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

      慕淺倚靠在椅子上,擡眸看着天花板,“四年了,一點一滴歷歷在目,忽然沒了真的捨不得。”

      縱然三個億真的很多,可慕淺本就不是拜金的人。與其相比,她寧願守着my律師事務所。

      可墨景琛這一次做的太絕情了。

      就算是現在恢復了公司,但在短暫的時間內兩次發生客戶大批量流逝的嚴重情況,決計需要漫長的恢復期才能回到公司以前的狀態。

      “是不是那次酒吧裏那個男人?”芳柔隱約知道慕淺得罪了大人物,但那一天慕淺去了酒吧之後公司的危機就解除了,所以很可能就是那天酒吧裏出現的那個人。

      墨氏集團總裁,墨景琛。

      一個在海城注意呼風喚雨的男人。

      慕淺知道自己瞞不過,無奈的點點頭,“算是吧。”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

      “不知道。應該會重新開始吧。”畢竟是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這麼多年心思都撲倒了工作上,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真的?”

      芳柔欣喜不已,一把拉住慕淺,“慕總,能不能帶上我?我就喜歡跟你一起闖。”

      這麼多年來跟慕淺一直跟着慕淺,她早已經習慣了,突然要離開,自然有些捨不得。

      慕淺神色凝重,握着芳柔的手,“你確定要跟着我?從頭再來的話,福利待遇肯定沒有現在好。”

      但不管怎麼說,芳柔的那份心思她還是非常感動的。

      “怕什麼,這一次,我也入股,跟你一起打拼。我相信,我慕姐實力那麼強,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芳柔絕對相信慕淺的實力,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待在慕淺的身邊。

      聽她一言,慕淺甚是欣慰。

      雖然說公司不在了,可依然有一位得力干將在身邊陪伴,便是她的幸運。

      “好。既然你不嫌棄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

      這晚,慕淺跟芳柔一起喝酒聊天到很晚纔回去。

      有些心裏話也只能跟芳柔說一說,因爲信得過,放得開,自然聊天也無需有所保留。

      回到家裏,慕淺簡單的洗漱之後便就去睡覺了。

      翌日一早,慕淺跟楊柳打電話聯繫,約好了時間見面。

      她既然接手了楊柳的案子,打算跟墨景琛一斗到底,便要對案子有深入的瞭解和調查纔行。

      一個小時後,茶館包廂。

      慕淺到達茶館時,包廂裏已經坐着一位花樣年華的女孩,看樣子跟她年齡相仿。

      身着簡單素淨的碎花長裙,烏黑長髮披肩而垂,白淨的鵝蛋臉不施粉黛略顯得蒼白憔悴。

      “你好,你就是楊柳吧?”慕淺走了進去面帶微笑的問道。

      楊柳對着她點了點頭,面無表情,“你是……慕淺慕律師?”

      “對。”

      慕淺簡單地自我介紹,“之前接你案子的慕彥鳴律師出了點意外情況,所以這件案子由我全權負責。我是他妹妹,所以你可以放心跟我溝通。”

      楊柳雙手抱着溫熱的茶杯,略顯得有些侷促,“他……是不是被那個人報復了?”

      她聲音雖然甜美動聽,卻低弱蚊蠅,十分膽怯。

      便是這樣一個柔軟似小綿羊的女孩子,墨景琛怎麼下得去手?

      “沒有。”

      爲了打消楊柳心中對墨景琛強大背景及身份的恐懼與顧慮,便不打算將慕彥鳴的真實情況告訴楊柳。“你可以跟我說說你跟墨景琛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最好是事無鉅細。”

      “好。”

      楊柳沉思幾秒鐘,點頭同意。“我……我跟墨少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當時他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酒,但是我還是很清醒的。聚會散了之後,我送他回到客房,他就對我……對我用強的。那一晚,他折磨了我很久很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過來之後就沒見到人。

      後來原本不想跟他糾纏,誰知道一兩個月過去了,忽然發現我懷了身孕。我家裏人意外知道,逼着我說那人是誰,我只好把情況說了。

      我媽媽思想傳統,又心疼我,就想找墨少討個公道。可誰知……誰知……”

      說着說着,楊柳情緒有些激動,紅了眼眶,抽泣哽咽了起來,“墨少的人把我媽媽趕走了,我媽更加生氣,又去找墨少討要說法,結果這一次去了就沒回來。我媽失蹤很多天,最後是警方找到的人。可那時,我媽已經死了……兩……兩天了,人被丟棄在郊區外。”

      思及傷心事,楊柳情緒越來越激動,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淚流不止。

      慕淺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她,“放心吧,既然接了你的案子,我就一定給你討要個說法。不過,警方那邊怎麼說的?”

      “我……”

      楊柳哭聲戛然而止,搖了搖頭,“我報警了,可警方直說證據不足,只傳喚了墨少去警局做了筆錄就不了了之了。”

      說完,她又失聲大哭,“唔唔唔……難道,難道墨少有錢就了不起了嗎?我們窮人就永遠也沒有辦法爲自己討要公道嗎?”

      情緒激動的楊柳心中無比痛楚,陷入母親慘死的悲痛之中久久無法釋懷。

      “孩子呢?還在嗎?”

      慕淺比較關心着這個問題,即便是墨景琛不給一個說法,只要楊柳的腹中有墨景琛的孩子,依然是重要的證據。

      楊柳搖了搖頭,“我媽媽的死對我打擊太大,流產了。之後,我找了很多律師,想爲我媽媽和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但所有人知道被告人是墨少就沒人敢接案子。我也是機緣巧合找到了慕彥鳴律師,可後來我聽說墨少爲了打壓此事三番兩次的威脅慕律師,我當時還擔心他會因爲收到恐嚇而拒絕此案的受理。”

      “你放心,既然已經接了案子,就一定會負責到底。”

      雖然案子有些棘手,可墨景琛做事是在過於心狠手辣。

      她身爲律師,正義的使者,從不昧着良心拿一分黑心錢,這次的事情當然要堅持到底。

      即便是墨景琛權勢滔天,她也有辦法把事情鬧大,不信治不了墨景琛。

      “你放心,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方案。你最近好好休息,我會安排你到時候做媒體採訪,只要把事情鬧大,我們就有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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