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純屬只是在買醉,腦子昏昏沉沉時她靠在了牆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坐着。她不知道,阿斐不允許她參與這事兒,是真的怕她會打草驚蛇,還是有別的什麼。

    她久久的坐着,想理清點兒什麼,但腦子裏卻像是一團亂麻似的。她什麼都沒有再去想,接着喝起了酒來,直到醉醺醺的倒在地板上。

    任念念第二天沒有再外出,在家裏一直呆着。以往她都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學習中的,但現在卻無法投入進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起身站到了窗邊的位置。

    她知道阿斐不是在說假話,只要她趕再出現在唐堯那邊,他以後必定會讓人跟着她。在這兒,他做任何事她都無任何的還擊之力。

    現在越是想,她越是覺得於安河的死是蹊蹺的。以至於她無法去相信任何人。她是茫然的,在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既然已經察覺出了事情的蹊蹺,她是做不到不聞不問的。剋制着讓自己冷靜下來,想着怎麼纔可以悄無聲息不引起任何注意的調查。

    明明她應該是焦躁的,在這一刻卻是無比的冷靜。她重新到了位置上坐下,仔細的從頭開始回憶這次事件來。

    那段時間,她整顆心都是焦躁的,整個人也完全是渾渾噩噩的。現在再去回想,她才發現那時候的事兒,她知道得很少很少。那時候,大局是由阿斐和唐續主持着,幾乎所有事兒都是他們倆在商量。

    她那時候每天只知道去找人,甚至從未過問過這些。

    任念念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那時候她多關心點兒這些事,那後來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她沒有再繼續呆在宅子裏,胡亂的洗漱了一把,決定去一趟宋宅。如果這事兒真有什麼貓膩,宋於那邊也應該會有所察覺。

    別人她不相信,但宋於她卻是相信的。

    她很快就開了車出門,但車子快要駛到宋宅時,纔想起今天不是週末,這時候宋於早上班去了,沒有在家。

    她本是想調轉車頭不再過去的,稍稍的想了想,繼續往前開着車。

    宋於和唐續果然都沒在,都去上班去了。小傢伙也沒在,去學馬術去了,要下午才能回來。

    阿姨見她過來是有些詫異的,但並沒有問她什麼事。

    任念念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對哪兒都是熟悉的,見阿姨在擇菜,也幫着擇起了菜來,說自己獨自在家裏呆着無聊,所以過來看看小傢伙。

    她不知道小傢伙現在不在家這也正常,阿姨就笑着說小傢伙三點左右就回來,讓她在這邊等等。

    阿姨倒是十分客氣,大抵是知道她沒有喫午餐,做了一碗海鮮蝦仁面。任念念今天倒是極爲乖巧,一整碗麪全吃了,並且還誇阿姨的手藝越來越好。

    阿姨是樂呵呵的,喫完她本是要幫忙收拾碗筷的,但阿姨沒讓。說讓她去客廳那邊休息。

    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她就打起了瞌睡來,阿姨十分的體貼,讓她上樓去休息,待會兒小傢伙回來她會上樓去叫她。

    這邊是給她留有房間的,任念念略微的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應了好,上樓去了。

    她對這邊熟悉,阿姨也未管她,繼續去廚房裏做消暑的綠豆湯去了。小傢伙很喜歡喝,稍稍的冰冰回來能喝上一大碗。

    任念念並沒有去房間休息,在樓道口站了會兒見阿姨在廚房中,便去了樓上的書房。

    這書房是宋於和唐續公用,平常都是不會鎖的。她以前也曾在裏邊兒找過書看過。

    任念念進了書房,沒有找書看,而是在抽屜裏和文件裏翻找着。唐續雖是會在這邊處理工作,但她並沒有找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

    她這下沒有再找,回到了房間裏,等待着宋於回來。

    宋於是傍晚回來的,她看到任念念在是有些驚訝的。她一般過來都會給她打電話的,不知道今天怎麼直接就過來了。

    她停了車,很快便上打招呼,笑着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任念念正陪同着小傢伙玩,這下站了起來,笑笑,說道:“中午就過來了,過來看一下寶寶。”

    宋於今天在外邊兒跑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和任念念打過招呼之後便先上樓去洗澡換衣服去了。

    待到下來便端了西瓜到外邊兒,招呼小傢伙和任念念一起喫。

    小傢伙在捉蛐蛐玩兒,吃了一塊西瓜後又去洞口蹲守去了,石桌旁就只剩下任念念和宋於兩個人。

    上次宋於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這次見她一聲不吭的就過來,心裏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任念念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她微微的怔了怔,隨即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沒有,我能有什麼事。”

    她說着拿出了溼巾,擦起了手上的西瓜汁。

    她這樣兒不像是沒事兒,宋於頓了頓,認真的說道:“你有什麼事兒就告訴我,別一個人悶着。”

    任念念仍是搖頭。隔了會兒,她纔開口輕輕的說道:“我最近……總是會夢到於先生。”

    宋於沒想到她會提起於安河來,這些日子以來,於先生這幾個字就像是某種禁忌一般,當着她誰都不敢提起來。

    她還未說話,任念念又接着說道:“他總是一身鮮血淋淋的,滿面悲傷的看着我。”她說到這兒緊緊的抓住了宋於的手,說道:“阿於姐,你說於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她是一副柔柔弱弱小白兔似的樣兒。

    宋於沒敢看她,避開了她的視線,說道:“你別多想,就是想多了纔會做夢。”她說着嘆了口氣,說道:“念念,於先生一定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子。搬到這邊來住吧,你一個人住在那邊太孤單。”

    她的臉上帶着關切。

    任念念對於自己試探她是有些愧疚的,搖搖頭,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不用,我住那邊挺好的。”

    從宋於這兒試探不出什麼來,她是想直接問她的,但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未開口,在喫過晚餐之後便離開。

    看着她開車離開,宋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兒,拿出手機來撥了唐續的電話。

    唐續很快便接起了電話來,不等宋於開口便叫道:“媳婦兒怎麼了?我馬上就回來。”

    宋於迫切的想要和他說話,問道:“現在方便嗎?”

    唐續看了看前邊兒的紅綠燈,說道:“方便,怎麼了?有急事嗎?”

    宋於說了句沒有,悶了悶,開口說道:“念念今天過來了,還問起了於先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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