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說道:“老爺子有話不妨直說,景琛不是多言的人。”

      言外之意是在告訴上官瑞華,他一定會保守住祕密。

      老爺子點了點頭,走到石凳上坐下,雙手搭在手杖的龍頭上,擡眸注視着他,“你患的並不是什麼怪病,而是中了隱族的蠱毒。蠱毒無色無味,卻能奪人性命,十分危險。所以,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得罪了隱族的什麼人?”

      面對老爺子的質問,墨景琛仔細的回憶了一番,說道:“不曾的罪過隱族的人,但……五年多之前有人給我做過記憶封印。而記憶封印只有隱族的人會。”

      五年前就對他下手,做記憶封印的人不是顧輕染就是喬薇。

      當初只是墨景琛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也不願去計較那麼多。

      重要的是她母親看中喬薇,顧輕染又是慕淺的親哥哥,與其知道結果左右爲難,倒不如不查。

      “若這麼說,那指定是你得罪了人,在對你記憶封印時就下了蠱毒。”

      老爺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深重的思考着什麼。

      好半晌,方纔說道:“你的身體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蹟,但剩下也沒多少日子。蠱毒十分罕見,只有隱族的族長以血養蠱才能培育出蠱毒,且五年出一蠱。所以說,若非十分極致的情況下,一般族長不會輕易出手。而你,爲什麼會被下蠱,這事兒恐怕你得親自去一趟隱族才能清楚。”

      就在剛纔,上官老爺子給墨景琛診脈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因爲有蠱存在體內,脈搏會有細微的變化。

      若非熟悉蠱毒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意這細微的異常。

      墨景琛沉默了,思緒有些複雜。

      見他陷入沉默,上官老爺子又說道:“以你現在的身體倒是能撐到去隱族,但你要考慮清楚。首先,去了之後隱族人未必會允許你進入隱族密地;其次,即便是你見了隱族族長,也未必會出手相救。你該清楚,若與族長無冤無仇,她怎會對你下蠱?其中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也需要你自己細細思量。”

      老爺子起身,“回頭我會讓人送你一副藥方,按着藥方服用,大概能幫你續命三月,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算是償還了袁老頭的人情。不過年輕人,你切記住,關於隱族的事情莫要說出去,否則只會遭來殺身之禍。”

      說完,老爺子直接走了。

      獨留墨景琛一人站在涼亭內,腦子裏回憶着老爺子說的那些話,腦子裏一片複雜。

      在來之前,墨景琛也沒有想過要治病,因爲他對自己的病早已經感到無望。

      可誰能知道又會出現一個上官瑞華。

      原諒他孤陋寡聞,居然不知道有上官瑞華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活的如此低調,卻對隱族祕密知道的那般清楚又熟悉,墨景琛料定他必然是隱族裏走出來的人。

      因爲隱族不允許與外族聯姻,接觸,一旦有忤逆者,下場只有一條,那就是——死!

      但在重重圍捕之下,仍舊會有漏網之魚。

      上官瑞華很有可能就是那條漏網外的那條……魚,大魚!

      “boss?你沒事吧?”

      在院子裏呆着的韓哲見到墨景琛到這邊來了,便直接跟了過來。

      見他臉上蒼白無色,頓時有些擔心,“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必。”

      墨景琛坐在石凳上,擡手撐着額頭,仔細深思着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可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現在那兒。

      ……

      海城。

      兩人好不容易從甩開了後面一路狂追的記者,方纔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不行,我得去發個聲明。薄夜,我們之間不能這樣。”

      慕淺內心是抗拒的,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如果一直醞釀着她跟薄夜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薄夜眉心一蹙,望着慕淺的眼眸晦暗幾分,“你確定?這可是你爺爺的意思。”

      “呵,顧老爺子心裏眼裏只有顧氏家族的利益,我不能讓他爲了一己之私把你拉下水。”

      “那……倘若我願意呢。”

      薄夜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藉着機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慕淺攤牌比較好,那樣也省的他對慕淺有所牽掛。

      已經忘記墨景琛,薄夜真的想要試探一下慕淺心裏到底是何想法。

      他的話並不讓慕淺感到意外。

      硃紅脣瓣微揚,苦苦一笑,“薄夜,我現在真的沒有往這方面考慮過。單身,不好嗎?”

      她現在還沒有想過兒女情長的問題,只是想要顧好自己和孩子。

      何況現在一堆繁雜的事情夾雜在一起,很棘手,那兒還有時間想這些呢。

      不知爲何,提起感情的事情,慕淺心臟一陣驟縮,泛着痛意,莫名一種東西悄然流逝之後空落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單……?”

      小女人的回答着實讓他意外,愣了愣,忍俊不禁的點了點頭,“好,單身,單身,我等着你。不過現在還是儘量不要發聲明。你也知道顧氏集團的情況,如果你現在發出公告只會激怒老爺子。正好,我也想借着這個機會堵住我爸媽,他們總是想給我介紹對象。”

      說完,朝着慕淺挑了挑眉,“你懂的。”

      “相親不是挺好?那我更需要澄清一下,免得耽誤你終身大事。”

      “你就是我的終身,你覺得別的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嗎。”

      慕淺:“……”

      她抿了抿脣,思慮片刻,只能無奈的答應他,“那行吧,依你,依你。”

      慕淺有些頭疼。

      不過既然薄夜也這麼說,她也無所謂,總歸是有辦法讓薄夜死心。

      “送我回去吧。”

      “好。”

      因爲不能去公司,慕淺回到家裏,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只能慢慢的接受失憶的現實。

      晚上,小寶和妍妍回來,慕淺跟兩個孩子一起喫完飯,坐在一起看電視。

      “媽咪?爹地呢?”

      小寶一邊喫着零食,一邊問着。

      “是啊,我都半個月沒見到爹地了。”

      妍妍也有些想念墨景琛。

      正在看電視的慕淺聽見兩個孩子的話,臉色頓時一沉,不知該怎麼回答。

      對於墨景琛的事情,慕淺沒有任何的記憶,只有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卻不是那麼的清晰。

      記得薄夜說過,墨景琛去了國外。

      “你爹地他去國外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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