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很快便睡了過去,任念念收拾了便當盒子丟到垃圾桶裏,一動不動的就在牀邊坐着。她的心裏遠遠不如她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有什麼東西衝破重重的束縛,就要躍出來。

    她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但卻怎麼也無法冷靜下來。她看了看牀上睡着的老魏一眼,起身到外邊兒去又撥打了阿斐的電話。

    這次阿斐的電話仍舊是沒有人接,像是在故意的躲着她似的。

    任念念本是想再接着打過去的,最終還是剋制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到病房裏去了。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漫長極了,好不容易等到老魏輸完了藥,她送了他回了宅子那邊。並讓他晚上別做飯了,好好休息,她會給他叫外賣。

    她這樣兒一聽就知道是還要外出,老魏倒是沒問她什麼,笑眯眯的應了好,叮囑她開車小心,不用擔心他。

    任念念很快便開了車外出,但到了外邊兒,她纔想起她現在並不知道阿斐住哪兒。她到了這邊後同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並未去管過這些事兒。

    她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直接開了車去以前住的那巷子裏邊。後來於安河搬到這邊後他一直住在那邊,現在也許也還在那邊。

    但阿斐卻並沒有住在那邊了,那邊的宅子是空蕩蕩的,門也鎖着,裏邊兒的花花草草因無人搭理已經荒廢,看起來已經空了一段時間了。

    任念念拿出了手機來,最後給齊青打了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阿斐現在住哪兒,她有事兒找他。打他的電話不知道怎麼的打不通。

    齊青雖是不知道阿斐現在住哪兒,但去給了任念念一個公司的名稱地址,讓她過去直接找阿斐就行。

    任念念倒也不驚訝,向他道了謝。掛了電話後直接驅車往他所給的公司那邊。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逛過了,到了齊青所給的地兒,才發現他說的那公司,佔了一棟大樓。

    這時候雖是已經下班了,但層層的辦公室都是亮着燈的。只有極少數是暗的。

    任念念只是微微的怔了怔,隨即便上前,說是要找阿斐。

    換作是別的職員,恐怕很少有人知道阿斐是誰。但門口保安是以前幫裏邊兒的人,聽到任念念直呼阿斐的名字,心裏頭是詫異的,他做不了這主,讓任念念稍等一下,去找領頭的隊長去了。

    隊長倒是很快就過來,他以前跟在阿斐身邊的,自然是見過任念念的,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任小姐,一臉爲難的說道:“抱歉任小姐,斐哥現在不在這邊。”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任念念也不去追究,淡淡的說道:“那他住哪兒你總該知道了吧?”

    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些尷尬之色來,連連的點頭,說道:“知道的知道的,我這就把地址給您。”

    他說着拿出了筆來,寫下了地址。交給任念念後又說道:“今天斐哥去參加一個行業的商業會議去了,全程要求保密,他今天不怎麼回不回去。”

    他對阿斐的行蹤倒是挺清楚的,任念念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知道了,謝謝。”

    她並沒有呆下去的打算,重新上了車,發動了車子往阿斐所住的地兒。

    他的住所是一棟高級公寓,安保十分的周全嚴密,沒有業主的應允,她根本不可能進得去。難怪那人會那麼爽快的把地址給她。

    任念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她也不着急,找了個地兒將車停下,就在小區外邊兒等着。

    阿斐不知道是真忙還是怎麼的,時不時的有車輛進進出出,但卻沒有看到他。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時間完了任念念並沒有等下去,開了車回了宅子那邊。

    她本是打算第二天再過取找阿斐的,但第二天早上起來,學校那邊就打來了電話,輔導員要求她提前到校,好像有什麼資料需要整理,班上的好幾個同學都讓提前回校幫忙整理了。

    任念念自然是拒絕不了的,應了下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之後便去了學校。

    她到學校一忙就是好幾天,就連週末也沒有空。直到忙完了,她才重新給阿斐打了電話。

    這次阿斐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來,他半點兒也不提她前段時間給他打電話他沒接的事兒,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他這樣的態度無疑是讓人憎惡的,任念念並沒有和他逗圈子,冷冷淡淡的說道:“我前幾天遇到唐堯了。”

    不知道是唐堯打過電話了還是怎麼的,阿斐倒是極爲鎮定,沒有說話,等着任念念繼續說下去。

    任念念確實沒有他那麼能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開口說道:“他說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什麼意思?”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

    電話那邊的阿斐的語氣輕飄飄的,說道:“他什麼意思任小姐問我我怎麼知道?任小姐不是該去問他嗎?任小姐要是憑藉着別人的隻字片語就自動腦補出一出大戲,我想建議任小姐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這話裏是帶着譏諷的,也忒氣人。

    任念念的手指握得緊緊的,沒有再和他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她一向都是行動派,也不再和阿斐說了,直接驅車去了他的公司。這次她不管阿斐在不在,直接就往公司裏邊兒闖。

    因爲是認識她的,幾個保安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她很順利的上了頂樓,到了阿斐的辦公室。

    就這會兒的時間裏,阿斐已經得到了她過來的消息,看見她並不驚訝,將該吩咐的吩咐完,這才讓手底下的人下去。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懼怕看到任念念,甚至還讓人給她上了一杯咖啡。

    任念念並沒有喝咖啡的興致,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清楚的解釋。”

    阿斐看了她一眼,拿着手中的文件翻看着,說道:“解釋什麼?”

    任念念咬緊了牙關,說道:“於先生的事兒,你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你們在背後都幹了些什麼?”

    在忙碌的這幾天裏,她幾次都是想衝到阿斐的面前來問的,但像是近鄉情怯一般的,她又是那麼的害怕聽到失望的答案。所以纔會拖了那麼幾天。現在見阿斐這樣子她是惱怒的,只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一頓。

    知道她是爲什麼而來,阿斐聽到她提起於安河來也十分的冷淡,說道:“抱歉,無可奉告。我沒有任何可說的。”

    明明這背後是有貓膩的,他竟然那麼一句話就將她給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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