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是很大的一間主臥。
主臥的風格是黑白色的沉穩系的設計，雖然設計低調奢華，但一看就是男人的風格。
芳柔貝齒輕咬脣瓣，“這兒……是你睡過的地方吧？”
“我睡過的怎麼了？”
他側目看着她，眼眸微微眯縫着，沉聲道：“睡都睡過了，現在開始嫌棄我睡的牀嗎？”
輕蔑冷哼，“我待會兒會讓傭人幫你換下牀單。”
“可我……衣服什麼的都在那邊。”
“待會兒有人會送過來。”
戚言商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然後牽着她走出臥室，在二樓逛了一圈，說道：“這邊是書房，你沒事兒的時候可以看看書，這邊是琴房，想聽曲子的時候說一聲，傭人裏有個叫小茹的女孩，她很擅長鋼琴。”
“你……似乎對那些傭人很……瞭解？”
莫名的一句話，帶着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卻沒有躲過戚言商的利眸。
他回頭，突然停下步子，芳柔正低着頭，沒有防備，忽然撞了個滿懷。
“嗯……”
一聲嚶嚀，她被彈了回去，差點摔倒。
“小心。”
戚言商手臂一撈，直接將人帶入懷中，兩人緊緊相擁，她雙手下意識的撐在男人的胸膛上，兩人的姿勢親密無間。
芳柔看着戚言商，臉頰瞬間紅了起來，眨了眨濃密卷長的睫羽，半晌沒有吱聲。
似乎早已經忘了該如何反駁。
“你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能不能小心點？”
分明是訓斥的話，可落在芳柔的耳中，竟然莫名讓她覺得有一點……溫柔？
溫柔？！
芳柔，你真的是瘋了，居然覺得戚言商會有一點溫柔。
“這麼看着我，莫不是喜歡上我了？嗯？”
他骨節如玉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喜歡我可以說一聲，但我收不收你還得看我的心情。”
“你鬆手。”
芳柔推開戚言商，豈料戚言商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反倒俯身橫抱着她。
身子騰空，芳柔嚇了一跳，一把摟住戚言商的脖頸，“你幹什麼？放下下來。”
她嚷嚷了一聲，可男人已經抱着她進入了房間，腳順勢關上了門。
“喂，戚言商，你放開我。”
芳柔雙手在他胸膛上拍了拍，男人卻將她溫柔的放在地上，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微涼的脣瓣印在柔軟的脣上，感受到一絲熟悉的味道，竟然是內心極度渴求的那種感覺。
戚言商閉上眼眸輕輕地啃齧着她的脣，感受着那一許的美好。
芳柔整個人有些蒙圈，又或許一孕傻三年，她反應能力也遲鈍了很多。
半晌才知道拒絕，身手在他胸膛上拍了拍，“你幹什麼呢？嗚嗚……戚言商，你別這樣……”
她有些怕。
豈料男人雙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睜開那雙宛如鷹隼般凌厲的眼眸，看着她，說道：“芳柔，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啊？什麼什麼？”
根本就聽不懂他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個月，我經歷了什麼？”
他呢喃着，芳柔沒敢接話。
一句話陡然增加了彼此之間的曖昧。
那一剎那間，戚言商似乎從芳柔眼中察覺到了一絲嫌棄，當即又道：“你身上的味道，你說，是不是對我下過蠱？”
“戚言商，你能不能別鬧，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還能想幹什麼？當然是想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呼吸有些沉重，“你！”
羞恥的話說的那麼猝不及防，芳柔臉頰爆紅，嚥了咽口水，防備的伸手護在胸前，“就算不是你害死我媽媽，也不能代表我會原諒你曾經做的那一些混蛋的事情。戚言商，你我終歸陌路殊途，除了孩子，我們本不該有任何的聯繫。”
除了孩子，他們本不該有任何的聯繫……
不知爲何，聽見芳柔的這句話，戚言商心底猛地驟縮，一種呼吸微窒的感覺讓他有些討厭。
“如果，我讓你留在我身邊呢？ ”
說話間，他大掌覆在她的腹部，“勉強爲了孩子，我可以勉爲其難的接納你。”
“留……留在你身邊？”
芳柔從來沒有想過戚言商會說這些話，除了驚訝就是詫異。
不知爲何，聽見那句話，她心底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味道。
旋即，說道：“留在你身邊，做你一輩子的晴人嗎？”
她很清楚的知道，戚家是權貴之門，是她永遠無法肖想的。依着她普通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進入戚家。
永遠，永遠不可能。
倘若如戚言商剛纔那一番話，那便是要讓她留在戚言商的身邊，做一輩子的晴婦。
被人謾罵‘小三’，還會是一輩子都撕不掉的標籤。
“只要你答應，錦衣玉食，我都可以給你。包括孩子，都會在你的身邊。”
戚言商的話讓人細細揣摩，像是在做讓步。
但往深處去想，他只不過是一己私慾的想要霸佔着她，另一邊的生活也不耽誤。
“呵呵呵。”
芳柔心口驟然一痛，自嘲一笑，“不可能。”
她看着他，眼眶裏盪漾着水波，“我芳柔就算是再苦再窮再無能，我也能養的了我的孩子，也能給我自己一個家。即便是嫁給一個平庸的男人，只要他對我好，我也甘願與其碌碌無爲一生。那樣，都好過做你的，晴婦！”
不管怎麼說，她也有些積蓄，就算找不到非常優秀的男人，也能找一個普通男人跟他在一起過一輩子，那樣也勝過跟戚言商在一起。
“怎麼，是覺得我滿足不了你？”
他指腹輕輕地摩挲着芳柔的面部輪廓，又道：“還是貪得無厭的想要母憑子貴？”
“抱歉，都不是。”
芳柔直接說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跟你戚家沒有任何的糾纏，更不想遇見你。那樣的話，我或許會覺得世界是美好的。”
是呢，曾經的她對繽紛世界充滿幻想。
便是戚言商的出現讓她陷入絕望和恐懼。
“你……”
如鯁在喉。
戚言商一句話卡在喉嚨裏半晌也說不出來，最終，拳頭緊握，問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麼的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