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特別的大,外邊兒一直都在飄着雪花。院子裏的樹枝不堪重負,積雪嘩啦啦的從枝頭落下來。

    雖是已是晚上,但外邊兒亮如白晝。任念念在暖和的臥室裏站着,猶豫了許久之後拿出了手機來,告訴了阿斐閔儀茹可能有喜歡的人這事兒。以阿斐的性格,她告訴他這些他多半是不會告訴於安河的,但她還是並不放心,隔了會兒後又給他發了短信,讓他不必將消息是她告訴他的這事兒告訴於安河。

    阿斐那邊許久才簡單的回了個好。

    她其實是還想多問幾句於安河在這邊是否習慣,過得怎麼樣的,但看着手中的手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隔了會兒後將手機放在了一旁,閉上眼睛躺在了牀上。

    隔天早上她還沒醒來,臥室的門就被啪啪的拍響了起來。阿姨是很少這樣兒的,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任念念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快速的下了牀過去打開了門。

    外邊兒阿姨是一臉的急色,見着她就開口說道:“小姐,那位閔小姐不見了。剛纔我打算去叫她起來喫早餐,但拍了門不見人。我進去才發現裏面的被子早就已經涼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現在也還早得很,不過才七點多。

    任念念有那麼一瞬間是急的,隨即想起陸遲的人是守着這邊的,她的心裏稍稍的安穩了些,讓阿姨彆着急,然後拿出了手機來給陸遲打電話。

    陸遲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來,聽到說閔儀茹不見了他並不驚訝,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稍稍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有人會跟着她。”

    任念念聽到這話是鬆了口氣兒的,應了一聲好之後掛了電話。

    此後一天的時間裏,她都未聽到任何有關於閔儀茹的消息。自然,陸遲那邊也未再打過電話給她。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現在人離開已經和她無關,她也不再去過問這事兒。

    無論結婚的倆當事人是否願意,陸家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着婚事。由多年就已什麼都不管的陸太太親自操持,爲怕怠慢閔儀茹,據說婚禮將會十分的隆重。婚紗還是特地從國外空運回來的。

    陸宅裏四處都掛着紅綢子和紅燈籠,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的一片。甚至在這段時間裏,陸家宅子裏的下人們都不能說任何一句不吉利的話。

    比起時不時的傳來的陸太太怎麼操持婚禮的事兒,陸遲和閔儀茹像是失蹤了一般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她有時候都要懷疑閔儀茹是不是已經跑掉了。

    陸遲和閔儀茹這邊沒有消息,阿斐那邊也未有任何消息傳來。任念念甚至不知道他都查到了哪些地方,有沒有想出辦法來阻止這場即將要到來的婚禮。

    她是想給阿斐打電話問問的,但她很清楚,即便是她打了電話阿斐也未必會告訴她。於是索性保持了沉默,小心翼翼的觀察注意着陸家那邊的動靜。

    天氣越來越冷,任念念對於在城外的任天行是不太放心的。幾次打了電話回去,讓他回來去做一下複查,但任天行都已難得麻煩爲由不肯回來,說他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不用再不停的跑醫院。

    任念念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等着這天雪化了些路好走了,這纔開了車回去。打算將他帶回來。

    就算是雪花了路也是不好走的,估計得比平常多花一半的時間。阿姨不太放心,在任念念走時就給老胡打了電話,說是任念念過去了。

    雖是打算將任天行帶回來複查,但爲避免他不肯回來,她還是雜七雜八的帶了許多東西回去。有阿姨買來的鮮羊肉牛肉,有囤的蔬菜,還有阿姨做的小菜,餃子等。

    雪纔剛化,路上確實不好走。如她所預料的一般,足足比平常花了一倍的時間纔到。

    這一路上她開着車雖是沒給她打電話,但老胡卻是一直擔心着的。見她的車開進了院子裏,這才鬆了口氣兒。一邊兒跛着腳上前幫忙搬東西,一邊說道:“這天氣反覆無常,指不定什麼時候路上就又凍起來了,你不該這時候過來的。”

    任念念笑笑,說道:“我看過天氣預報了,這幾天的天氣都不是特別冷。”她穿着厚厚的大棉服,往銀裝素裹的四周看了看,問道:“我爸沒在家裏嗎?”

    “剛纔還在的。你朱嬸家裏的小孫子感冒發燒了,他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老胡說道。

    任念念點點頭,問道:“很嚴重嗎?”

    老胡點點頭,說道:“聽說燒得抽筋吐沫了,也不知道他大人是怎麼搞的,孩子燒起來都不知道。還是你朱嬸過去才發現。”

    他說着嘆了口氣。

    兩人正說着話,就見任天行回來了。見任念念帶了許多東西,便說道:“怎麼帶了那麼多東西過來?這邊什麼都有。逢集市你胡叔都會去買一大堆蔬菜肉類,冰箱裏都快擱不下了。”

    見着任念念他是高興的,笑容滿面的。

    任念念笑笑,說道:“這些都是阿姨準備的,我只負責帶過來。”她說着又問起了任天行的身體來。

    任天行的身體倒還好,這邊的天氣雖是比城裏還冷了些,但他卻從來沒有感冒過。

    朱嬸照顧孫子去了,晚餐只有他們自己解決。任念念想了想,打算給倆大老粗包羊肉餃子喫。以前在家裏,每到冬至都會喫一頓羊肉餃子。

    說是包羊肉餃子,但她卻完全沒有經驗。最後打電話問了阿姨該怎麼做,最後是和胡叔一起將餃子包好的。

    他們包的餃子餡大皮薄,想起朱嬸家裏的一地雞毛,這時候八成也還沒喫東西,任天行便讓任念念裝上些,他給她送些過去。

    這時候外邊兒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任念念沒讓他過去。自己找了東西裝上餃子,端了過去。

    外邊兒的雪粒子又下了起來,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她出門後將帽子壓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整個人像一頭笨熊似的。

    朱嬸家離得並不遠,就只隔了百來米。屋子裏的燈雖是亮着,但卻安安靜靜的,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她這下就在門口試探着叫了一聲朱嬸。

    朱嬸倒是很快就出來,見着她就讓趕緊的進去坐,外面冷。任念念婉拒了,將餃子交給了她。

    大概是和兒子媳婦吵架了,朱嬸的眼睛通紅。任念念安慰了幾句,讓她好好在家裏照顧孫子,這才胡叔那邊去了。

    她出來這會兒他們竟然還沒開始喫餃子,還等着她回去。見着她進門老胡就讓她快去坐下,準備開始喫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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