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錦甜甜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覺得芳柔說的對,有些事情逃避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猶豫了片刻,看着她堅定的神色,便點了點頭,“走吧,薄先生,咱們出去吧。”

      她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薄夜眉心擰成了川字,但想着只要有他守在門口,戚言商根本不可能把人帶走。

      索性也就答應了。

      “我守在門口,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

      他不放心的對芳柔叮囑着。

      “嗯,謝謝。”

      芳柔道謝。

      薄夜微微頜首,犀利的眼神掃視了一眼戚言商,繞開他,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一時間,若大的病房就只剩下了戚言商和芳柔。

      坐在牀上的小女人雙手拘謹不安的拽着被褥,偏着頭看着另外一邊,根本不敢直視戚言商。

      似乎,與生俱來的膽怯,忌憚,恐懼。

      總而言之,對那個男人就是本能的害怕。

      “怎麼,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敢?”

      他收起了槍,走到了芳柔的面前,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輕輕一掰,迫使她看着自己。

      “嘶~”

      下巴忽然一疼,芳柔倒抽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望着他,“戚……戚言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了,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不喜歡你。你究竟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芳柔覺得自己一生最不願意面對的人就是戚言商,更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個大神。

      以至於現在生活變得一片糟糕,她本來豁達的性子漸漸變得陰鬱、低沉、落寞,甚至都覺得人生一片陰影。

      “放過你?”

      男人嗤聲一笑,“當初是你主動招惹上我的,現在讓我放過你。芳柔,你覺得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怎麼會放過她?

      “我……根本沒有的事情,當初我只是想要找戚語櫻,想讓她爲慕淺證明而已。可是你……你……你居然就……”

      她貝齒緊咬紅脣,欲言又止。

      “我就怎麼樣?”

      男人俯身,那張棱角分明的凜寒面孔帶着些許玩味。

      啪——

      她伸手,狠狠地拍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戚言商,你滾開!”

      許是因爲過於害怕,反倒是讓芳柔變得無所畏懼,氣勢陡然拔高了幾分,“我說過,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你再逼我……”

      說着,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摺疊匕首,摁開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頸上,“我就死給你看!”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熬過去就好了。

      她故意嚇唬戚言商,想要讓他做出讓步。

      這模樣,男人先是一愣,眼底閃過些許驚慌,而後便笑出了聲,“拿着一把匕首嚇唬誰?你敢嗎?”

      指了指病房,“這就在醫院,你儘管死,我保證讓你最快的時間就醫。”

      一字一句說的風輕雲淡,落在芳柔的耳中無不是一場笑話與諷刺,似乎在無情的嘲諷,讓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跳樑小醜。

      “戚言商,你一直苦苦糾纏我,你愛我嗎?”

      她反問道。

      “愛?你覺得……你配嗎?”

      實實在在的一句話,深深地灼痛了她的心。

      芳柔脣角揚起一抹苦笑,“是呢,你都知道我不配,可你還是犯賤的糾纏着。戚言商,你沒有覺得自己就是個可憐蟲?世人眼中,你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可實際上,你連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能力和勇氣都沒有,你就只能來折磨我?真是可憐。”

      這些話是芳柔長久以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也不敢說出來。

      但戚言商做事實在是太過分,把她完全不當人來看。

      一堆宣泄心情的話,卻句句中了戚言商的心思,讓他臉色變得愈發的難堪。

      站在原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緊了緊,一張好看的面龐變得猙獰扭曲了幾分。

      “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簡短的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力道,駭人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給活生生的吞噬了一般。

      芳柔嚇得渾身一顫,但瞬間鼓足了勇氣,堅定的眼神看着他,泛着白的脣微微張開,“我說,你敢娶我嗎?戚言商,你敢娶我,我就嫁給你。若是不敢,就麻煩你別來招惹我,行嗎?”

      似乎很篤定戚言商不敢娶她似的。

      “就這麼想要嫁給我?”

      男人挑了挑眉,反問着。

      跟芳柔認識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可她從來沒有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我……”

      “癡人說夢!芳柔,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你們芳家欠我一條命,你覺得我會娶你?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娶你,我還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你爲什麼要強加到我頭上?跟你解釋了很多次,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提及那‘一條人命’,芳柔的情緒忽然上來了,紅了眼眶,情緒激動的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我也不想啊。”

      說着說着,她潸然淚下,拂開了戚言商的手,抓住被褥捂着臉頰,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死的是別人,活着的是你,你倒是委屈上了。不過,你給我記着,這輩子,我不可能娶你,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不是說上一輩子的恩怨嗎?既然你想走,我成全你。但是你媽媽,聽說她身體不好,我最近把她接到別的地方修養了……”

      飽含威脅的話語,讓芳柔身子一怔,連哭都忘記了。

      緩緩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脣瓣抑制不住的顫抖着,那驚恐的神色漸漸變成了憤怒,“戚言商?戚言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那是我媽,她是無辜的,你不能……不能這樣!”

      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晃着腦袋,懇求着。

      “現在知道怕了?”

      戚言商輕蔑一笑,一把推開了她,“不是想要逃走嗎?我給你機會,儘管走,我保證不攔你。”

      說完,他轉身直接走了。

      “戚言商,你別走,你不能走。”

      看見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芳柔眼底盡是驚恐,猛地伸手去拽他,卻因爲那一下撲了過去,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從病牀上跌了下來。

      噗嗵——

      一聲悶響,她摔的渾身痛,人重重的跌落下去,頭磕在了地板上,疼的頭昏腦漲。

      可芳柔無暇顧及,“戚言商,你別走,我求你放了我媽行嗎?我不走了,不走……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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