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平常伺候她的那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是個性子好的，雖說沒少挨董寧馨的打罵，但是，她還記得董寧馨不打不罵時候對她的好。
至於去哪裏，顧老夫人沒有問。
只是跟董寧馨說，將來若是有什麼難處，可以尋她。
之後，顧老夫人安置了顧家原本的下人，給了賣身契，又給了安置費。
除了管家之外，都離開了。
顧老夫人交代了幾句，這纔出了宅子。
顧斯年扶她上馬車，沒有多問一句。
剛纔，人散的時候，他都瞧見了。
“只盼着他出來以後，能安安分分過日子。”顧老夫人長嘆一聲。
顧斯年依舊沒有吭聲。
對顧長衛這個人，他已經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還是那句話，若是將來他喫喝都難，他不會任由他餓死。
喫穿住養着，就當全了他的生恩。
顧老夫人當天夜裏就病了。
高熱，來勢洶洶。
顧斯年去請了御醫來，折騰了一夜，愣是也沒退熱。
第二日，宮門開了之後，顧斯年就進宮求了恩典。
崇文帝派了擅長的御醫來給顧老夫人診治。
安貴妃擔憂母親，派了自己身邊的大宮女跟着。
顧老夫人到底是年紀大了，又經歷顧長衛這麼一遭，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退下熱來。
御醫道，只要夜裏不再高燒，便無大礙。
這一番折騰，顧斯年跟齊蓁蓁誰也沒能去喫喜宴。
好在，謝忱跟秦聽雪哪個也不是挑理的。
甚至，秦聽雪成親第二日就過來了。
顧老夫人如今已經醒着了，見着秦聽雪之後，滿臉愧疚，“要不是我這身子不中用……哎，聽雪，我對你不住。”
顧老夫人這次高熱的來勢洶洶，宮裏頭都驚動了，這事兒，她是知道的。
顧老夫人之前傷過一回身子，本來底子就差，這一回的兇險，並非危言聳聽。
就說現在，人雖然清醒了，可瞧着，還是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
秦聽雪略陪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倒不是真走，只是爲了叫顧老夫人好好歇息。
謝忱跟秦聽雪近日來是給顧斯年一家三口見面禮的。
當然，主要是謝忱非要來的，還說什麼這是禮數，規矩。
實際上，他就是想來顧斯年面前擺一擺長輩的譜兒。
往常，他跟顧斯年處起來，總有種跟同輩人交往的感覺，現在，莫名就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顧斯年在秦聽雪面前還是很給面子的，跟齊蓁蓁一塊兒給他奉了茶，叫了一聲謝叔，坦然的接了謝忱給的見面禮。
謝忱心滿意足。
看着顧斯年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顧斯年忍了又忍，好歹沒在秦聽雪面前跟謝忱動手。
謝忱察言觀色的本領強，看出來顧斯年已經在忍耐的邊緣了，見好就收，笑呵呵的說還要帶秦聽雪去見謝家的一些族老，腳底抹油，溜得賊快。
秦聽雪很是無奈，“你該穩重一些。”
“我只當自己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少年人，要穩重做什麼？”謝忱理直氣壯，秦聽雪臉紅，昨兒個夜裏，他便是這麼說的，說本應該十七八歲時候娶親的，結果耽擱了這些年。
昨兒夜裏，他也確實表現的跟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一般，橫衝直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