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念出了小宅子,上車後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想着於安河在這邊的風險來。阿斐是低調的,如果不是碰巧遇見,就連她也不可能知道他們來這邊。

    她是想安排人手的,但她很清楚,她身邊的人未必靠得住。阿斐已經都安排好,她安排得太多反倒是引人注意。

    任念念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兒,她十分的小心,在車中觀察了一會兒外邊,這才驅車離開。

    這大半夜的她就跟遊魂似的在街上晃盪了幾圈,這才驅車回了家。

    雖是晚了,但躺在牀上任念念卻完全睡不着。於安河雖是沒說,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過來肯定是和陸遲聯姻的事兒有關。

    他輕易是不出動的,既然過來了,那必定是因爲兩家聯姻的後果比她所想的還要嚴重許多。任念念的心裏一時沉甸甸的。只可惜陸遲那廝的嘴很嚴,她上次什麼都沒能打聽出來。

    她在這邊的行事是要比於安河他們方便許多的,她打算晚些時候就讓人去盯着陸家和閔家那邊,一旦有任何的動靜馬上告訴她。

    想完了這些,任念念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兒,閉上了眼睛。

    她睡得雖是晚,但第二天早上卻起得十分早。早早的就起了牀,打算做些喫的給於安河送過去。他獨自在這邊,阿斐是一糙老爺們兒,喫食上必定不會習慣。她完全忽略了她的手藝也不怎麼樣。

    她大清早的起來做東西阿姨是喫驚的,問她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任念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齊青酒喝多了不舒服,她給做些喫的送過去。

    阿姨倒是未懷疑什麼,大概是受了任天行的影響,非常的歡迎她和齊青來往,幫着打起了下手來。

    任念念起得早,出門時還八點鐘不到。街上霧氣濛濛的,房屋都隱在了濃霧中,只能隱隱的看到一輪廓。

    這天氣倒是不擔心被人跟着,她放心的開了車出了門。

    她出現在宅子門口時阿斐纔剛準備出門,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那麼早過來,見着她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任念念的臉皮一向都厚,舉了舉手中的保溫盒,說道:“我怕先生喫不習慣這邊的東西,所以帶了過來。”

    昨天於安河確實沒什麼胃口,阿斐默了片刻,讓她進了門。

    她是知道輕重的,兩人邊往裏邊兒走她邊說道:“以後我會盡量少過來。”她的聲音輕輕的,難得的有分寸得很。

    阿斐並未有任何反應,徑直帶着她往裏。

    於安河這時候還未起來,她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進去之後就讓阿斐去忙她的,千萬別當她是客人。

    她不過一秒臉皮就又厚了起來,阿斐也懶得搭理她,先去處理事兒去了。

    任念念在客廳裏百無聊賴的坐了一個來小時,於安河這才起了牀。這邊不如於宅暖和,他有些咳嗽。見到任念念在客廳裏坐着倒也不驚訝,淡淡的問道:“你怎麼又過來了?”

    任念念獻寶似的拿起保溫桶來,笑着說道:“我給您送早餐過來,我親手做的,您嚐嚐味道怎麼樣。”

    她說着就去拿了碗筷出來,然後纔將保溫桶裏的粥以及小菜都一一的拿出來擺上。

    粥和小菜都還溫着的,有了阿姨指點,賣相倒是還看得過去。

    於安河倒是未說什麼,在餐桌旁坐了下來。任念念十分殷勤的盛了粥放到他的面前,眼睛巴巴的等着他開始喫。

    於安河十分的淡定,拿起了勺子慢慢的喫起了粥來。還未吞下任念念就急切的問道:“您覺得味道怎麼樣?”

    “還行。”於安河說道。稍稍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你可以走了。”

    任念念坐回了椅子上,嬉皮笑臉的說道:“您可不能這樣,您這還喫着我做的粥呢就趕我走,您這叫過河拆橋,良心會痛的。”

    於安河頭也不擡,說道:“放心,它不會痛。”

    任念念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笑嘻嘻的說道:“會的會的,肯定會的。您就別撐着了。”她倒是很知道見好就收,問道:“您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還好。”於安河言簡意賅的回答。

    任念念點點頭,喝了一口粥後嘆了口氣,說道:“我沒睡好。昨晚上我一整晚都在夢見您。”她說着衝着於安河眨了眨眼。

    於安河沒搭理她。

    她堆起了滿臉的笑容來,說道:“您就不好奇我夢見了您什麼了嗎?”她是一副神神祕祕的樣兒。

    於安河連眼皮也未掀一下,讓她獨自唱着獨角戲。

    任念念半點兒也不覺得不自在,說道:“我夢見您啊……”她故意的拉長了聲音,一臉的不懷好意。

    不用想也知道她不會冒出些什麼好話來,於安河擡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不過他這一眼對任念念來說沒什麼威懾力,她笑嘻嘻的說道:“您不用不好意思,在夢裏嘛,當不得真。”

    她適時的閉了嘴,不再去說夢的內容了。喋喋不休的又說起了其他的事兒來。

    因爲有她在,這頓早餐是聒噪的,她一直吧啦吧啦的說着話,一直就沒停下來過。於安河的話則是非常非常少,必要時會嗯上一聲,其他時候一律保持緘默。

    一頓飯喫完,任念念忍不住的感嘆道:“您一定非常有錢。”

    不知道她怎麼會冒出那麼一句不相干的話來,於安河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她。

    任念念起身邊收拾着碗筷邊笑嘻嘻的說道:“因爲沉默是金啊。”她說着無辜的衝着於安河眨眨眼。

    這冷幽默一點兒也不幽默,於安河懶得搭理她,起身往客廳那邊去了。

    任念念很快便收拾完了碗筷,也到了客廳裏。見於安河已經自己倒了茶,她自己也給自己來了一杯,坐下慢悠悠的品着。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於安河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看來你每天都挺閒的。”

    要不怎麼會那麼大清早的就過來了,並且還沒有要走的打算。

    任念念放下了茶杯,笑嘻嘻的說道:“也不算。這都得感謝齊青。”

    她說着注意着於安河的臉色,但於安河臉上的表情未有任何變化。她隱隱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並未表現出來。依舊插諢打科着。

    坐了那麼會兒,她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先走了。”稍稍的頓了頓,她接着說道:“您這邊不太方便,以後我就不過來了。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好歹我也算是這兒的地頭蛇不是?”

    她說着笑嘻嘻的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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