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與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

    墨景琛輕聲一笑。

    “忘了告訴你,顧老爺子答應我跟慕淺交往。這一次的公平競爭,我贏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可眉眼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得意和炫耀。

    似乎……更多地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因爲他知道,縱然如此,也不代表慕淺的心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什麼時候?”

    “幾天前。”

    薄夜回道。

    墨景琛凌厲的目光瞬間變得晦暗,眼底閃過些許刺痛。

    站在河邊,雙手撐在白色雕花大理石欄杆上,看着沿河的景緻,說道:“挺好。”

    是呢,既然顧老爺子承認了他們。

    那便說明他輸了。

    輸給了薄夜。

    “這就認輸了?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墨景琛。”

    薄夜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支菸遞給墨景琛。

    男人毫不客氣的接了下來。

    他又拿出火機,爲墨景琛點燃一支香菸,兩人好像朋友一樣,關係很是不錯。

    抽了一口煙,墨景琛脣瓣吐出淡淡煙霧,不過是眨眼之間便隨風消散。

    “好好照顧阿淺,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如果……”

    墨景琛搭在欄杆上的手微微一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敢辜負阿淺,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薄夜不以爲意,“怎麼個不放過我?說來聽聽。”

    那樣子似乎對墨景琛想要對他怎麼下手,很感興趣似得。

    邪魅不羈的樣子惹得墨景琛側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薄夜今天過來另有目的。

    “說吧,今天找我什麼事兒。”

    跟薄夜很早就認識。

    但是並沒有很熟悉的地步。

    也正是因爲慕淺的原因,兩個人才認識,到現在。

    “我想問問你,你到底什麼事情隱瞞着慕淺?”薄夜單刀直入,不想拐彎抹角,磨磨唧唧的。

    “隱瞞?何出此言?”

    他骨節如玉的長指夾着一支香菸,含.入脣,吸了一口。

    菲薄的脣瓣微張,露出一條縫隙,吐出一股嫋嫋輕煙。

    “慕淺把上官淼叫去了醫院。”

    薄夜忽然換了個話題。

    兩人的聊天似乎很跳躍,但是每一句話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上官淼是慕淺的人,她叫過去你犯不着告訴我。”

    墨景琛不以爲意,別過頭看向別處。

    “是嗎?我就是沒事跟你閒扯。慕淺找上官淼好像是準備封印記憶。封印所有關於你的記憶。若真的封印了記憶,那從此以後你跟慕淺便形同陌路,再也不是……”

    不是什麼?

    薄夜一時間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慕淺和墨景琛之間的關係。

    “封印記憶?”

    墨景琛夾着香菸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顫,手裏的煙頓時掉了下來。

    他猛然低頭。

    看着地上燃盡的香菸,只剩下菸蒂那一截兒。

    當即伸出腳,皮鞋尖兒捻滅了香菸的星火,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慌張神色。

    “對,封印記憶。”

    薄夜將墨景琛的一舉一動一覽眼底,很清楚他的情況。

    甚至連那一瞬間墨景琛瞳孔放大,眼底綻放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都沒錯過。

    “挺好。我跟她之間本就應該相忘於江湖,忘記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墨景琛舌尖舔了舔脣,輕蔑一笑。

    雙手置於西褲口袋內,俯視着波光盪漾的河水,情緒自然,“再過幾天就要開庭,等官司結束之後,我跟她再也沒有必要聯繫。何況我要結婚,她……”

    說到這兒,墨景琛的話語一頓,再次開口的時候,嗓音竟有些沙啞,“她過不久也許會跟你走進婚姻的殿堂。”

    暗啞的聲音像極了烏鴉的低鳴,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墨景琛輕聲的咳了咳,舒緩了嗓子的乾澀,又道:“你可要好好珍惜她。畢竟是我兒子女兒的媽咪,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薄夜善於察言觀色。

    若是放在一般的人身上,墨景琛的行爲舉止也許不會被人察覺出任何的異樣。

    但薄夜卻觀察到墨景琛每一個微表情的變化。

    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忽然開口,說道:“你還有多久的時間?”

    “什麼?”

    墨景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呵呵。”

    薄夜笑了。

    慵懶的背靠在欄杆上,雙手手肘撐着身體,邪魅一笑,“你應該知道我有自己情報網。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不知道的。”

    “是嗎?”

    墨景琛眼眸一閃,已然知道薄夜是什麼意思。

    “之前我並沒有注意過你,所以你的事情我也沒有在意。但今天我終於知道,你是不是要死了?”

    說話的語氣很是淡然,就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但落在墨景琛的耳中卻惹得他心口刺痛。

    死亡。

    是他現在聽過的最多的字眼,亦是他最爲恐懼的。

    墨景琛曾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不會膽怯,害怕,不會恐懼任何的事情。

    直到死亡降臨,讓他看到絕望,才知道每個人都有弱點。

    譬如他的弱點,就是怕死。

    死固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有心願未了。

    “荒謬。”

    他雙手環胸,跨立着。

    儼然一副大佬的姿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行了,在我面前你不必裝模作樣,別人不知道你的情況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纔想出這樣的法子,讓慕淺忘了你,便在你死的時候她纔不會傷心?”

    儘管薄夜篤定墨景琛如此一番行徑是爲了達到這個目的。

    但還是想聽墨景琛親口說出來。

    “薄少的想象力不錯,沒有去當作家實在可惜。”

    “是嗎?我也這麼認爲。”

    “但在現實生活中,你胡思亂想可不是好事兒。”

    墨景琛擡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對着薄夜說道:“會讓人覺得你這兒有問題。”

    腦子有問題。

    要麼就是腦子進水了。

    “哈哈哈哈……”

    薄夜笑了,笑得十分好爽。

    道路旁路過的形容紛紛側目看了過來,見到那邊站着兩名身着西裝,身材修長,氣質卓然,宛若超模的男人,像極了從二次元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不由得雙手合十,雙眼犯桃花。

    “我的天呀,簡直太帥了。”

    “他們是不是大明星在拍電影啊?怎麼可以那麼帥。”

    “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滾一邊去,分明是我男朋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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