀壞了秦府諸多東西，又驚擾了秦府的客人。”顧老夫人道。
董寧馨愣住。
繼而一臉憤恨。
她願意留下，是存了心思好好過日子的。
結果，顧長衛給她來這一套？
“要關多久？”董寧馨問。
“六個月。”顧老夫人道，“不光如此，他的官職也保不住。”
這對董寧馨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她先是破滅了當國公夫人的美夢，好不容易勸說自己接受現狀，現在告訴她，顧長衛連如今的官職都保不住了。
老天爺這是玩兒她呢？
她到底做了什麼孽？
“老夫人，您特意來見妾身，可是要給妾身指一條出路？”董寧馨問。
“老身可以做主，讓你做顧家的兒媳婦。”顧老夫人道。
這個情況下，顧家的兒媳婦對董寧馨沒有一點兒吸引力。
而且，就衝着顧長衛的表現，董寧馨不以爲他從大理寺脫身之後會痛改前非，好好過日子。
到時候，顧長衛破罐子破摔，她的日子哪兒還有盼頭？
而且，顧長衛身手好，日後要是有個不如意，拿她出氣，她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思及此，董寧馨堅定的搖了搖頭，“還請老夫人做主，給妾身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